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高遠本想再說點什麼,可他忽然感覺渾身一涼,朝後看去只見連長森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他吞了口唾沫,上前拍了拍葉小軍的胳膊:“你好自爲之。”
陳嚴走上前看着混亂的隊伍,魔鬼教官氣場發動,在場的新兵只感覺一陣冷風拂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宿舍樓前突然間鴉雀無聲。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已經學會了?!看看你們的隊伍,要是收到命令連隊突然開拔,你們這個樣子能跟上連隊麼?”
聽到連長訓話,新兵們一個個耷拉着腦袋。
陳嚴從他們身後走過,一個個地將他們的揹包拎起來。
當來到李歡身後時,陳嚴只用一點力氣就將他的揹包拎了起來。
“你的揹包爲什麼這麼輕?”
咕嘟……
李歡吞了口唾沫,上前一步道:“報告!我認爲牙缸臉盆等物品非必需品,緊急集合屬於緊急情況,這些非必需品應該酌情捨棄!”
陳嚴聽後一把將他身後的揹包扯了下來,打開後將所有東西全部倒在地上。
揹包裏面除了衣服、鞋和水壺外,毛巾、牙缸什麼的全被李歡捨棄了。
“你達到下一個目標點後不刷牙,不洗臉了?!”
李歡肯定地回答道:“如果戰況緊急,可以考慮不刷牙,不洗臉!”
“六班長!”陳嚴盯着李歡,把譚高遠喊了過來:“告訴他,在部隊裏注意個人衛生的重要性!”
“是!”譚高遠站在陳嚴身旁,面對着李歡大聲道:“可以消滅環境中的致病菌,可以杜絕致病菌的傳播,可以促進士兵的健康,可以讓士兵展示良好的精神風貌,鼓舞士氣!”
譚高遠說完,陳嚴看着李歡問道:“聽明白了麼,注意個人衛生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事情,這關係到整個連隊的健康安全!”
李歡不服氣:“連長,你既然也帶夜老虎連,難道你們深入敵後也會在揹包裏帶着牙缸牙刷和牙膏麼?!”
陳嚴沒有解釋,反而是轉臉看向譚高遠:“六班長,做給他看!”
“是!”
譚高遠領命後走到路邊的小樹林旁,他從樹上折斷一根樹枝,把一端的樹皮纖維磨蓬鬆又跑了回來。
陳嚴朝着李歡示意道:“自己去看,這就是夜老虎連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的做法。”
“我對連隊的要求是,一天至少刷牙漱口一次,這樣可以極大程度避免疾病,保持戰鬥力!”
“你以爲特戰隊員是一羣野人不成,往林子裏鑽成天茹毛飲血,不刷牙也不洗臉,爲了完成任務往地上一趴就是一天?!”
李歡拿起譚高遠手裏的簡易牙刷,隱隱感到自己有些想當然了。
“特戰隊員要學習的可不僅僅是敵後生存,還要學習個人口腔牙齒護理,足部護理、心理健康等。”
“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儘可能地保證個人衛生,保持舒爽的體感,保持心情愉悅,可以大幅提高任務的成功率!”
聽陳嚴說完,李歡被駁斥得啞口無言。
“兩百個俯臥撐!做完再回宿舍!”
“是!”
李歡二話不說,趴在地上做起了俯臥撐。
陳嚴看着他老老實實地受罰,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當來到曹茂身後,他立刻趴在地上:“連長,您不用說了,我知道自己錯了……”
陳嚴瞥了一眼他的身後,淡淡地道:“你做三百個。”
“啊?憑什麼啊?”曹茂不服氣地指着李歡:“我跟歡哥一樣把認爲不必要的東西留下來,爲啥他罰做兩百,我就得做三百個?!”
陳嚴眼皮抽搐了兩下,一腳踹在曹茂屁股上:“你覺得被褥不是必需品?這大冬天的要是連隊在野外過夜,你不得被凍死?!”
“報告連長!我在連隊人緣好,肯定有人願意跟我一個被窩將就一晚!”
曹茂說着還衝一旁的李歡使眼色,想讓他幫自己說話,李歡乾脆將頭瞥向一旁,自顧自地做俯臥撐不理他。
笑話,這時候要是幫了他,豈不是承認自己喜歡玩擊劍麼。
見李歡不搭理自己,曹茂又將目光投向其他人,可被他瞅到的人要麼低頭數螞蟻要麼擡頭數星星,沒一個願意幫腔的。
“靠!下來的時候你們不是都說願意跟我一個被窩麼,怎麼這時候全成啞巴了?!”
陳嚴又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犯了錯還敢大呼小叫,三百個俯臥撐趕緊的,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回去睡覺!”
“是……”
陳嚴挨個檢查新兵們的着裝和揹包,懲罰也從50個俯臥撐到一百個俯臥撐不等。
“衣冠不整,一百個俯臥撐!”
“被子沒有打包好,一百個俯臥撐!”
“爲什麼穿拖鞋過來集合?!兩百個俯臥撐!”
“你小子在家裏出門也是隻裹一個牀單麼?!三百個俯臥撐!”
九十二名新兵,大部分全都趴在地上受罰,那些沒有被懲罰的新兵也不是說做得多好,只是沒有出現太中二的問題罷了。
不過其中倒是有一個新兵讓陳嚴眼前一亮。
一排三班孔學森,這個表面看去文文靜靜的傢伙無論是衣着還是被子,都搞得整整齊齊讓陳嚴挑不出一點毛病。
看着像是經過一段時間培訓,卻又不像是在部隊裏練出來的。
陳嚴來到孔學森面前:“你在家裏練過打揹包?”
“報告連長!我受父親的影響對部隊非常感興趣,家附近的武警部隊或消防隊組織的夏令營活動我每次都參加,在那裏學會了很多東西!”
陳嚴點點頭,他知道有些距離市區較近的消防部隊爲了讓老百姓瞭解他們,會和當地的教育部門開展類似的活動。
“我沒記錯的話,你父親好像是政委吧,沒想到政工幹部的子弟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不錯,我記住你了,繼續保持。”
孔學森激動地敬了個軍禮:“謝謝連長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