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上基本沒有太多的發現,他另外去了證物處,但在這過程中他發現今天警局的人很少並不是因爲大多都下班了,而是因爲其中一個警員遇襲,他的同事們都去醫院等待手術消息了,BAU暫時擱置了這起案子也是因爲同時還需要處理冰車殺手的案子。

    主力人員都不在場顯然是一個搜查的好時機,這也就花費了比他預想中更多一些的時間,當回過頭和約書亞匯合,這麼一個頂着他外貌還連衣着打扮和跟他一模一樣的人站在他帶過來的室友的面前,不免讓他略微頓了一下。

    這個世界上是有和他長得一樣的人的,但是要完全的從能力、氣質、性格等方面表現得和他一樣,那還是很難的,例如他在和約書亞成爲室友以後查到的,那個和他長得一樣的帕特里克在智商上還是普通的,而如果約書亞是因爲這是帕特里克纔看起來態度不錯,那麼對方也完全沒有必要打扮成自己的樣子。

    老實說,這個站在約書亞面前的人會打扮成自己的樣子就已經很奇怪了。

    畢竟如果真的是想從約書亞的身上得到信息或者什麼別的,那也應該像那隻海妖樣一樣,假裝是約書亞的那個很有可能是危險人物的弟弟纔對,又或者是約書亞的男朋友之類的,假裝是他就好像他是那個能從約書亞身上套到某些情報或是別的什麼的人選一樣,但是夏洛克是個能推理的偵探,卻不是一個令約書亞能完全信任的對象。

    排除掉帕特里克的可能之後,鑑於他最近對於超自然生物的研究,夏洛克腦子裏最先冒出來的可能是這又是什麼奇怪的超自然生物了,變形怪、魔形女……有很多種類的對象能夠出現面前的景象,而眼前的場景也完全有可能不是真的。

    更進一步的推理需要更進一步的觀察,然而他推理的對象比他更先有反應,或者說,照可汗的身體素質,他比夏洛克更早發現對方的存在,因此當這個和他長了同樣面容的人出現時,他就警惕直接轉頭看過來了。

    可汗對夏洛克的感觀理所當然是糟糕的,誰都不會喜歡一個頂着自己的臉的冒牌貨老是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晃悠的,尤其還是在自己不在場的時候,那簡直就像是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一個騙子搶走了一樣,哪怕約書亞並不真的把夏洛克當家人,但是室友……那也已經是足夠讓他不快的身份了。

    在23世紀裏,關於這段不被放到正史裏的改造人事件的記載中,可汗這個曾經統治了地球四分之一的領導者是一個暴君,儘管是歷史上“最好的暴君”,毫無疑問,他也一樣是一個殘暴的獨|裁者,而又鑑於他改造人的身份,過人的身體素質也意味着他除了是一位統治者之外,還是一個精通各項戰鬥技能、具有極高武力值的戰士。

    意思就是,他要殺一個身體素質仍然屬於普通人類範疇的天才偵探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因此在夏洛克還在判斷面前人身份的時候,可汗已經先一步往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表情、肢體動作、步伐、眼神……這不是一個超自然生物或超自然現象,這就是約書亞曾經提到過的……

    “可汗。”身後的棕發改造人叫住了朝偵探走過去的男人,“你不能殺了他。”

    這話讓可汗停下了動作回頭看去,約書亞接着道:“彼得知道我和他一起出門了,我們兩個人的飛機票也是我訂的,如果夏洛克死了,我就是最後見到他的人,而他的哥哥在自己兄弟的事情上從不是一個好擺脫的對象。”

    “那個人類幼崽?”約書亞提到的彼得讓他的臉色不那麼好,顯然他對彼得沒有什麼好印象,如果說夏洛克是頂着和他一樣的臉而佔據了他原本的一部分位置的話,彼得·帕克就是在不在的時候“趁虛而入”的人類,比起夏洛克,可汗其實對彼得的殺意更加嚴重,只是礙於對方已經是對約書亞來說是家人的存在了,纔沒有冒着被反感的風險謀殺他。

    但是夏洛克只是和他長得一樣而已,這個傢伙完全不是約書亞被當做家人的對象,彼得不能殺,夏洛克總不需要那麼多顧忌,“我可以作爲夏洛克·福爾摩斯洗脫你的嫌疑。”

    “所以你想要當夏洛克,而不是可汗了?”約書亞這麼反問,倒不完全是爲了阻止對方殺死夏洛克,可汗如果是用正常的方式出場他還不會這麼想,但是對方究竟有什麼必要要先假扮成夏洛克出現在他面前?

