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中午都沒有回家,一直在這裏挖紅薯,東西沒有挖完,最後是牛勝武回去喊來家裏嫂子媳婦兒弟妹一起來挖,悄悄的,挑着空籮筐,拿着袋子。

    在別的地方,還有別的野生葛,這也是好東西。也能喫,還能加工做成粉末狀,牛勝武已經想好了,給甜甜和瓜瓜寄些葛粉去。

    葛粉用水衝來喫,味道也是不錯的,還能飽肚子。

    牛家人,一直挖到夜晚才收工回家,全部挑回家也花了很久,忙活大半夜,牛家人並不覺得累。有糧食,再累也值得。

    西北

    甘省酒市,東風基地一排的平房內,王長庚家裏,說是喫飯,可是那點喫食能數的明白。王長庚一口也沒有喫,全部讓給家裏的兩個孩子喫。

    坐在矮板凳上督促家裏的三個孩子喫東西,今天休息,他不需要去上班,從部隊退伍回來,給他安排在東風基地做門衛,收發報紙信件。今天是他休息的時間,東風基地是保密單位,是前年剛建造的基地,他從公安局門衛室調過來的,都是看大門,收發報紙。但是有本質的不同,也需要他們這樣的退伍老兵,用他們的火眼金睛,識別一下來往的人。主要是指外面來到基地的人,不是指基地本來的職工。單位做安保和看大門的人也比在公安局時多多了,每週可以輪流休息。

    他是瘸了腿,可沒有瘸了眼,他和牛勝武都是劉紅軍帶過的兵,多年來一直稱呼劉紅軍爲排長,哪怕他後來的職位升到了中校,在他們心裏還是那個帶着他們衝鋒陷陣的偵查排排長。

    劉紅軍犧牲以後,他們都從以前的戰友那兒知道了老排長犧牲的消息,接到消息的那一天,堅毅的漢子,抱着信或者電報,嚎啕大哭。內心的痛,那是痛徹心扉,大半年都沒有緩過來。

    坐在家裏,聽到外面喊,“老王,王長庚你的包裹。”是一起上班的同志,給他送包裹來了。

    “來了,來了。”王長庚拖着腿走了出去,是老秦給他送包裹。

    王長庚的愛人陳香荷,也跟着一起出來,兩人謝過老秦,擡着包裹進了家門,“老王又是首都來的包裹吧?”

    “嗯,是甜甜她們寄來的,看着東西就多,等會兒我去郵電局,給甜甜和瓜瓜寄錢和糧票去。”他們單位工資待遇都不錯,但是有錢和糧票卻買不到糧食,這幾年,他和甜甜都是用錢和糧票,來交換糧食,他日子過得去,不會厚臉皮的要老排長和孩子們的支助,老排長在的時候也是,他用錢和糧票,找老排長換些糧食,酒市是個半沙漠城市,糧食稀少,根本不夠喫。

    他們兩口子也是雙職工,待遇都還可以,唯一不好的就是在這裏有錢有票也買不到糧食。這就需要求助。

    “行,再寄點布票吧,還有錢和糧票多寄點,這些糧食可不是對等的錢和糧票能買回來的。”陳香荷不是小氣人,心裏明白,不去黑市,人家不可能弄來這些糧食,雖然是粗糧,可是也不容易,他們這裏就是粗糧也買不到。

    “知道,不會佔孩子們的便宜的。”他哪會佔孩子們的錢票便宜。

    劉甜甜不斷支助那些困難的軍屬和傷殘軍人,但是也有支助她和瓜瓜的軍人叔叔伯伯們,爹在全國各地的戰友分批給他們姐弟寄來包裹,特別是從去年災荒開始,上半年還好,即使災荒,上半年時還有前一年的收成打底,不管農村還是城市都還好。還是有口喫的,只是不能喫飽,但是餓不死人。

    從去年下半年開始,來自全國各地方的包裹就沒有斷過,每個月都有好幾個,多的時候有十來個,劉甜甜也不白要人家的,根據地域區別給他們寄東西,現在也有不少人給甜甜瓜瓜寄錢寄糧票,甜甜就給他們寄糧食,寄肉。要知道不管哪兒,都是缺糧食和肉的,即使沒有災荒,也是缺的。

    用這個機會,劉甜甜是一家一戶一次,一年每家也沒有幾次,看着也不顯。

    說起來全靠她支助的人家,是有十幾家人,可是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包裹和錢票支撐,劉甜甜不但沒有虧本,說得不好聽還賺了,當然她是不想賺這個錢的,只是如果不賺,就會很麻煩,畢竟現在到處都是拿錢和票都買不到糧食。

