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甜甜揹着揹簍,直接來到曾家,站在外面就看到聶風。“聶姨,我來看看小花。”

    “甜甜,坐吧。”聶鳳見到劉甜甜揹着揹簍進來的,知道人家是來看小花的。

    後面的軍嫂都熟悉,她點點頭,招呼大家自己找地方坐,然後站起身來給劉甜甜倒了一杯茶,其餘的人,都讓她別倒茶,都是常來常往的人,倒茶麻煩。

    劉甜甜摸摸見小花已經睡着了,在裏面看看就出來了,曾家的孩子都睡了午覺,只有聶鳳一個人沒有休息。

    坐在客廳,劉甜甜問聶鳳,“小花的傷以後不會有後遺症吧?”

    “唉,不知道,醫生說不能保證,愁死人。”聶鳳說道這個,就煩,醫生沒有給明確的說法,她心裏沒有底。

    “應該不會有大事,有大事,肯定得留小花住院的。”確實不是很大的傷,是傷了腦袋,也有口子,但是不是嚴重的很。只是每天要去醫院打針消炎,要不也會出事的,小花上午已經打了針回來。

    “但願吧。”

    “我到街上去逛了逛,給小花買了一些東西,補補身體,不管怎麼樣,是代我家瓜瓜受罪。不許推辭。”

    劉甜甜說完話,從揹簍裏面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東西,先是一刀肉,大約四五斤的樣子,遞給聶鳳,“給小花補補身體,熬點肉粥,兩包紅糖是給她補血氣的,流了那麼多的血,多補點血,水果糖給小花甜甜嘴,罐頭是給她當零嘴的,奶粉麥乳精都是補身體的,沒事給小花衝點喝喝,有營養液,說不定還能讓小花白白嫩嫩。”

    邊上的軍嫂,都沒有想到劉甜甜這麼大方,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人家是心裏過不去,本來朱小飛是打瓜瓜去的,可是打到小花,多少心裏有些不安,多買點也說得過去。

    聶鳳看着這麼些東西,有點擔心,東西太多了,自己收下不是顯得自己不厚道,她拿出來一些貴的,遞給劉甜甜,“甜甜,這些都拿回去,不用這麼多,東西太多了。”

    “不行,這些都是給小花的,這是爺爺交代的,我可不敢拿回去。”劉甜甜也不打算繼續閒聊,怕小花的媽媽把東西再塞給自己,她拿着揹簍,起身就走。

    也不給小花媽媽再說什麼的機會,拿着揹簍快速離開。

    邊上的軍嫂也勸聶鳳,“收下吧,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我看着甜甜從外面回來的,人家自家門都沒有進,就過來了。很有誠意的,你不收,人家心裏過意不去。”

    “是呀,劉軍長家裏很有誠意的,早上就出門買東西,這些東西可不好買?收下,收下。”

    “新來的軍長家裏,做人還真不錯,看看朱家婆媳倆,到現在還沒有露面,對比之下,真是太大區別。”

    幾人在曾家閒聊,劉甜甜回到了家裏,瓜瓜沒在家,又不知道去哪兒玩去了。

    太姥姥在家裏,劉甜甜坐在太姥姥身邊,看着太姥姥納鞋底,太姥姥兩年做了不少鞋子,雖然做的的慢,可是時間多,存下來還是有不少。都是劉家三口人的鞋子,偶爾也給她自己做一兩雙。

    從布單鞋到棉鞋都不少,別看太姥姥年齡大了,可能熟能生巧的緣故,太姥姥做的鞋子一樣的結實好穿。

    “回來了,東西都送了。”太姥姥帶着老花鏡,手裏的功夫也沒有停。

    “嗯,送了。太姥姥休息一下,去睡睡午覺,我餓了,先去下點麪條喫。”

    “去吧。”

    喫晚飯的時候,劉甜甜見爺爺回來喫晚飯,順便說了她的打算,“爺爺,我爹有個戰友牛勝武就離咱們部隊不遠,在隔壁縣,我想去看看他家,順便帶着瓜瓜也去看看,我也想出去走走,等四天後上班,我估計沒有什麼時間出去走走。”

    “行,不過路上得注意安全,瓜瓜也得聽話,去到別人家裏,不能嫌棄東西不好喫,知道嗎?不好喫少喫,但是不能嫌棄。”劉長城不擔心孫女什麼,主要是擔心孫子,小時候是吃了一些苦,可是這幾年孩子真的沒有喫多少苦,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以前的苦日子。

    瓜瓜擡起頭來,不滿的說道,“爺爺別小看人,我纔不會嫌棄呢,以前和姐姐倆啥都沒得喫,我都記得。”

    “記得就好,什麼時候都不要忘記自己是勞動人民的孩子,是喫過苦的,記住糧食的可貴。”

    報備完,劉甜甜安心喫飯。

    只是晚上準備姐弟倆的行李,一個自己以前做的大揹包,睡衣,換洗的衣服,也在包裏放了一些禮品,兩包紅糖,一包奶糖,還有一瓶白酒,兩瓶罐頭。

    這些已經足夠好,多的東西就不需要再放,禮太多對人家也是一種負擔。剛收拾完東西,就看到爺爺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套新的軍裝和鞋子,不過是普通戰士的軍裝,“甜甜這套衣服帶過去,送給牛勝武,我剛領的新的。”

