大年三十,劉長城腳不沾地,到處慰問下面部隊的戰士們,年夜飯也是在部隊和戰士們一起喫。

    比當初他在總參時可是忙碌了許多。

    劉甜甜帶着弟弟,太姥姥,還有馬路大哥一起過年。

    “啪啪”到處能聽見家屬區的孩子們放鞭炮玩的聲音,瓜瓜也揣着拆開好的鞭炮,跑出去找小夥伴們玩。

    忙碌了一年,今天是最輕鬆的日子,苦悶了一年的人們,也在這一天展露笑顏,更是期許明年生活會更好。

    年三十的晚上,部隊搞了一個簡易版的春晚,家屬和戰士們在一起齊聚禮堂歡聚春節。

    軍區文工團是卯足勁的準備了一個多月,老太太坐在家屬的前排,第一次看部隊的節目,老太太還聽的津津有味,很享受。

    劉長城沒事經常回頭看看自家的三位,見着他們好好的,他纔回過頭去再看舞臺上的節目,其實這些節目他真是沒啥興趣,不過他也不好不看。他最想的還是一家人聚在一起,聊聊天,守守歲。這纔是大年三十正確的打開方式,還有喫碗餃子。

    殷素在臺上賣力的演唱,她的聲音婉轉動聽,下面的人聽的如癡如醉,殷素關注着臺下前排的首長們。她一眼就看到坐在正中間的劉軍長,雖說年齡大了一些,已經五十來歲的人,可是看着年輕,還有文質彬彬,像極了書上說的儒雅士紳,風度翩翩的。

    她也不是小年輕,這些年挑三揀四的,已經二十九歲。如果能嫁給臺下的劉軍長,她覺得也不錯,團裏的姐妹們早就打聽清楚了,劉軍長是單身,鄉下的媳婦兒早就死了,有一個兒子也犧牲了,還有兒媳也去世了。家裏就剩下一對孫子孫女,年齡也是不小了,有基本的自理能力,不需要人照顧。

    她要是進了劉家的門,再生一兩個孩子,絕對是劉家的寶貝疙瘩,就是那兩個孫子孫女也得向後退一射之地。

    一心二用,站在臺上,唱完歌曲,緩緩退下,剛退到後臺,武梅團長劈頭蓋臉得給殷素一頓狠批:“殷素你怎麼搞的,在臺上唱歌還走神,搞得氣息不穩,差點唱走調,在臺上你想什麼呢?”

    “團長,不是沒出事嗎?我就是走了那麼一點點神,最後也沒有出事,氣息不穩,下面的人都不懂這個,誰聽的出來。”殷素不服氣,她是文工團的老人,也是唱歌最好聽的,又沒有出演出事故,有必要這樣嗎,說一聲,她下次注意就成。撇撇嘴,走到一邊去坐着,暗自嘀咕:“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我做了軍長的媳婦兒,看你咋在我面前神氣,到時你拍馬屁都沒有用。”

    武梅不知道殷素的想法,如果知道她要笑死,太天真了。也不打聽打聽,劉軍長在首都時,多少人給他介紹對象,都被他拒絕,就憑殷素還想進劉家的門。做夢吧,很多比殷素條件好的,人家劉軍長都不同意,軍長可是說了這輩子不再結婚,就守着孫子孫女過日子,養大他們。

    不少領導關心軍長的個人問題都沒有成功,她殷素有何德何能,想俘虜劉軍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不看看她自己是個什麼性格,那樣的人想抓住一個睿智的男人,怎麼可能。

    部隊小春晚進行到十點左右,老太太累了,想睡覺,劉甜甜拉着還不想回家的瓜瓜到爺爺面前,“爺爺,我和太姥姥先回去,瓜瓜給您管着。”

    “去吧,先別急着睡覺,摸摸炕頭是不是熱乎的。”劉長城囑咐孫女兩句,三個多小時家裏沒有人,怕火熄滅,睡下去不暖和。

    “嗯。”把瓜瓜塞給爺爺,劉甜甜扶着老太太回家,她早就想回,實在是沒啥意思。

    老太太走的很快,外面寒風刺骨,“甜甜,其實不用送太姥姥的,別看太姥姥年紀大了,但是身子骨還是不錯的,一個人能回家。你還可以繼續看看,難得看一次。”

    “我不想看了,只想睡覺。”小手暖乎乎的拉住老太太的手。

    大年初一,劉長城還在跑下面的部隊。直到初二纔開始安靜的在家陪陪老人陪陪孩子,瓜瓜也難得沒有出去玩,老老實實的在家玩,家裏的前來拜年的人,一批接着一批,都是軍區機關的。大家都沒有提東西,也就是過來坐坐,家裏人來人往的。

    殷素鬱悶的待在宿舍,她找了很多辦法,想接近劉長城,可是都行不通。她沒有什麼藉口可以接近他,彙報工作也輪不上她,在宿舍只能生悶氣。

    同宿舍的江麗,從外面走進來,見殷素悶悶不樂,多了一句嘴,問道,“殷姐,怎麼了,大過年的也不見你高興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殷素不怎麼喜歡江麗,她年輕,漂亮,舞跳的好,還有家世也不錯,感覺除了唱歌,什麼都比她強,平時兩人都各忙各的,說話的時候也很少,她不耐煩的說道,“沒事,那個來了,有點煩悶。”

