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青的半邊臉都被自己打麻了,她真的感覺不到痛。

    跟她心裏的羞恥感比起來,這點疼痛不算什麼。

    她將失望慢慢熬成了絕望,凌紹誠和倪蕾一旦舉行婚禮,凌暖青就更加無處安身了。

    凌紹誠回來時,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凌先生。”

    “小姐回來了嗎?”

    “回了。”

    凌紹誠上樓,走進房間時裏頭很暗,他打開了一盞燈,“怎麼把窗簾都拉上了。”

    凌暖青坐在牀沿處低着頭,長髮遮住了她面上的表情。“因爲我沒臉見人。”

    他以爲她出去轉一圈心情會好點,凌紹誠來到她身前,大掌輕握住她的下巴,“出去一趟買什麼好東西了?”

    凌紹誠將她的小臉擡起,他起初並未察覺到不對,直到將凌暖青的頭髮撥開後,纔看到她臉腫的嚇人。

    “這是怎麼了?”凌紹誠低下身,她面上有清晰的指痕印,右邊的面頰明顯腫了一大圈,“誰打的?”

    凌暖青想說是她自己,她跟男人咫尺相對,他眼裏的憐惜和心疼都快溢出來了。凌暖青真覺得凌紹誠這人比誰都善於僞裝,其實不必的,毫無必要。

    “凌紹誠,你的婚期定了嗎?哪一天啊?”

    男人的神色明顯僵了下,“你今天出門碰見了誰?”

    凌暖青現在回過神來,不光是臉上疼,就連耳朵裏都疼得厲害,“你是在逃避,還是覺得我沒有必要知道?”

    “定了,到時候我給你安排個地方,讓你和你媽去玩幾天。”

    “不用,”凌暖青直接拒絕了,“這一天遲早要來,再說,沒什麼好躲避的。”

    凌紹誠想要去摸她的臉,凌暖青避開了。

    “在外面遇見誰了?”

    他就這麼想知道?凌暖青如他所願,說了實話。“凌太太。”

    “她居然敢動手!”

    凌暖青嘴角扯動下,臉上的表情很怪異,不知道是笑還是諷刺,她可不會替倪蕾去解釋。

    凌紹誠找了藥箱過來,將薄荷綠的藥膏先在自己手上化開後,這才小心翼翼塗到凌暖青的面頰上。

    “嘶——”

    “痛?”

    “你自己抽自己試試。”

    凌紹誠在她臉上吹了兩下,“沒人敢往我臉上扇巴掌。”

    凌暖青當時跟着了魔似的,可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清醒點。她的頭髮實在是礙事,凌紹誠洗乾淨雙手後,拿了條皮筋站到她身邊。

    他動作熟稔,也沒拿梳子,直接用手指抓了幾下後就將凌暖青的頭髮紮起來了。

    凌紹誠還記得他第一次給凌暖青扎頭髮的時候,他壓根就不會,勉強紮成後還把她痛個半死。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需要的話,他還能給她編出不同花樣的麻花辮。

    他的手機開了震動,此時在兜裏不安分起來。

    凌紹誠收拾起藥箱,起身往房間外走去,他來到走廊上,這才接通了電話。“喂。”

    那頭傳來倪蕾委屈的聲音,似乎還帶着哭腔,“紹誠。”

    “怎麼了?”

    倪蕾的手指到這會還痛得厲害,指關節處有明顯的脫皮,“我的訂婚戒指才取的,還沒戴熱就被凌暖青給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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