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到任苒的臉,後半句話硬生生被咽回去,活脫脫像是見了鬼似的,“嫂,嫂子?”

    “這是安然。”凌呈羨走過去介紹句。

    阿列其實從傅城擎的嘴裏,多多少少也知道點事,就是還沒真正跟任苒碰過面。

    任苒誰也沒睬,徑自走過去在凌呈羨的身邊坐下來。

    “嫂子,好久不見啊。”阿列湊到她身前,任苒輕捋下頭髮沒說話。

    “行了,玩你的吧。”凌呈羨不耐煩地將阿列推開。

    任苒看到包廂內還坐着幾張陌生面孔,應該就是跟翰瑜新城項目有關的幾個重要人物。

    阿列看向任苒的眼中有些防備,這麼重要的事,更加不敢當着她的面隨隨便便提起。

    包廂的門被推開,有兩個女人端了酒進來,其中一人走在前面。她們遵循着這兒的規矩,將頭低低地壓着,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聽客人們的講話。

    任苒垂下眼簾,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跪在地上,正在低頭斟酒。

    “嫂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傅城擎出事後,阿列跟另外幾個要好的朋友去看過他,聽傅老爺子的意思,傅城擎差點沒命的事跟任苒也有關係。

    “阿列,你一口一個嫂子的,但人家可不給你面子呢。”另一個人坐在對面,名喚傅煊,跟傅城擎雖是本家,卻不算親戚,只不過平日裏關係也鐵得很。

    “幹嘛不給我面子啊,我又沒得罪過嫂子,對吧?”

    任苒充耳不聞,她看到跟前的女人將腦袋壓得更低了,再加上她是跪着的,包廂內燈光昏暗,如果不細看的話,壓根看不清楚她的長相。

    阿列跟傅煊對望眼,凌呈羨傾起身拿了杯酒,那條手臂就橫在倒酒女人的面前,她手裏的酒瓶差點沒拿穩。

    凌呈羨將酒杯放到任苒手裏,“起泡酒,可以喝兩口。”

    “好。”任苒笑着接過酒杯,“你就算了,少喝點,回頭耍酒瘋我拉不住你。”

    阿列端詳着身邊的兩人,任苒當年‘死’後,凌呈羨這三年多是怎麼撐過來的,他比誰都清楚。可傅城擎的話更有道理,她回來的目的不詳,不得不防。

    阿列故意將話題扯開,“四少,翰瑜新城籌備了這麼長的時間,總算要迎來收穫的時候了。那片地方都拆的差不多了,噢,當年那兒還發生過爆炸,霍御銘不就是死在那的嗎?”

    凌呈羨拿了杯酒,張開嘴含了口,卻並未嚥進去。

    他目光冷冷地掃向阿列,蹲在地上的女人肩膀微僵,聽到任苒嘴脣輕啓說道。“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提死去的人做什麼?”

    任苒這會完全裝着不知道霍御銘還活着的樣子,可她上次跟霍御銘明明同坐一輛火車,兩人還坐在了一起。

    蹲在地上的女人像是突然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擡頭,“四少,她……”

    除了任苒之外,誰都沒注意到她,凌呈羨跟別人都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是任苒知道。

    她擡起右腳狠狠地踢在夏舒雯肩膀上,她身子受不住這個力往後倒,腰一下磕在了茶几的邊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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