    “哦,那好好休息休息,多喝熱茶。我回來拿個東西,先走了。”江麗還約了人一起去到服務社買東西。然後還想出門逛逛,看看有沒有部隊的車進城,可以坐便車一起出去玩。

    “嗯。”

    劉家人還不知道殷素的心思,或者說都沒有記住這位唱歌好聽的女軍人,他們忙碌着自家的小日子。

    榆樹溝

    江全平和江全安兄弟倆坐在炕上,開始給家裏的孩子們憶苦思甜,說起以前的種種艱辛。說着說着,就說到老太太的頭上,轉眼一看,身邊坐着的不是娘,又看到孫子重孫子們啃着的東西,想到遠在首都的娘,摸出來老孃寄給他們的照片看了起來,照的真好,在天安門前照的相,首都就是不一樣。

    江全平的小孫子,看到爺爺又在看太奶的照片,咧嘴說道,“爺爺,下次我帶你和我奶也去天安門前照一張相,別羨慕我太奶,她有人孝順,您和我奶也有我孝順。”小孩子以爲爺是羨慕太奶能在天安門前照相,當下一句話脫口而出。

    邊上其餘的孫子輩,都惡狠狠的瞪着他,就會溜鬚拍馬,討好爺,陷他們於水火。

    “行啊,我和你奶等着那一天。”

    過年外面太冷,都窩在家裏,很多人家劉大林一家,也是一樣,劉英待在家裏還臭美的圍着一條劉甜甜在年前寄給她的紅色圍巾,美得很。

    她娘春翠瞅着閨女那臭愛美的勁就好笑,沒好氣的說道,“英子,在家裏不冷,圍啥圍巾,臭顯擺。”

    劉英一聽不依的扭動身體,一個人貓在一邊,“臭顯擺咋了,我有東西顯擺,甜甜來信說了,這是海市買的,首都都不一定能買到。大冷天的不能出去,還不許我在家裏顯擺顯擺。”

    “好了,英子喜歡戴就戴着。”劉長河給孫女打圓場。

    “爺,您最好,我娘就是嫉妒。我給爺拿好喫的去。”劉英有個私人大小箱子,放着她的喜歡的私人物品,鑰匙也是她自己保管。

    年前劉甜甜給她和劉勇單獨寄了一個包裹,有戴的,有喫的。兄妹倆共一個包裹,但是東西是分開放的,他們在年前早早的就給劉甜甜寄了他們自己套回來的獵物,風乾好寄過去的。劉甜甜也沒有少他們的東西,寄來不少點心,還有別的東西。

    “喲,咱家的小氣鬼終於捨得拿東西出來吃了。”劉勇調侃自己妹妹,他的東西早就拿了很多出來,二叔一家都是在自家過年的,爲了招待二叔一家,他早就把首都寄來的點心拿了大部分出來。

    可是妹子的一毛不拔,一點也沒有拿出來。

    “懶得理你,什麼叫細水長流,知道不?沒文化真可怕。”劉英做了一個鬼臉,進到自己的屋子,開箱拿點心,有桃酥,有後世劉甜甜買的蔓越莓曲奇餅乾,還有奶糖,水果糖。她自己很喜歡喫蔓越莓餅乾,她從箱子裏面拿出來一些,用甜甜給她的小碟子裝着,拿了出來,“爺,奶,這種餅乾我哥也沒有,嚐嚐好不好喫。”

    “行,試試味道。”

    家裏人一人一塊,劉英也是取巧了,二叔二嬸帶着孩子們全部去了二嬸孃家拜年,要不人多,她才捨不得拿出來喫,不用甜甜說,她也知道價格很貴,她知道越貴的東西,越不好買。

    哪裏捨得給人家喫,雖然二叔一家也不是外人,可是她的餅乾也不多,加上老哥拿了很多喫的出來,她的那一份也就沒有拿出來。

    “好喫,真好喫。”

    “味道是真的不錯。”大人們都只是一人拿了一塊嚐嚐味道,多餘的都不再拿,孩子們的零食,他們嚐嚐味道就夠了。

    “再喫兩塊,我可不小氣的,每人再喫兩塊纔行。”劉英噘嘴讓爹孃爺奶再喫兩塊。

    小氣是對相對不是很親近的人,對三叔家裏她就閉二叔家裏親近一些,天天能見到的,二叔之前在部隊,後來在縣城,二嬸也不是住在老家,也不能天天見面,這感情當然就沒有和三叔家的親。

    一家人齊樂融融,享受此時的溫情。

    又有幾戶人家因爲劉甜甜寄來的物資,過上了一個不錯的年,很多都是揭不開鍋的人家,有了劉甜甜寄來的錢和糧食,該看病買藥的買藥,該還債的還債,還有家裏過年總算是不用聞着別人家裏的飯菜香味過年。自家也能簡單喫一頓年夜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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