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青將手掌握成拳頭,她的腿幾乎要靠着旁邊的臺子,她想到兒子還躲在下面,他們的全部對話,包括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他看到,凌暖青最終還是強忍了下來。
“我想先回房間,可以嗎?”
即便她已經軟了態度,凌紹誠卻並沒有同意她走的意思,“待在我身邊,要不然……”
“不然怎樣?”
“我不保證我還能對你顧念舊情,要是一不小心傷害了你……”
凌暖青強行抽回自己的手,“你就是這麼無恥。”
“走,今晚要應酬的人比較多,你擅長喜歡陪男人喝酒,那我就給你好好展示的機會。”
凌紹誠手臂勾過去,緊摟住凌暖青的腰,她順勢跟着他往前走,只要不讓他發現聆聆,現在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聆聆,聆聆——”
凌暖青剛擡起的腿,就這麼定住了,這算不算禍不單行?她繃緊後背,因爲她已經聽出了小聶老師的聲音。
“聆聆,你別亂跑啊,你在哪呢?”
小聶老師一轉眼沒看到聆聆,嚇得臉都白了,經過凌紹誠身邊時撞在了他的肩膀上。“不好意思。”
凌紹誠隨手在肩膀處撣了下,眉頭不悅地擰起,小聶老師道着歉,也看到了站在男人身邊的凌暖青。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小聶老師並沒有認出凌暖青來,她摘了面具,臉上的青痣也被洗了,這會穿着名貴的衣裳站在華麗奢豪的燈光下,就跟脫胎換骨一樣。
小聶老師覺得聲音很熟,但她來不及細問,就見凌紹誠拽着凌暖青的手臂將她拉開了。
“撞的是我,不是你,憑什麼你說沒關係?”
“凌先生難道還想跟個女人計較嗎?”
小聶老師看眼凌暖青的背影,她肯定是見過這個人的,但是在哪碰過面呢?
聆聆聽到腳步聲越漸走遠,他小手撥開一角桌布,擡起了腦袋望過去。
他看到媽媽被一個男人摟着,她很不情願的樣子,手裏還被那個男人塞了一杯酒。
聆聆剛纔就想衝過去,可他想到了媽媽之前的叮囑,他怕他一個衝動就會給媽媽惹來大麻煩。
他在桌底下躲了會,確定不會被別人發現後,這才鑽出個腦袋。
“小聶老師。”他捏着嗓子出聲。
“聆聆?”
小聶老師原地找了圈,這纔看到聆聆的身影,她趕忙蹲下身去。“你怎麼到這來了?”
“我看到媽媽了。”
“在哪?”
聆聆神采飛揚的同她描述起來,“媽媽好漂亮啊,沒有戴面具了,臉上也白白的……”
媽媽肯定是去看了醫生,這樣她以後再也不用遮住自己的臉了。小聶老師不由望向凌暖青離開的方向,她若沒猜錯的話,方纔那個女人就是聆聆媽,但她看到她時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聆聆乖,我們去拿好喫的,不準再亂跑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