    “爺爺,你一年也就幾套,領一套,自己就少一套。”

    “不要緊的,送去吧。”劉長城知道離開部隊的軍人,心裏對部隊的依戀和感情,想來也知道牛勝武以前的軍裝應該早就穿破了。

    放好軍裝,劉甜甜才躺下睡覺。

    坐上去到隔壁縣的車,瓜瓜很興奮,和姐姐單獨出來,他嘴巴沒有停過,“姐姐,你說牛叔叔看到我們,會不會很驚喜。”

    “肯定的,牛叔叔看到瓜瓜一定很高興。”坐在靠過道的位置,抱着大包,讓瓜瓜坐在靠窗戶的位置。

    天不亮就出發,抵達隔壁縣的時候,剛好天亮沒有多久,直接在車站轉車,去到牛勝武所在的鄉公社,好在不遠。

    站在村口,姐弟倆一個人也沒有看見,不過不遠處的田地裏,有不少人在做事,劉甜甜拉着瓜瓜朝田地裏面走,走到田埂上,劉甜甜大聲的問一位最靠近她的老爺子,“老爺子,我想問問,你們生產隊有沒有一位叫牛勝武的同志。”

    牛老爺子好奇的看着穿戴不差的姐弟倆,“有,你們是他什麼人,找勝武啥子事?”

    “我爹和牛叔是戰友,我和弟弟來看看牛叔叔。”

    “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找他。”

    老爺子和不遠處的一個人打一聲招呼,帶着姐弟倆去找牛勝武,牛老爺子是牛勝武的堂叔。

    走了不遠,就是牛勝武他們小隊做事的地方,“勝武,上來。”老爺子站在高高的地方,對着下面喊。

    牛勝武見是堂叔,立即走了上來,好奇的問道,“啥子事,叔。”

    “你戰友的孩子來看你。諾,就是他們。”

    戰友的孩子,牛勝武不用猜都知道是誰,雖然沒見過,他神情很激動,“你們是甜甜和瓜瓜,對不對?”

    “對,牛叔叔。”

    “走,回家,回家,咱們先回去休息,從首都來,坐車坐累了吧?”

    “不累,我們從隔壁縣來的,不是很累,牛叔叔你要請假吧。”劉甜甜提醒激動的牛勝武。

    激動中的牛勝武也反應過來,點頭說道,“對,等等,我去請個假,順便讓你嬸嬸也請假回家,也快到中午了,到了回家歇歇的時候。”

    老爺子看着侄子這麼激動,大約也猜出來是給侄子家裏寄東西的孩子,這事在生產隊不是祕密,不過大家只知道是侄子的戰友寄的,不知道後面是孩子寄的,他倒是知道,畢竟關係親近。他沒有親兄弟,只有牛勝武爹和牛勝武的親叔叔,兩個堂兄弟是他最親近的人,不過牛勝武的親爹早就不再世,現在只有他和牛勝武的親叔兩人。

    就這麼幾家親近的血緣親戚,幾家人都是抱團在一起的,這樣纔不怕外人欺負,說來,他們生產隊也有很多牛姓人家,可以說一半的村民都是牛姓人家,可是大部分都是出了五服的,血緣親近的只有這麼幾家,所以他們牢牢抱成團。

    回到牛勝武家裏,牛勝武的妻子張金花,在路上拘謹的和劉甜甜姐弟倆打過招呼,她沒有出過院門,縣城出的次數也是有限的,沒有讀過書,沒有什麼見識,對着兩個孩子都覺得拘謹。但是她人很好,很善良,性子也很好,回到家裏,就開始進廚房忙活。

    劉甜甜進門就想一個掃描儀一樣,把牛家的堂屋掃視了一遍,乾淨,雖家窮,但是屋子裏面收拾的很乾淨,一看就知道女主人是個愛乾淨的人。

    坐下以後,她趁着打開大包,拿水壺的機會,在裏面又放了一些東西。兩個水壺一個遞給瓜瓜,一個是自己的,擰開水壺就開始喝水,在路上就是渴了,也不會多喝,喝上一兩小口,潤潤喉嚨。喝多了怕上廁所,坐車很不方便。

    牛勝武還記得在田埂上,甜甜說的話,從隔壁縣來的,他可是記得隔壁縣有部隊駐紮的,還是一個大部隊的機關所在地。他不知道甜甜是到了隔壁縣順便來看看自己的,還是她爺爺調到隔壁縣部隊。

    想問又不敢問,只是看着姐弟兩笑,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牛叔叔,你家的弟弟妹妹呢?”

    “他們進山挖野菜去了,今年看着還算風調雨順,但是前兩年遭災,各家各戶都沒有緩過來,生產對的孩子們白天都進山挖野菜,順便找點野果子喫喫。”

    “哦,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下午,估計三四點的時候,就能回家。一般不會很晚。”進山都是在外圍,斷崖山那塊地方,孩子們別說進,就是到了下午三四點,在大山的外圍,也不敢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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