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蔣修知的樣子其實是狼狽的。

    他將手機丟在牀上,襯衣和褲子都溼掉了,褲腿上還有不少泥,總統套房的地磚上都印着他鞋底的泥漬。

    蔣修知將襯衣先脫了,然後踢掉鞋,褪去長褲。

    他渾身上下沒一處好遮掩的,楚絮別開了視線。

    “纔多久不見,你就對我這麼陌生。”

    “不是要回宋城嗎?現在就走。”

    “不急。”

    楚絮瞪着一雙瞳仁看他,“是不是隻要我跟你回去了,你就放曾彭澤走?”

    聽聽,這就是她着急的原因啊。

    蔣修知受不了自己這模樣,他轉身去了浴室。

    他一點不擔心楚絮會中途逃走,她敢?

    她安靜地坐在牀沿處,等着他出來,她甚至想拿了蔣修知的手機,假傳聖旨,但她不知道他的密碼。

    這男人有一定程度的潔癖,從小到大都是踩着黃金美玉走路的,何時被玷污成這樣過?

    他確保將自己洗得乾乾淨淨以後,這纔出來。

    蔣修知一條腿剛踏進臥室,牀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鈴聲拉回了楚絮游出去的魂,她看眼來電顯示,這麼巧啊,居然是童以綺。

    她想也不想地撲過去,手掌摸到了手機,然後毫不猶豫朝綠色的接通鍵上點。

    他要毀了她的生活,她也不會讓他好受。

    “喂,”電話那頭傳來童以綺的聲音,“修知……”

    蔣修知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楚絮剛要張嘴,被男人上前捂住了嘴巴。

    他一把將手機奪了回去,楚絮唔唔的出聲,童以綺察覺到不對,“修知,你怎麼了?”

    蔣修知剛要說話,手掌被咬了口,他直接掛斷通話。

    蔣修知將手抽出來,甩了兩下,虎口處還沾着楚絮的口水。

    她擦了下嘴,跟個神經病一樣狂笑起來,“哈哈哈——”

    “閉嘴。”

    楚絮用手指着他呀,“偷腥的貓兒真可憐,怕被她知道吧?瞧把你嚇死了。”

    “你才嚇死了呢。”

    他只是不想麻煩跟童以綺解釋,她向來多心,到時候又要難受。

    “以後這種事情還會經常碰到的,蔣少就不怕童小姐起疑心啊?”

    楚絮說着,朝地上狠狠呸了口。

    “你呸什麼?”

    “咬了一塊髒肉,噁心的很。”

    “……”

    蔣修知這人是喜歡被慣着的,至少楚絮假裝跟他要好的那段時間,都對他唯命是從,溫溫柔柔。

    “我讓你嘴巴厲害,到了牀上看你是不是也能這麼叫喚。”

    楚絮用一種深惡痛絕的眼神瞪着他。

    蔣修知手還痛得厲害,他又甩了兩下。

    童以綺聽着嘟嘟的聲音傳來,有些難以置信,電話明明接通了,而且她聽到了窸窣聲和腳步聲。

    房間裏面絕對不止蔣修知一人。

    她要是聰明的話,就該睜隻眼閉隻眼,可童以綺現在做不到了。

    他們馬上就要訂婚了,她以後就是蔣太太啊。

    蔣修知的手機再度響起,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漫長的鈴聲過後,停歇了三四秒,緊接着就催命一樣的繼續響起來。

    楚絮幸災樂禍極了,“怎麼不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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