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瑛其實還挺年輕的,可一半的頭髮已經白了,只能靠不停的染髮才能遮掩,要不然很多工作會將她拒之門外。

    “媽,我們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吧,我累了。”

    “好。”

    兩人進店後點了份下午茶的套餐,凌暖青剛坐定,一擡眼卻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倪蕾八成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要不然不會每次都這麼巧合。

    她趕緊壓下眼簾,可又有什麼用呢?倪蕾款款而來,袁瑛眼看桌子旁邊站了個人,她不由擡下頭,臉色也變了。

    “安安,我們快走。”

    袁瑛想要站起身,卻被倪蕾按住了肩膀,“急什麼啊?我又不是來找麻煩的。”

    她視線掃向凌暖青身邊的幾個購物袋。“你這個當媽媽的真是不合格,這種價位的衣服配得上你女兒嗎?你也不瞧瞧凌紹誠對她多捨得花錢,隨隨便便一件內衣怕是都要大幾千的。”

    袁瑛怔在那,凌暖青看四周都是人,倪蕾有那個羞辱人的資本,可是她沒有。

    “你三番五次找我麻煩,你就不怕凌紹誠知道嗎?”

    倪蕾嗤笑出聲,直起了身,將自己的右手遞到凌暖青面前,“你以爲你在他心裏有多重的分量?看到這枚戒指了嗎?是我今天剛取的,這是凌紹誠替我定製的訂婚戒指。他應該還沒告訴你吧?我們下個月舉辦婚禮,日子都訂好了。”

    凌暖青雖然不覺得意外,可這個消息劈頭蓋面地砸過來,令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倪蕾扭了下腰肢,雙手抱在身前,那枚鑽戒無時無刻不在彰顯着她尊貴的凌太太身份。

    “你這條陰溝裏的小魚,只配活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說到底也就是凌紹誠諸多情婦中的一個罷了。”

    這些已經擊垮不了她,可凌暖青還是看了眼對面的袁瑛。

    誰能受得了自己的女兒被人這般辱罵?

    但是袁瑛不能爭辯,因爲傳出去捱罵的只能是凌暖青。

    倪蕾步姿婀娜地往外走去,凌暖青在原地坐了會,喝了兩口咖啡後起身,“媽,你等我一會,我去上個洗手間。”

    她不等袁瑛點頭,就已經快步出去了。

    凌暖青很快追上了倪蕾。壓根沒給她反應的時間,她上前就攥住倪雷的右手,一把握住那枚戒指往外扯。

    倪蕾尖叫了一聲。“你幹什麼?”

    她屈起手指,但凌暖青這樣子恨不得將她的手指頭都一起拔下來,戒指被強硬地擼掉,倪蕾手上的皮也掉了。

    凌暖青將戒指朝遠處丟去,誰也沒看清楚它掉在了哪,倪蕾惱羞成怒,“你膽子也太大了。”

    “你要是想讓別人都知道,你老公連一個晚上都不想敷衍你,那你就儘管喊。”

    倪蕾握着自己的手指,話到了嘴邊卻只能吞嚥回去。

    凌暖青轉身看到袁瑛就站在幾步開外,她掩飾起羞憤和難堪走了過去。

    袁瑛什麼都沒說,抱了抱她,“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凌暖青這兩日有些感冒,上車前戴了口罩,她先把袁瑛送回住的地方,再回了金尊府。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上樓,凌暖青站定在浴室的鏡子跟前,她洗了把冷水臉,可倪蕾的話還是不住往她耳朵裏鑽。

    他們要舉行婚禮了,就在下個月。

    凌暖青透過鏡面緊盯着自己的臉,水漬滑過了她的棱角分明往下掛,她忽然擡手狠狠地抽在臉上,似乎覺得不夠,一個巴掌接着一個巴掌用力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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