    自己用正常的價格收,說不過去,很多人之間是相互沒有聯繫的,有些有聯繫也不會說這些,都是謹慎的人。現在什麼形勢,大家都知道,這些話也不會隨便和戰友說。怕惹來禍事。

    劉甜甜保留着他們的信件,全部藏在空間。

    大院裏面,很多人都知道劉家每個月都能收到包裹,人家喫好一點,也沒有人說什麼,誰叫人家命好,有人寄東西呢。

    而且這些人寄東西和劉長城沒啥關係,都是劉紅軍的戰友們,人家在劉紅軍犧牲前就有書信來往,多少年的戰友情,寄點東西給犧牲戰友的孩子們有什麼的。

    劉甜甜也不怕人說啥,她早就想好說辭,人家主席爺爺不是也收到鄉親們寄來的家鄉特產嗎?主席爺爺收到東西,就給他們不是寄錢就是寄物,自己也是先收到錢和物回禮的。她可是跟主席爺爺學的,絕對沒有錯。

    劉甜甜從打獵過後,已經待在家裏好幾天,這幾天外面對於打獵的熱度稍稍退減了一些。

    老太太每天都和大院裏面的老太太出去溜溜,家裏就只剩下她,閒着沒事。劉甜甜打算去到街上買些主席爺爺的選集,還有備上兩套數理化叢書,以後給瓜瓜備着,他沒有機會在運動前讀大學了。

    自己也得買點什麼書看看。

    街上孩子很多,也是哈,暑假,孩子們不用上學,更別說還有些原本就不到年紀上學的孩子們,不少的孩子們在街上嬉鬧。

    劉甜甜走到離老莫前面,看到老莫前面很多人,還有外國人,她想着熱鬧還是不看的好,自己只是路過,望了一眼裏面,劉甜甜就打算快速離開老莫,這時候一位年輕的亞洲面孔,攔住劉甜甜,“excuseme。”

    劉甜甜擡眼望了一眼攔住自己的人,挺奇怪的,這人攔住自己幹什麼。不理他繼續走,可是眼前的人繼續後退一步,“excuseme。”

    劉甜甜停下腳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mayihelpyou?”說完以後,劉甜甜又用中文問了一句,“你是華裔還是地道外國人。”

    眼前的男子年紀輕輕的,大約二十多歲,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小美女還用中文問了一句,潛意識的用中文回答劉甜甜一句,“我是華僑。”

    “哦,回到祖國看到祖國人,請說中文,別忘記了你的祖宗。”劉甜甜最討厭一些會說中文的華僑,不會說另當別論。會說故意顯擺,讓劉甜甜很不恥。

    後世不是有位因她老公而被人知的華僑女,她父母也沒有出去多少年,可是回國以後故意說英文,讓很多國人很不爽。

    “呃……”這人不知道要怎麼接話,國內的小姑娘說話都是這麼嗆人的呀?說來劉甜甜還真沒有說錯這人,眼前的男人從小就去了國外,但是他一直被長輩們要求在家說中文學習中文,說得不好聽,他學習的還是中文比劉甜甜還古,自小被爺爺要求學習三字經千字文等等。

    但是他在學校還是被洗腦了,從骨子裏面瞧不起自己貧窮落後的祖國,給自己貼上的標籤是英國人。隨訪問團來到華夏,就是想親自再見見華夏到底有多窮,還有自己對華夏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也想看看。

    “沒事了吧。”劉甜甜嗆完人,就走。

    可是走了兩步再次被攔下,還是同一個人,“還有事?”

    “不,小姑娘,我就是想訪問訪問你?”漂亮的小姑娘,說話是嗆人一些,可還是受人歡迎的。

    “訪問我幹嘛?”劉甜甜有點莫名其妙,自己就是想上街買點東西,可沒有想被人攔了又攔,鬱悶。

    從門邊走過來一位華夏人,穿着也是當今華夏風,“小同志,怎麼了?”

    “有事,莫名被攔住,說要訪問我,有點不明白,我就是上街來買東西,然後路過餐廳。”劉甜甜實話實說,和一位華僑接觸可不是什麼好事。以後說不定會被人拿出來說事的。既然有華夏人負責和這些人接洽,自己得說說,不能背鍋。

    負責接洽的人,立即和假洋鬼子保羅羅鳴問詢,問明情況。

    兩人說了半天,最後保羅才說清楚,就是覺得小姑娘劉甜甜長得不錯,而且穿着很有華夏特色,就想給她照張照片,訪問一下,讓小姑娘說說現在新華夏有什麼好的地方。也讓身在海外的華人知道,祖國的改變。話說的多冠冕堂皇。劉甜甜無語望天,這些人怎麼都是一些兩面派,撒謊也不眨眼。

    負責接洽的負責人,聽了很高興,找到同事給上級領導彙報,得到答覆以後,主動找到劉甜甜,“小同志,這是好事,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接受訪問吧。”

    “好吧。”劉甜甜跟着一起進到餐廳的一個角落接受採訪。

    保羅之前提的問題都是陷阱,負責接洽的人早已經彙報上級領導,現在在很多人的陪同下一起接受採訪。聽了保羅的話都皺着眉頭,但是人家在打擦邊球,問的問題,他們也不好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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