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聆聆點着頭答應,輕拉住小聶老師的手從桌底下鑽出。

    在溧陽,凌暖青於別人來說就是一張陌生的臉,即便混跡在熱鬧中,也沒幾個人認得她。

    “凌先生對凌太太真是呵護有加啊,一看就是愛到了骨子裏。”

    凌暖青聽到這話時,正將杯子裏的酒往喉嚨間灌。

    她嗓子裏在冒火,即便只是香檳,但喝多了也有點撐不住。

    凌紹誠盯着她高揚的脖頸看,那裏的動脈在突突跳動,“你就喝半杯?這是看不起邵先生嗎?”

    看不看得起關她屁事,凌暖青眯了下眼簾,“這不是上頭嗎?快要暈了。”

    “你要敢暈,我就把你送給邵先生,現在就讓他把你帶走。”

    凌暖青要不是顧及聆聆在場,早跟凌紹誠鬧掰了,反正有頭有臉的是他,她大不了撕破臉皮跟他幹。

    可她是一個母親,凌暖青在外人面前裝得再沒皮沒臉,也不能讓自己的兒子看到她的難堪。

    不就是喝酒嗎?這些年在紙醉金迷喝得還少?

    凌暖青將剩下的半杯一飲而盡,邵先生拍着手。“不錯,好酒量。”

    “你剛纔說什麼?說我對太太呵護有加?”

    “是啊,您看,您這是怕我們找凌太太喝酒,所以隨便拉了個女人來替她擋酒的吧?”

    凌暖青舌尖壓着苦澀,這酒真是太難喝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凌紹誠這幾年間,對倪蕾也不是全無感情的。

    兩人睡在了一張牀上,自然也睡出感情來了。

    她就是一個陪酒的,以前還施捨她一個小三的身份,現在呢?不過就是個低賤的陪酒女郎罷了。

    凌紹誠沒有當面否了邵先生的話,只是將手臂往凌暖青的肩膀上搭,“我真要考慮考慮,以後去哪都帶着你。”

    他不能喝酒,那就讓她喝。

    她當年欠下的債,當然要她親自償還。

    可這一幕落入倪蕾的眼中,卻完全變了樣,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將她帶在身邊了,真是一刻都不願意等呢。

    倪蕾眼角眉梢帶出抹冷笑,他玩誰都行,就是不能再跟凌暖青牽扯不清。換句話說,她能允許他的牀上每天都躺着不同的女人,卻忍受不了他身邊只有凌暖青。

    她喝下不少的酒,胃有些難受,凌暖青走到旁邊拿了塊糕點正要送入嘴中。

    宴會廳內的大屏突然閃動下,緊接着就出現了一些畫面。

    凌暖青看到了熟悉的包廂,這個場景她是忘不掉的,這應該是從紙醉金迷調出的監控畫面,雖然光線有些不明,但裏面的人物卻是清晰的。

    凌暖青第一時間丟下了手裏的蛋糕,她忽然變得驚惶無措,她像是在四處找什麼人。

    她的聆聆還在這,她不怕被人認出來,更不怕被人恥笑,但她絕對受不了這一幕被她的孩子給看見。

    凌暖青視線在人羣中找了圈都沒發現聆聆,凌紹誠就站在她旁邊,看她眼眶通紅搖着頭,“不要……”

    視頻中,她的臉戴着面具,她跪在形形色色的男人面前在倒酒,然而,這只是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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