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回過神，穩住情緒，淡淡道，“沒事。”
服務生禮貌道，“那有什麼需要您喊我。”
等服務生走開，姜妍重新將手機倒扣在桌上，心臟砰砰亂跳，她攥着杯子，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就是剛剛那張吻照。
“不好意思。”沈月歌從洗手間出來，笑着坐下來，“你怎麼沒動筷子。”
姜妍掩飾好情緒，擡眸笑了笑，“等你來了一起。”
沈月歌將夾了一塊兒三文魚壽司放到姜妍碗裏，“你剛剛倪先生也是做影視的，他做的是哪一類？”
“電影發行。”
“我倒是認識不少發行公司，他公司叫什麼？”
姜妍正要開口，桌上手機再次響起，沈月歌拿起一看，見是喬聿北，起身道，“抱歉，我接個電話。”
說着拿着手機，朝外走去。
經驗盯着她的背影，手指輕輕摩挲着杯子，許久，抿了一口茶。
“喂。”
“剛剛怎麼不接我電話？”小狼狗有些埋怨。
沈月歌看了眼手機，五分鐘前確實有個未接來電。
“剛剛去洗手間了，怎麼啦？”
“沒事，就是想跟你說，我晚上可能不回去了，晚上約了以前國外的隊友，給這幫小子打訓練賽。”
沈月歌一怔，“跨年夜也不回來嗎？”
“回不去，好不容易纔把人約齊，你早點回去，晚上別給我留門了。”
“好。”沈月歌的聲音帶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失落，什麼時候起，喬聿北已經變成了不在身邊就會讓她不安心的存在。
“還有。”
“還有什麼？”
“那個……就上次跟我們在網吧幹架的小子，黎展，今天來俱樂部應聘。”
沈月歌驚訝，“是嗎？你把人打跑了？”
喬聿北嘴角抽了抽，“我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沈月歌低笑，“不是，你是講起道理不是人。”
喬聿北……
“所以你是簽了他？”
“沒，他未成年，簽約需要監護人簽字，他爸壓根就不同意他玩這兒，我就是同意他沒事兒可以過來當陪練。”
沈月歌一怔，隨即眯起眸子，“你故意的吧？明知道他爸不同意還讓人過來？”
喬聿北一本正經，“我有那麼小心眼嗎，多久的事了，我就是看那小子打的還可以。”
沈月歌完全不信喬聿北這套說辭，這小子一肚子壞水，上次網吧打架掉了面，哪有這麼容易就算了，就算他真覺得黎展遊戲打的不錯，那也不排除他公報私仇的可能性。
“知道了，”沈月歌頓了頓道，“你也別跟小孩子計較。”
“那也得看，是哪種小孩子，要是你弟那種，我計較一輩子！”
沈月歌無奈，“你怎麼偏偏就跟沈唯過不去呢，他招你了？”
“他不是招我，他是招你！”
沈月歌嘴角抽了抽，“說得什麼鬼話，沈唯是我弟，親的！”
“那要不是親的呢？”
“不是親的，他也小我那麼多，怎麼可能？”
“那我不也比你小？”
喬聿北得了便宜還賣乖，勾着脣問，“哪裏不一樣？”
“智商不一樣，你比他蠢多了。”沈月歌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喬聿北在電話這頭黑了臉。
沈月歌再次回來的時候，姜妍不經意的問，“剛剛你去洗手間的時候，手機就響了，有什麼急事嗎？”
“沒事，”沈月歌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剛剛說到哪兒了？”
姜妍卻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道，“我前段時間見到王青宇了，他現在在江河影聯工作，你也是做這行的，你們見過嗎？”
“沒有，不過，聽說過。”沈月歌神色淡淡，完全從她臉上看不出她對這件事的任何態度。
“那，楚河回國的事，你也知道了？”
沈月歌手指頓了頓，點頭，“嗯。”
“那你現在，跟他……還有聯繫嗎？”
“工作上的接觸，見過幾面，”沈月歌抿了抿脣，突然張嘴，“你當時……”有沒有把我的信給他。
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其實給不給有什麼區別呢，他們現在都有自己的未來，那些遺憾終究也只能成爲遺憾。
“什麼？”
“沒什麼，”沈月歌彎起眉眼，“怎麼突然提起他。”
“也不是突然，其實王青宇找過我，說過你跟楚河合作的事，他想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什麼話？”
“他讓你離楚河遠一點。”
沈月歌一愣，有些好笑，“他以什麼身份這麼命令我，再說，要合作的是他楚河，又不是我主動跟他合作。”
姜妍嘆道，“我也這麼跟他說，但是王青宇那個人你也知道，人倔，誰都勸不住，而且，其實我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你現在事業有成還有那麼出色的未婚夫，楚河他也有了新的愛人，你們再接觸也確實不合適。”
沈月歌脣角的笑容漸漸收斂，平靜道，“這話如果是別人對我說，現在這杯茶已經在她臉上了。”
姜妍一怔。
沈月歌繼續道，“別說我跟楚河沒什麼，就算有，那也是過去的糾葛，這件事他可以跟我說，他愛人可以跟我說，但是別人，誰都沒有這個資格。”
沈月歌低頭，挪開剛剛的盤子，方便服務生擺放新的料理。
姜妍攥了攥手指，低聲道，“那你知道，當年你離開之後，楚河經歷過什麼嗎？”
沈月歌攥緊筷子，望向她。
姜妍啞聲道，“他接到你那通分手電話，拿着護照就要回國，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在牀上昏迷了兩個月，醒來聽到卻是你訂婚的消息，你知道那段日子，他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只知道，他養傷的那段時間裏，無論怎麼打你的電話，都沒有人接，後來他辭掉了那份別人夢寐以求的工作，身體好之後，第一時間訂票回國，看到卻是你跟你未婚夫在發佈會上高調擁吻，你說得對，沒有人可以指責你，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可是月歌，人心都是肉長的，別說王青宇看不下去你現在這樣出現在他身邊，就算是我，也覺得你應該跟他保持距離，畢竟過去的，都過去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