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被身後的一股力道給抓住,蔣修知來到跟前,將那張紙像貼面膜一樣貼在了曾彭澤的臉上。

    “彭澤——”

    楚絮尖叫出聲,曾彭澤的呼吸明顯受到了壓迫,她嗓音都撕裂了,眼眶酸澀難受,咬着牙瞪向那個始作俑者。

    想哭嗎?

    蔣修知對上楚絮的眼神,她爲什麼要那麼恨他?

    她不是想跟他在一起的嗎?難道以前那些好,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就沒有一點點真嗎?

    蔣修知聽着曾彭澤大口大口地喘氣,也看到了楚絮眼中的一片朦朧。

    “你要是敢哭,我今天一定讓你哭個夠。”

    他轉過身,又想拿第二張紙。

    “我跟你回去。”

    楚絮的聲音平靜而淡漠,如燃盡的菸灰,連最後一點生氣都沒了。

    “不——”

    曾彭澤的聲音很模糊。

    楚絮鎮定地望向蔣修知,“你把他放了,我跟你回宋城就是了。”

    被魔鬼盯上的家都毀了,今天不管她是否答應,蔣修知都不會空手而歸,她有什麼好跟他魚死網破的呢?

    毫無勝算。

    不找死。

    曾彭澤臉上的那張紙,沾了水的血手印已經化開,顯得很恐怖,楚絮沒忍住,眼淚一串串往下掉。

    這次跟曾彭澤錯過,就說明再也沒有以後了。

    她不能讓他再等了,耗不起的。

    楚絮掙開身後的手,將曾彭澤臉上的紙拿開,又將擒住他的手一雙雙推開。

    “彭澤,不要再說別的話了。”

    不然,她真想一頭撞死在這。

    “讓他走吧,離開浙汕,我以後也不會再見他了。”

    蔣修知還能信楚絮的話嗎?

    “先把他關起來,等我們走後,再放了他。”

    “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當然是衣冠禽獸,對禽獸說的話自然要持幾分懷疑的態度。

    曾彭澤脣色發白,楚絮趁人不備,雙手抱住了他的肩膀,“聽我的,求你了。”

    蔣修知臉色一凜,楚絮在他動怒之前站起了身。

    曾彭澤嘴脣蠕動下,真的什麼話都沒再說。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樓上的鄰居。

    “你家怎麼搞的?一早上吵吵嚷嚷,再這樣我報警了!”

    “怎麼了怎麼了?”隔壁屋子的人也出來了。

    “你看他家院裏的東西,全被砸了,好像還有社會人員……”

    “啊?不是入室搶劫吧?要不要報警啊?”

    蔣修知攬過楚絮的肩膀,開門之前替她將眼淚擦乾。

    “開開心心的,這是好事。”

    門打開了,兩個鄰居站在外面,視線定格在蔣修知的手臂上。

    “我是她男朋友,有事嗎?”

    “啊?”這不對啊,以前跟楚絮一起散步的人,可不長這樣啊。

    蔣修知帶着楚絮走出去,外面陽光刺眼,楚絮走出樓道,擡手遮在額前。

    她不應該有這種感覺的,她的世界裏已經不配有光了。

    助理還在屋內,衝沙發上的曾彭澤看眼。

    “找個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先關他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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