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吃了一驚,站起身去拉她。“小嫂子,你怎麼在這?”
“小嫂子?”任苒突然冷冷地開了口,“叫得真好聽啊,是不是還有二嫂、三嫂、四嫂都排在後面呢?”
夏舒雯剛要扶着阿列的手,卻見他將手收了回去,任苒將端着的那杯酒往地上一丟。“這是真有這麼巧的事,在這遇上了呢,還是有人安排好的?”
包廂和地點都是阿列定的,人也都是阿列約的,任苒一說這話,阿列心都懸起來了,“跟我沒關係,我也不知道她在這。”
凌呈羨餘光睇看眼夏舒雯,眼裏並沒有絲毫的憐惜或者對於她爲什麼會在這的疑惑,“重操舊業?”
夏舒雯一手扶着腰,她手臂撐在茶几上起不來,他們都坐在那一排昂貴的沙發上,都是高高在上的,只有她一個人以屈辱的姿勢跪着。
夏媽媽經歷過上次的事情後臥病不起,而且不再認她這個女兒,夏舒雯走投無路,別的工作沒有這兒來錢快,她只想儘快賺點錢寄回去。
“四少。”夏舒雯想要去拉下他的袖口,凌呈羨這個時候哪裏能讓她近身,他身子往後靠去,一條腿搭起來,鋥亮的鞋尖正對着夏舒雯。
夏舒雯朝着任苒看了眼,如果凌呈羨知道任苒是跟霍御銘一起回來的,他還會這麼寶貝她嗎?
“霍御銘沒死……”
凌呈羨和任苒皆是一驚,但凌呈羨比任苒的反應更大,霍御銘沒死的事他一直都是瞞着的。但保不齊夏舒雯跟着他的時候,有沒有偷聽或者偷看到什麼蛛絲馬跡,他現在好不容易纔跟任苒重新走回到一起的。“閉嘴!”
任苒看了眼夏舒雯撐在地上的手掌,她擡起腳踩了上去,夏舒雯痛得身子往下趴,阿列擰着眉頭,狀似開玩笑道,“嫂子,讓她把話說完嘛。”
任苒手掌在心口處輕按着,看上去有些難受,凌呈羨伸手將她攬過去。“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悶得不舒服,做了骨髓移植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有這種反應。”
夏舒雯趴在那裏,方纔的衝動被任苒的幾句話給澆熄了,凌呈羨低聲詢問。“改天我帶你去好好做個檢查。”
“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任苒話裏有話說道,“我還算幸運的,多少人臨死都等不到合適的配型,有些好不容易等來了,但也有可能說沒就沒了。”
夏舒雯瑟瑟發抖,嘴巴老老實實地封起來了。
三年前是她找了任苒,也是她推着任苒去死的,這一點要是被凌呈羨知道了,她只會過得比現在還要悲慘。
阿列低下身,一把扣着夏舒雯的下巴讓她擡頭,“你剛纔到底想說什麼?”
“她說霍御銘還活着,”任苒將踩住她手背的腿往回收,“你看見她了是嗎?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