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燕想回孃家住,也是深思熟慮過的。自己忙的時候,能多幾個人幫忙看着些孩子。周劉兩家現在人口增多了,弟妹的師父周守謙老爺子也住進了大院,住在弟妹家裏。

    老爺子身體很好,六十歲的人,看着就五十開外,幫忙看着孩子也是可以的,不說讓老爺子帶,只是偶爾幫忙看一眼。現在袖標們,鬧的厲害,她就怕自家孩子,也混不吝的參加進去,回大院住,家裏人多,還有瓜瓜和龍龍,也熱鬧,有差不多大的孩子們在一起,也能讓涵涵不那麼想往外跑。

    踏入1967年,沒有感受到緊張,氣氛還算可以。她不是真的神仙,也沒有辦法改變大局。偶爾一點點小的扇動還是有的。局部的改變也有。

    從年後三月,小石頭和貝貝的變化很大,說話相對利索不少。而且力氣很大,腦子很好使,偶爾閒着教他們一兩個字,過了很多天,無意中發現,他們還認識。

    聽過的故事,也能斷續的說,估計都記得。就是說話沒有大人利索,才說的斷斷續續的。

    他們的異樣,家裏的大人都知道,但是都統一口徑,不對外說。

    舒適的生活,也沒有消磨她對知識的探索,一個人動手研究這研究那。

    偶爾還要出去給老首長們看病,誰讓她盛名在外。還有一些老首長的身體裏面都有舊傷或者彈.片,每次都是她主刀。

    她爲人謙遜,性子好。很得老首長們的喜歡,後續的一些調理也是她。關係處理的不錯。

    剛從手術室出來,周守謙帶着兩個小寶貝迎上去,“怎麼樣?手術順利吧?”

    摘下口罩,輕鬆的笑了,“師父,沒問題的,一切都很順利。走吧,我們回去。”

    “行,回去嘍。”

    小石頭牽住師公,貝貝伸出軟嫩嫩的小手,霸佔着媽媽,緊緊牽住媽媽。

    現在五月,穿的衣服少了,走路也爽利很多。兩個孩子現在很少要人抱,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走。

    從醫院回家,有很長一段路,一般不是很累的情況下,劉甜甜都是走回去的。今天也一樣,手術沒有耗費她多少精力,一個小小的手術,她做的很快。每一下都很精準,讓旁觀的醫生們歎爲觀止。

    街上毆打黑.五.類和牛.鬼.蛇.神的袖標們很少見,還有大街上並沒有那麼的恐怖,即使有些人成分不好,被下放,但是也沒有人敢毆打他們。

    發生在首都的兩次怪事,已經在全國的一些主要城市和一些比較不錯的城市都有私下的傳播。誰家沒有幾個親戚,親戚的親戚朋友再傳播,到地方的時候,已經神佛漫天飛的程度。很大程度上對地方的袖.標也是一個震懾。

    劉甜甜算是歪打正着,地方的袖標肯定向首都的袖標看齊,他們都不敢做的事情,他們也不敢做。

    對於那些被打擊的對象來說,卻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七月的時候,劉甜甜打算帶着一家老小,回老家在老家住上一段時間,再去南方送龍龍去見見他爸媽,已經兩年多了,孩子也會想爸媽的。

    她的想法還沒有和家裏人商量,最後能不能付諸實施,也無法可知。

    “媽媽,抱。”貝貝累了,要抱抱。

    “好,抱我的小貝貝。”

    “嘻嘻,媽媽好。”小貝貝在媽媽臉上,悄悄的香香。

    媽媽說了,在外面不能香香,有壞人。

    小石頭抿着小嘴不喊累,爸爸說了不能累着媽媽,他是小男子漢,兩歲不到的小男子漢。

    回家路上的運氣顯然不是很好,遇到了沈靜,也不知道怎麼又遇見了她。

    沈靜穿戴不錯,衣服的質量都是上好的,還有一個時下最流行的皮包,一雙皮鞋。她身邊還有一個男的,看沈靜的樣子,應該是她看重的對象,“老同學好久不見。”

    第一次見到沈靜這麼和顏悅色,還真是活久見。

    “沈靜好久不見。”

    沈靜伸手悄悄拉了一下身邊的戴金絲眼睛的瘦高個男人,然後驕傲的介紹,“老同學給你介紹一下,我未婚夫葉明。”

    “哦,葉同志你好。”

    瘦高個男人眼神不錯,仔細打量着眼前的美女,皮膚白皙,高鼻樑濃眉大眼睛,瘦鵝蛋臉,一切都是符合他的審美,不過很可惜,看她抱的孩子,應該是已經結婚了。

    結婚女人,他就是喜歡,也不可能和她有明面上的牽扯私底下就說不好了。陰暗的想法,此時也只能放在心裏,當着沈靜他是不會說什麼的。

    沈靜家的家世馬馬虎虎的,雖說配不上他,可是他也能勉強低就。

    葉明猥瑣的目光,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劉甜甜,結婚了婦女很有韻味。也許以後有機會,他探探沈靜的口,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誰家的。自己能不能釣到手,玩一玩。

    “你好。”心裏怎麼想,但是面上他維持的很好。

    “沈靜你炫耀嘚瑟完了,是不是我們就可以走了。”對於已經撕破臉嗆上的沈靜,她不想僞裝。得罪了又咋滴,有時候長期僞裝很累,偶爾任性一下也沒啥。

    “你,你……,不識好人心。稀泥巴扶不上牆,一輩子就是做家庭婦女的命,哼!”