    這個問題完全是阻止可汗向夏洛克動手的最主要的理由。

    誠然,從完美犯罪的角度上來說,這是相當可行的方案,甚至他今天會打扮成這樣出現就是爲了完美地謀殺夏洛克·福爾摩斯,可是當約書亞對他的行爲產生了這樣的疑問以後,冒着讓約書亞對他懷疑的風險再繼續堅持就是相當不划算的了。

    尤其是約書亞還提到這個偵探還有一個相當重視他的哥哥,他不能讓約書亞有他可能想取代夏洛克這樣的念頭。

    “我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汗看了一眼夏洛克,在確定此時沒法殺了對方以後便快步走回到了約書亞的附近。

    被正大光明討論是否要謀殺他的諮詢偵探:“……”

    “冷血、戰士、領導者,戀兄情節……基於約書亞有一個男朋友的現狀,我建議你最好找一個心理醫生治療一下你對待你非血緣關係兄長的不健康迷戀,雖然我也不認爲大多數心理醫生能對此有多少的作用。”在短暫的沉默以後,捲髮的英國偵探一邊如此這麼說一邊朝兩個人走近,然後對着約書亞道:“警察們都去醫院看他們受傷的同事了。”

    這個消息有點出乎約書亞的意料,德克斯特有爲了自保而遵循的原則,即使他的同事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他也不會傻到對自己工作地方的同事出手,德克斯特殺人並不真的是爲了伸張正義,哪怕真的認爲對方罪有應得,他也應該更加聰明一點,至少像前幾起案子一樣僞裝成神祕失蹤。

    “BAU也是爲了冰車殺手而暫時擱置了這起案子,我對這個連環殺手很好奇,你有查到關於這個兇手的資料嗎?”夏洛克走到了電腦旁,大有約書亞如果不想在這起案子上幫他就直接自己搜索的架勢……又或者他只是單純的在等待對方給出答案。

    夏洛克一說是冰車殺手,約書亞就想起來自己之前看到的資料了,從德克斯特本人就在對這個兇手進行調查的行爲來看,顯然這名法醫不是什麼冰車殺手,他對這起跟他沒有關係的案子不感興趣,但是夏洛克說大部分人員都去醫院了,就意味着德克斯特也在那裏。

    人類社會的社交禮節裏,相熟的同事假如住院了,大多也都會去探望過一下,更別說是警察這種職業,德克斯特即便對此毫無感覺,也得跟他一樣不得不在表面上遵循社交禮節的去醫院看望他的同事,而在醫院見面,總比在警局見面要來得自然多了,這會是很好的見面機會。

    這樣想了之後,約書亞倒也一點不介意告訴對方自己得到的情報了,並且很有興趣在回紐約之前去一趟醫院。

    受傷的警察和這起案子有不小的關係,夏洛克也自然會想要去醫院一趟,而這甚至不需要約書亞主動提起。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那位血液鑑定師的處境就不怎麼好,約書亞沒看到BAU,大概是正在手術中的受傷警員並不能被問出更多的信息,選擇了從其他方面着手,但一位黑人警員正攔住了德克斯特,質問對方是否對自己的同事終於沒有了生命危險這件事毫無感覺。

    怎麼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約書亞對此感同身受,除了家人,他人的安危對他來說是完全無關的,究竟是不可挽救的步入了死亡還是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他甚至疑惑大多數的人類是如何擁有那麼豐富的情感的,但在大多數人都是擁有豐富情感的社會中,要好好活着當然需要假裝自己也同樣擁有正常的情感。

    約書亞對此有相當的經驗,但顯然這位法醫就沒有他那麼熟練,他不知道要如何表現出對同事脫離生命危險這件事的高興,所以在大家都欣喜相擁的時候落荒而逃了,而這引發了這個黑人警員的懷疑。

    “嗨,德克斯。”有着琥珀色眼瞳的棕發青年走上前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德克斯特對於自己的名字被一個陌生人叫出來而感到疑惑,哪怕這個青年的長相十分優秀也不能打消他的疑惑,但對方走上前禮貌的表示了他們約好了有事要談,而在多克斯找上來時自己也使用過自己有事這樣的藉口,想了想也便沒有否定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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