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待在你眼皮子底下讓你心生厭煩,還不如眼不見爲淨。”
說的真好,句句在理,也算句句都在爲他設身處地的考慮,凌呈羨經過任苒身邊,走到門口將門推上。
他還真不想這些話被別人聽去,“你要離婚,霍御銘知道嗎?”
“這是我和你的事,我都說了跟他沒關係。”
“是,你待在我眼前,確實讓我厭煩,讓我不想看到你……”
任苒的後背咻然一僵,有些話她說出來和他說出來,是不一樣的。她有些站不住,但兩腿麻掉了不能動,“既然這樣,你同意了?”
“你先說說,要跟我離婚,你有什麼條件?”
“我沒有條件。”
凌呈羨走到大牀邊上,彎腰坐下來,眼睛掃過屋內的每一樣擺設,牀頭櫃上還放着他的水杯,他輕搖下頭,明明那樣憤怒,臉上的表情卻帶着笑。“也對,他現在什麼都有了,只要能把你安然地拉出凌家這個泥潭,自然是什麼都不需要的。”
任苒無力解釋什麼,“離婚協議書,你隨便怎麼寫,我們沒有孩子,所以不存在任何的牽扯。”
凌呈羨幾乎要被這句話給逼瘋掉,他撕開了臉上的僞裝,總算將最真實的表情顯露出來,“想離婚是嗎?你覺得我會答應嗎?任苒,這樣的心思你都敢有?我就是要耗着你,你就算有再多別的想法,你這輩子也只能是凌太太,除非你死。”
她形單影隻地站在那裏,修剪整齊的指甲掐着手掌心,外面傳來敲門聲。
凌呈羨嘴角勾扯出一抹殘忍的笑,“還是,你耐不住寂寞?”
“凌呈羨,我不會跟你一樣。”
“噢?我怎樣?”他反問出聲。
任苒的眼底也早就被鑿開一道痛楚,“我不會跟你一樣,在自己親人重病之際還有心情去外面找女人。”
空氣瞬間凝滯,外面的女人方纔扭到了腳,腳踝都腫起來了,她將臉貼到門板上,想要聽聽裏面的聲響,一陣重擊聲卻擊在門上,震得她耳膜幾乎被撕裂。
她捂着耳朵往後退了兩步,裏面應該是砸了什麼東西。
任苒手指尖輕動下,心有餘悸,方纔那個水杯從她耳側擦了過去,摔在門上後又彈向牆壁,這會已經被摔得碎成了好幾塊。
凌呈羨一步步朝她逼近,“難道我爸變成這樣,罪魁禍首不是你嗎?”
“好,”她無力地閉了閉眼睛,“是我,都是我,行了嗎?”
外頭的女人退後時沒站穩,坐在了地上,嘴裏發出一聲輕響。
凌呈羨快步走了出去,任苒轉身時正好看到他蹲下身,“怎麼了?”
“方纔扭到腳了。”
凌呈羨沒說什麼,伸手將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