    “師父,我們走。”

    “好,這裏太臭,我早就想走了。”

    周守謙從沈靜帶着倨傲朝劉甜甜走來,就看出來了,不是個好東西。在他眼裏和自家徒弟不對付的都不是好東西。他不是善男信女,心善只對自己愛護的人。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素質低,葉明我們走。”

    沈靜氣得俏臉通紅,伸手要拉葉明走。只是葉明的手並沒有讓他拉住,還說,“沈靜同志,這是大街上,注意影響。”一本正經的,看着就像個正派人。可是有些人的壞,是沉在骨子裏的,一般人那看的出來。可週守謙老爺子不是一般人,有見識有能力有眼界眼神也不錯,他並沒有遺漏掉葉明剛纔對自家徒弟的猥瑣打量。

    不懷好意的打量和壞心思,他不會眼拙,一眼就明白這傢伙打的什麼主意,所以他才說臭。

    南方某軍區

    周衛華天黑時,準時回到家裏。這兩年兒子隨父母住在首都,他和妻子袁湘惠一直想趁這個機會再要一個孩子,無論是男孩還是閨女,都可以。他不是非的要好多個孩子,但是兩個還是想要的。

    兩個孩子剛好有個伴,以後長大了,能守望相助。有兄弟姐妹,大家相互幫忙,比一個人單打獨鬥的要好,他現在看似和自家兄弟們都各自分開了,可是有什麼事,大家還是願意幫忙的。有事情也有人商量,他喜歡大家庭熱熱鬧鬧的感覺。

    “湘惠,飯做好了沒有?我好餓,訓練一天,餓的不行。”周衛華訓練了一天,確實累了。

    回到家裏,不想動,只想找個支撐靠靠。

    “簡單做了一點,快來喫吧,喫完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行,喫完商量。”

    餓極了的人,沒有看到妻子臉上的不安,只顧着大朵快頤。

    袁湘惠今天接到孃家的加急電報,她不知道怎麼和丈夫開口,也不知道怎麼說。無心喫飯,手裏的筷子在碗裏面夾來夾去,一粒米也沒有夾進嘴裏,碗裏的大米被她杵的稀爛。

    許久之後,周衛華掏掏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他不可置信的問:“你的意思是打算全給你孃家,我們倆和兒子喝西北風去。”

    迴應他的是妻子低低的狡辯聲,“也,也沒有那麼嚴重,就是我和你節約一段日子,兒子不是有你爸媽嗎?我們不給錢,他們也會養的。”

    周衛華每個月都交待妻子給父母寄錢,嫌麻煩也可以累積起來一個季度一次或者半年一次。他從來沒有想過讓父母花錢幫他養兒子,家裏四個兒子,都要讓爸媽出錢養兒子的話,爸的工資再高,也不夠。

    只是他不管這些瑣事,都是讓妻子去辦的,他並不知道妻子就剛剛幾個月寄了兩次錢,後面就再也沒有給首都寄過一分錢。

    他也沒有聽爸媽說起過,也就一直被矇在鼓裏。現在聽到妻子理所當然的話語,他只是皺眉反駁,“怎麼能這麼說,我家五個孩子,四個兒子,都要和你一樣的想法,我爸那點工資夠養誰,還有什麼你爸媽,你嫁進周家多少年了,怎麼還沒有歸屬感,是不是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周家人。

    以後這樣的話,我不想再日聽,大哥的事情我們在能力範圍內幫忙,當然是可以的。可是讓我傾家蕩產不顧自家死活的去幫忙,我做不到。幫了他,我再找我大哥三個小五幫忙對不對,你的主意未免打的太好。”

    周衛華不傻,他願意相信妻子,願意爲她在父母面前說好話。那是因爲不管他們的婚姻怎麼來的,他是不是被妻子設計的。已經不重要,他們已經結婚有了孩子,他是男人就得負起責任,一輩子對她好。他可能對妻子沒有太多的愛,但是有責任。

    他的骨子裏面是有大男人主義,但是他也有擔當,還很正直,是個非常不錯的男人。

    他對妻子好,對岳父岳母舅哥好,也是希望妻子能將心比心,能對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姐好,他認爲只有真心相待,才能收穫真心。

    不得不說,周衛華是個非常不錯的男人。

    “我哥出了這樣的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不幫忙,那我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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