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已經使不上勁了,幾乎是被男人給提起來的。
蔣修知感受到了掌心內的一片冰涼,四周充斥着笑聲、說話聲,這一幕是敞開式的,不可能沒人看見。
可人心冷漠,都是出來玩的,每個人都在自覺遵守着這兒的規定。
楚絮想要拉開蔣修知的手,但他用了很大的力氣。
她勉強透過蔣修知的指縫,看到曾彭澤踉蹌着往後退時,掉進了一個籠子裏面。
那個籠子很快被吊起來,然後快速地沉入一個很大的魚缸內。
蔣修知將楚絮帶回了方纔的地方,讓她坐到牀上。
他蹲下身來,捏着楚絮的肩膀,“能不能冷靜下來?”
她眸子裏有些迷茫,但還是堅定地點頭,“能。”
楚絮出來時化着濃妝,這會眼淚肆流,妝花得厲害。蔣修知擰了條毛巾給她擦拭着。“還要繼續待在這嗎?”
“我不能去找他,也不能阻止,是嗎?”
“是。”
楚絮接過毛巾,將臉蒙了進去,過了三五秒後這纔開口。“走吧。”
出去的時候,她依舊裹着蔣修知的西服,爲了怕被人看出來,就低着頭。
回到車上後,楚絮窩靠向車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淮揚場的門口。
蔣修知示意前面的兩人下去,他端坐在邊上,表情也凝重不少。
“你要在這等他出來?”
“那怎麼行……他受不了的。”
“那我先送你回去。”
楚絮用手擦了下臉,她動作焦急地從包裏面摸出手機,打通了沈太太的電話。
“我看到了……”
沈太太聲音頓了下,“他們真去了?”
“什麼意思?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曾彭澤?”
沈太太身體虛弱,這會靠着牀頭,“應該是爲了撒氣吧。”
“彭澤怎麼惹到他了?”
“是我惹的,不過我這身子禁不起他那拳頭,他當然要找個身體素質還不錯的人。”
楚絮真的是想不通,“那他爲什麼要選到曾彭澤?”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猜曾彭澤在他眼裏,是件戰利品吧。畢竟他有今天,是沈嘉許一手扶起來的,曾彭澤在外面也算是受人敬仰,虐打這樣一個人,對沈嘉許來說,一定程度上能滿足他的變態心。”
楚絮是接受不了這個答案的,他憑什麼這麼做?
“至於曾彭澤爲什麼不還手,也許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交易吧。”
車內安靜無比,以至沈太太的聲音被襯得清晰明朗,每個字都落入了蔣修知耳中。
“爲什麼是十七號,這你肯定知道。”
沈太太帶了些諷刺的笑道,“說實話,我是猜的。沈嘉許不是想要孩子嗎?這麼多年找了那麼多女人嘗試,卻無一成功。他每個孩子的流產日我都記得呢,他也記得,十七號不過是衆多‘紀念日’中的一個而已。”
楚絮聽得心臟緊揪起來,“你們都有病是不是?”
“我沒有,”沈太太這麼多年來的目標只有一個,她窮極一生,也只能靠着這個目標活下去了。“我只是不想讓沈嘉許有後,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