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女驚蟄 >第一百二十一章 續命
    驚蟄聽聞還有能做買賣的地方,趕忙詢問,“花市是什麼地方,離着遠嗎?人多不多,生意如何?”

    小哥聞言俊臉一紅,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驚蟄的話。

    驚蟄正等着,突然腰間一疼,阿杏兇巴巴的道,“快別問了,那地方你去不得。”

    與小哥打過招呼,便拉着驚蟄往回走,她這麼一鬧,驚蟄更好奇了。

    纏着阿杏不停的問。

    阿杏戳着驚蟄,瞪着眼,“反正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只需知道去不得就是,問那麼多幹嘛。”

    “可趙家小哥說那頭有生意做啊,你嫌錢燒手嗎?”驚蟄不服氣的嚷着。

    雷家兄弟趕着牛車,回頭對驚蟄道,“主子,花市是男子們晚間消遣的地方,女孩子是不方便去的。

    咱們在夜市上生意不錯,沒必要去那地方。”

    驚蟄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花街就是青樓酒肆。

    能去那種地方消遣的,大多都是手裏有閒錢的,錢鈔應該好賺些。

    可大家都說不讓去,還是過陣子再說吧。

    阿杏走出夜市就與他們分開了,驚蟄喊了雷家大哥去送。

    等他們回到小院,孩子們都還沒睡,眼巴巴的等着他們回來。

    驚蟄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吩咐雷家婆媳,“以後不用等我們了,看好門戶該睡就睡。”

    雷阿婆忙道,“那怎麼行,主子在外面忙碌,我們是該等着主子回來伺候的。”

    驚蟄笑笑並未說話,她或許該習慣這樣的稱呼,和這樣的生活。

    這並不是個人人平等的世界,她也沒必要強迫身邊的人,都按照自己的那套邏輯思維來生活。

    與許阿公和小姑算完了帳,夜已經很深了。

    驚蟄與小姑還好,畢竟年輕,晚些睡不算什麼。

    可許阿公上了年紀,這段時間勞心勞力的,已經露出疲憊之色。

    驚蟄有些心疼,“阿公,留下來的男子裏,不是有個識字的嗎,不如你教教他,也好爲你分擔一些。

    每日這麼多事都要勞煩你,我怕你受不住。”

    許阿公若有所思,“帶個徒弟也不是不行,只是買來的人卻不合適。

    讓他們處理些家裏的事倒是可行,若是將來要替你去外面見人,辦事,讓面上有刺字的奴才去,卻是不妥。

    不是我質疑他們的能力,只是這身份比人矮了一截,與人交往時便少了一份底氣與自信。”

    這話倒也沒錯,可許阿公這身本事,不帶幾個徒弟實在有些浪費了。

    小姑數着銀子,頭也不擡的道,“將穀雨叫來不就行了,他在外頭跑了幾年,又會算賬,再叫阿公帶帶不比費心費力的培養旁的人強。

    也不必擔心他有二心,總歸都是一家人。”

    驚蟄一拍腦門,“我怎麼忘了,還有穀雨哥,只是村裏肯不肯將他放出來啊。”

    “怎麼不肯,大冬天的村裏無事,今年也不用出去跑商,村裏巴不得他來你這幫忙。

    等我回去,一準將他給你帶來。”

    驚蟄滿口答應,各自收拾着睡下。

    接下來幾天,白天準備食材,晚上去夜市擺攤,收入相當的可觀。

    賣飲品的趙家小哥,每日都來的很早,幫驚蟄佔着攤位。

    因爲燒烤需要時間,等着的客人便會去旁邊的攤子走走看看。

    到給他們增加了不少流水,燒烤攤周圍的攤位也成了搶手的地方。

    這也給她積攢了不少口碑,發展了一些人脈。

    酒盞被拍賣的這天,驚蟄也去看了。

    因爲頭些天展示過的關係,大家對琉璃也不像剛開始那麼好奇了。

    人來的不多,但能來的都是摸過看過,想要買下來的。

    一番競價之後,這酒盞以四百八十兩的價格,被一位富態滾圓的碧水富商買了去。

    扣除交給保局的提成,加上前些日子展出時所賺的錢鈔。

    這酒盞前後爲驚蟄他們賺了八百多兩錢鈔。

    這比他們當初的估價高出一倍。

    有了這筆錢,很多事驚蟄都能開始做起來了。

    她先拿了三百兩,讓趙員外幫忙採購了大量的糧食,與陸家村的土地能種的種子。

    分別給二叔阿孃和阿瑤寫好了書信。

    三天後,東西收拾妥當,小姑便帶着書信與物資跟隨趙家的商隊離開了鎮子。

    如今快到臘月,驚蟄算着日子,小姑回到村裏差不多就要到年下了。

    希望這批物資能幫着村裏度過年關。

    本來今年的收成就不是很好,狩獵沒成,村子還遭了災禍。

    驚蟄這麼着急賺錢,也是想幫着村裏熬過今年冬天。

    小姑回村時,沒人想到他們一行出去只不過數月,就能帶這麼大批的物資回來。

    村裏的糧食大部分送去了邊塞,今年從塞上帶回來的戰利也都拿去換了高價的鐵礦。

    村裏已經改成一天只吃一頓,只吊着命,不至於餓死人罷了。

    所以驚蟄送回來的這批物資,真是幫村裏續了命。

    小姑與族老幾人大概說了驚蟄如今正在做的事,要了穀雨去幫忙。

    族老們點頭應下,同意穀雨去碧水幫忙。

    二叔看完了書信,召集全村的老幼去落雪的灌木叢裏採摘了一日干漿果。

    阿瑤也拿着信來找了族老。

    “驚蟄信上說,去年繁育的那批羊羔,羊毛可以用了,讓咱們今冬剪了羊毛織毛襪,她在那邊有銷路。

    明年村裏的種子她也會想辦法的,叫咱們不用操心。”

    阿孃讀完了信,偷偷的抹着淚,她的女兒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擔。

    只希望村裏人能記着她的好,別讓自己女兒付出的努力白費。

    小姑只在村裏待了兩天,驚蟄要的東西準備好,便與穀雨一起上路了。

    與他們同去的,還有一直借住在驚蟄家裏的鐵栓。

    鐵栓的阿爹去了邊塞,村裏的鐵器也都基本打造完畢。

    他留在村裏也是無事可做,便跟着一道去找驚蟄。

    驚蟄這邊,正拖着阿大的手,往剛過了明路的地契上按手印。

    “阿大乖,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按完了這個咱就回去喫肉。

    隨你想喫什麼,我都給你做。”

    “真的?”阿大歪頭問驚蟄,見她點頭,這才伸開緊握的拳頭。

    伸出手指,沾了紅色的印泥在契約書上按下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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