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兩個月,到了十一月。南城現在是最美的時候,站在地勢高的地方或者開闊的地方,能發現南城有很多層顏色,萬山紅遍,層林盡染。風景美如畫,南城就坐落在風景中。

    不過沒有人覺得風景美,南城美,每日只有爲柴米油鹽奔波的俗人。

    每個星期天,劉甜甜都會進山,採藥材。家裏的小院子,只要是晴天,都會擺着不少架子,幾層都曬着不同的藥材,院子裏,家裏都是藥材的味道。

    家屬院的孩子們,除了瘋玩,星期天的時候,大孩子帶着小孩子一起進山撿柴火,撿蘑菇。

    難得有星期天,劉甜甜不進山的,喫過早飯,瓜瓜就揹着揹簍和小夥伴們進山撿柴火和蘑菇。劉甜甜卻進城,她要進城寄東西,還要利用機會,給家裏帶些東西來,剛來時給各地的叔叔伯伯們寄了信件,告訴了他們自家的新地址。又陸續收到不少的包裹,她要給最近寄包裹的幾位叔伯家裏,寄些糧食過去。一個月寄一次,每次都是做好僞裝再去郵電局寄的東西,一點也不能馬虎,不敢給人知道。

    東西的來源說不好,即使有來自各地的包裹做掩護,她也要小心謹慎。這次寄的人裏面,就有王長庚,也有另外幾位,都是在地處西北方向的幾位,也是急缺糧食的地方。大部分現在都寄錢票和一些地方特產過來,劉甜甜回寄過去的是糙米和麪粉,這種東西她比較多。玉米碴子,也有,但是數量有限。空間的大米是最多的,劉甜甜每次都會給他們寄上三四斤精大米,或者小米,這樣也能讓各家的老人孩子養養胃,這些精細糧食,一般都是煮粥喝的。

    在郵局折騰一番以後,劉甜甜才脫身,能寄糧食出去給別人,郵局的人眼饞,也想找劉甜甜買一些,劉甜甜是左右忽悠,才得以脫身。

    出來的時候,身上都出了一身汗,下次必須帶套男裝出來纔行,要不然遲早會暴露。

    在城裏閒轉,去到供銷社買了一點東西,給後面都揹簍裏面,放了一些糧食和油鹽醬醋,以及雞蛋和肉,她現在基本不打獵,只要不是遇到猛獸,她是不打算出手打獵,遇到猛獸也不是爲了打獵,是爲了保命。

    南城比牛勝武一家所在的開城大一些,看着也稍稍好一些。走在南城的街道上,她第一次仔細的觀看這座城市,街面上的行人不多,還見到一些人匆匆的跑起來,都朝一個方向跑。劉甜甜加快腳步,跟着這些人身後,她想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

    娛樂太少,八卦就是最好的娛樂方式。跟在後面,走了大約一里多路,看到一個紅旗廣場,以前可不是這個名字,聽說是前兩年改的名字。

    廣場上搭了一個架子舞臺,上面押綁着兩人,一位三十來歲,一位年約五十,頭髮花白,背狠狠的彎曲着,下耷的眼睛,瞟都不瞟一眼臺下的人,似乎已經認命。年輕一點的,雖然沒有滿頭白髮,可是怎麼看也是比同齡人要蒼老許多。

    聽邊上站的人正在說,“造孽喲,黃家可不是什麼惡人,都是心善人家,不能這麼鬥。”

    “是呀,可是他們家可是大地主,身份上就是個大問題。”

    “你們就是婦人之仁,黃家享福的時候,你們還在喫苦,現在就該狠狠的批鬥,不能仁慈。”說話的是一位年約快四十的男人,穿的不太差,應該過的不差,可是他說話時的樣子,惡狠狠的。讓劉甜甜想起幾十年後仇富的那些人的嘴臉。

    不管什麼時代都有仇富的人,即使富人爲人不錯,也有人仇恨他們。認爲他們過得比自己好享受了好東西,就是自己的仇人,典型的紅眼病。

    一位大娘瞅一眼說話的男人,低聲說道,“說的你家沒有受過黃家的恩似的,你老孃當初生病,是誰幫你出錢給你老孃治病的,別使勁踩人家,人在做,天在看。”

    “是幫了我家,那又咋樣,讓他們家這樣的又不是我,我就是隨口一說,他們家還得怪他們自己,誰讓他們家既有海外關係,又是大地主的。不批鬥他們家,批誰家。”

    男子被人嗆了一下,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再說黃家人,當年很多人家都受過黃家的大恩,黃家人都算是善心人。南城以前大

    半城的人都受過黃家的恩惠。口碑不錯,但是也有黃家曾經幫助過的人家落井下石。

    邊上還有不少人議論着臺上的男人,劉甜甜沒有說話,只是盯着臺上的人看着。聽着周圍人說的話,感覺黃家人還不錯,至少不壞,遭孽喲,她能做的有限,離開人羣,在一個沒人的家落掰碎一塊大石頭,收進空間,手裏也捏着一塊小的。

