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應該打給誰?
打給陳家的人嗎?
他們現在已經自身難保,怎麼可能幫助葉辰?
打給葉空嗎?
葉辰根本不在江城,他說了要她等他,這個時候他怎麼會幫上忙?況且,葉空自從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接過陳婉婷的電話,他又怎麼會出現?
那麼,打給鬱如蓉或者成明嗎?
他們只是看在葉空的份上纔給陳婉婷面子,纔給葉辰面子,現在葉空不在,他們真的能義無反顧幫助他們嗎?何況,她似乎已經欠他們的太多太多了……
焦急、無助、不知所措,一瞬間全部席捲陳婉婷心房。
…………
葉辰被那些假警察帶上車之後,便被他們用黑布蒙上了眼睛。
他只感覺車子在江城市區左轉右轉,來來回回很多次,但在葉辰的記憶中,車子只是圍着江城周邊轉了幾個彎路,實際停車的地點卻是在距離江邊別墅不遠處。
按照常理來說,既然是靠近季志義賭場的地點,那麼背後的人顯而易見一定是季志義。
不過,不論對方怎樣掩飾,卻還是逃不過葉辰的睿智。
假如這些假警察真的是季志義派來的人,那麼他們一定不會選擇這個地方,這分明是有人想嫁禍給季志義。
“是誰派你們來的?”葉辰微微開口道。
“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是市局警察!”其中一名身穿制服的假警察不耐煩道。
“市局的?沒有工作證你們怎麼能證明?”葉辰道。
“少他媽廢話,我們抓你還需要證明嗎?”另一名身穿制服的人朝着葉辰咒罵道。
聽到這句話之後,葉辰便沒有再開口說話,他之所以會同意他們帶他來這裏,就是想看看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在搗鬼。
但有一點葉辰確信,那就是這些人跟之前在郊外襲擊他的人,以及華夏四大隱世家族的人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畢竟他們的手法太過於拙劣。
左思右想,葉辰被蒙着黑布條的眼眸微微轉動,想必這些人如果不是季志義等人找來的,那麼一定是陸家或者任家派來的人。
“唰!”
車輛猛然停下,葉辰身體下意識朝前晃動了一下,在幾名假警察的帶領下緩緩走進一間廢棄的廠房。
其中一名假扮的警察狠狠一拽,便將葉辰眼睛蒙着的黑布條扯下。
葉辰緩緩睜開眼睛,一聲冷笑道:“你們帶我來這裏,是要給我錄口供嗎?”
“你少他媽廢話,一會我們接到老闆指示,說不定就是你的死期!”一名假警察凶神惡煞道。
他們收到任敏學指示,讓他們假扮警察把葉辰帶到這個任家的廢棄廠房,等任開宇病情好轉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任敏學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不記恨葉辰,相反葉辰讓任開宇從此不舉,他早就在心裏恨透了他。
但他總要給任開宇留一條退路。
既然葉辰是慈善堂中醫,既然葉辰是葉神醫,既然他能給任開宇喫這種藥,那就說明他絕對是能夠治療任開宇的醫生的其中之一。
…………
與此同時。
任家。
任開宇整個人頹廢到了極點,坐在任家偌大的真皮沙發上,一雙眼眸無比空洞,彷彿整個世界的精彩都與他無關。
“老爺。”
“老爺。”
兩道任家下人的聲音傳來,任家一衆保鏢齊齊彎腰鞠躬,任敏學一身西裝筆挺,大步流星走進來。
他身後還跟着十幾名身穿白大褂的西醫和十幾名帶着草帽、留着鬍子、鶴髮童顏的老中醫。
這些人全都是任敏學傾盡全力、重金從整個華夏聘請來的各個男科領域裏的專家,在華夏頗有名望。
“各位,辛苦了!”任敏學走到任開宇面前,轉頭朝着三十幾名醫生一聲感謝道。
“任老闆,你放心只要有我們在,任少爺不管中了什麼毒,我們都有辦法!”
“是啊,任老闆,其實這件事對我們西醫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哼!中醫治病除根,中毒就只能以毒攻毒,只有中醫才能藥到病除!”
三十幾名中醫說話的口氣毫不客氣,一個個腰板筆直,看向對方的眼神中充滿敵意,彷彿他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天下第一,好像只要他們一出手,任開宇便可痊癒一般。
“好!”任敏學點點頭,眸光一一掃過衆人道:“那,開始吧。”
他不在乎這些人是西醫還是中醫,也不關心他們是否面和心不和,他只關心誰能治好任開宇的病情。
面對這樣的情況,任開宇有些不知所措,還不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那三十幾名醫生已經將他褲子扒掉。
“咦?難道要給任少爺找本書看?”
“要麼試試這個工具?”
“看會電影?或者意念一下?”
三十幾名醫生七嘴八舌,搞得任開宇瞬間一頭冷汗。
二十分鐘後。
“任老闆,實在對不起了,怪我學藝不精,任少爺的病情我真的無能爲力。”
“任老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任老闆,請恕在下才疏學淺。”
僅僅二十分鐘時間,任敏學請來的那些整個華夏最有名望的中醫便紛紛搖頭嘆息,轉身離開了任家。
“這……”任敏學一臉無奈,最後纔將目光落在僅剩下的兩名醫生身上,無助開口道:“兩位,我兒子病情還有希望嗎?”
任敏學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任開宇目光下意識看向他,只見他僅在一夜間就已經白了大部分的頭髮,那兩鬢霜花,那漸漸加深的皺紋,無一不刺穿任開宇心房最柔軟的部位。
“爸……要是不行,就算了吧,我不治了!”任開宇淚水沒出息順着眼角流了下來,聲音哽咽道。
“閉嘴!”任敏學強勢呵斥道。
任敏學馳騁商場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否則任家也不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