    往廣場走,站在人多,婦女多大娘多的地方,劉甜甜看着上面的父子倆被人打,還有惡意的辱罵。

    老人的嘴角一直在滴血,劉甜甜用靈力控制着手裏的石頭,朝臺上的一個是像是小頭頭的男人的腦袋上擲去石頭,勁可不小,帶着風,噗噗的朝直飛到小頭頭的腦袋上。

    “我去,誰打的?”小頭頭的腦袋被砸出來一個洞,血不停的流,捂都捂不住,臉上都是血,不管小頭頭怎麼喊,怎麼叫囂,劉甜甜都不吭聲,只是手裏的小石子不停的從各個方向打臺上的那羣人,父子倆倒是沒事。

    “啊啊啊啊啊……”臺上的叫喊聲沒有停歇過,石子先是打腦袋,後面是打他們的腿,無法動彈,後面是打手,該出事的全部出事了。

    腿無法在直立行走,手也斷了,腦袋上還直流血,他們忍着痛,四下張望,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不停的在臺上叫囂,可是有什麼用。他們的腿以後能不能站立起來。下面的人換了一個話題議論起來,開始議論神鬼,他們都在現場看到的,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出手的。

    “喲,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誰知道,肯定不是一個人乾的就是。”

    “看看石頭是四面八方飛來的。”

    “會不會是那啥顯靈?”

    “有可能,沒看到周圍什麼人出手。”

    “……”

    各種議論都有,大部分人都希望是神仙顯靈,但是不敢明說,現在反封建,一般人哪敢在外面說。

    臺上的父子倆不敢說話,但是心底卻鬆了一口氣,今天是被拉出來批鬥的日子,六七天一次,他們的日子不好過,舊傷還沒有好,又添新傷,每次都是這樣。身體從沒有舒緩過,今天只是被打了一陣,以往都是一天,算是走了好運。

    能幫的不多,劉甜甜打算再出一次的手。劉甜甜悄悄的退離自己站的地方,找了個四周沒人的地方,臺上的一羣混混,在劉甜甜的眼裏他們都是混混,不是什麼好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是善心人,用靈力刮起來一陣狂風,伴隨着縹緲的聲音,“人在做,天在看,閻王殿,下地獄,子孫喪……聚福報,世代昌。”

    縹緲虛無的聲音,讓現場所有的人都嚇出來一身汗,臺上臺下的人,全部跪着,雙手合十,不停的拜天,嘴裏齊喊,“菩薩顯靈啦,菩薩顯靈……沒做壞事,真沒做……”

    每個人都在祈禱,祈禱自己往日沒有做過讓神鬼記住的壞事,要不影響子孫還有家中的運氣就不好了。

    狂風大作,像是黑風一樣,呼呼的吹,每個人都看不見自己身邊的人,臺上除了黃家父子,全部都在淒厲的慘叫,每個人都被烈風颳的生疼,身上的傷和腦袋傷的洞,被風灌的那個難受。真是受不了,現在感覺全身都疼,從頭到腿,還有手,都疼。現在加上這從腦袋上灌進去的妖風,全身都跟泡在風裏一樣,疼的不行。估計一生都得伴隨着風疼。有了劉甜甜的神來之筆,後面到處都在傳說,有說神仙路過的,也有說是黃家的老祖宗顯靈。反正之後南城需要改造的人,都過得不錯,沒有人敢下死手,黃家人過得更加不錯。

    這也算是劉甜甜送給他們的終生禮物,讓他們長長記性。

    做完這些,劉甜甜悄然離開,拋頭露面的事情,不能做,這些事,以後肯定不少。她可不能被人發現。

    悄然離開的劉甜甜,心情賊好,在揹簍裏面,放了不少的好東西。都是瓜瓜和太姥姥喜歡喫的,還有爺爺喝的酒,自己喜歡喫的桃酥,給曾家的小花也帶了一點好喫的。小花和伍家欣欣一樣,現在都喜歡粘着她,沒事的時候就來家裏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轉,小花和欣欣不同,欣欣主要的是跟在瓜瓜身後轉,其次纔是她。小花不粘瓜瓜,只粘着她。

    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挺招小女孩喜歡的。相處久了,她也很喜歡小花,可愛,懂事,還有性子好。

    快步的行走,剛回到家裏,勤務兵梁軍來回的走動,首長讓他等甜甜,時間過去了很久,可是甜甜上街一直沒有回來。急死人,首都來了同志,急着找甜甜。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梁大哥,你怎麼在家?”

    “甜甜,你把東西給太姥姥,快跟我去找首長,首都來了兩位同志,找你有急事。”梁軍見到甜甜,終於送了一口氣。

    “別那麼急,我去個廁所,還有洗洗手。”

    梁軍緩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不急這一會兒。

    “太姥姥,我隨梁大哥去找一下爺爺,揹簍裏面的東西,幫忙清理一下。”劉甜甜現在經常留一些小事給太姥姥做,加上她開始上班,她感覺到老太太只要有事做,反而更高興。歡喜不已,忙起來更有精神。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營養液,求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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