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挺好的。”
高鳳玉嘆了口氣,“你說錦年怎麼就這麼好的福氣,有你這麼貼心的未婚妻,景安怎麼就沒這麼好的運氣?”
沈月歌笑了一下,沒接話。
她來這裏幫忙,並不是因爲喬錦年,而是因爲喬聿北。
她不接話,是怕話題扯到尚茜身上,高鳳玉因此遷怒,畢竟傅景安現在人還沒醒來,傅家這時候動手,他們誰也攔不住。
“那我就先出去了,您有事叫一聲,我們都在外面。”
從病房出來,沈月歌就看見一個小護士再給喬聿北送喫的跟水果。
小護士也就二十出頭,剛參加工作的樣子,長得還挺漂亮,個子不高,臉小小的,說話的時候,眼睛忽靈靈的,手裏抱着好多喫的,要給喬聿北。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走廊上空蕩蕩的,其實能聽到兩人在說什麼。
“樓下餐館的食物都是迎合着病人的口味,不太好喫的,這個是我們自己煮的,你嚐嚐,還有這些水果,是之前出院的病人臨走前給的,我們也喫不完,看護病人很累的,要多補充維生素。”
喬聿北皺着眉,低聲說,“謝謝,不用,我喫飽了。”
他拒絕的不留餘地,小護士有些尷尬,蜷縮着手指抱着餐盒不知所措,“那,那要不你把果盤留下來吧,喫點水果總是有好喫的。”
喬聿北擡眸,冷冷淡淡的看着她,沈月歌以爲他要發火,卻不想喬聿北接過果盤到了聲“謝謝”。
小護士臉紅了紅,低聲說,“不客氣。”
“這種椅子能再給我弄來一張嗎?”喬聿北問。
小護士一怔,急忙點頭,“可以的,值班室還有空餘的,我去給你拿。”
“我跟你去吧。”
喬聿北起身跟小護士一道去了值班室。
沈月歌笑了一下,轉身去了洗手間。
等她出來的時候,小護士跟喬聿北已經擡着另一張椅子出來了。
“那個,你有什麼需要的話喊我,我就在值班室。”小護士有些含蓄的表達的好感。
喬聿北似乎沒聽出來,頭也沒擡道,“好。”
小護士咬咬脣,低聲問,“能加一下你微信嗎?”
喬聿北動作一頓,擡眸問,“爲什麼?”
他真的是頂着一張一本正經的臉問這句話,就好像真的聽不出對方對他的意思一樣。
小護士臉都紅透了,磕磕巴巴道,“萬,萬一病人,有,有什麼情況,聯繫起來方,方便。”
“那你加我女朋友微信吧,我微信是工作號,不加陌生人。”
說着掃了一眼在一邊靠着牆壁看了半天熱鬧的女人,“你微信給人家掃一下。”
小護士傻了。
沈月歌只好結束看戲的姿態,緩步走過來,將二維碼打開遞給小護士,“你加我吧。”
沈月歌相貌出衆,氣場十足,是那種同性跟她站在一起都容易自慚形穢的類型,大大方方將手機伸出來的時候,小護士就覺得尷尬又無地自容。
而自己居然還當着人家面,索要人家男朋友的聯繫方式,太尷尬了。
她匆匆掃了一下,說了句,“值班室還有事”就趕緊走了。
“看戲看夠了?”
喬聿北瞥了她一眼。
沈月歌笑了一下,“原來椅子是人家小護士給的啊?”
喬聿北拍了拍旁邊剛剛搬過來的椅子,“廢什麼話,過來坐。”
沈月歌坐下來,還不忘調侃,“欺騙人小護士的感情,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喬聿北還想找她算賬呢,“你就在那兒看着人問我要聯繫方式無動於衷嗎?”
“不是啊,”沈月歌眯起眸子,“我在那邊想,你要是加了人家微信,你這個月就別上我的牀了。”
喬聿北嘴角抽了抽,“惡毒!”
沈月歌低笑,“不過觀察看來,你求生欲很強嘛。”
喬聿北心說,誰跟你這種心眼多的像馬蜂窩一樣的女人在一起,都得長點記性。
沈月歌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對了,剛剛我在樓下買喫的的時候,梁豐過來了,他給了我這個,讓我交給傅景安。”
沈月歌從口袋裏拿出之前梁豐交給他的黑絨袋子。
喬聿北接過來打開,裏面是一枚五六克拉的藍色方鑽戒指。
他怔了一下,好久才低聲說,“這枚鑽戒,是我陪着景安去訂的,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他說尚茜喜歡藍色,非要找一個藍色的鑽石,還要大一點的,我陪他去了好多家店,只有一家能預定到。”
“他說尚茜家裏一直催婚,畢業就開始催,催了幾年了,好像怕他不要尚茜一樣,他說他跟尚茜在一起這麼多年,怎麼會不要她,今年又催,尚茜跟家裏鬧得挺不愉快,他也想開了,要是結婚能讓家裏安心,那就結吧,早晚的事兒。他還說到時候讓我去當伴郎,等過完年一起去試禮服,我以爲我馬上就能看到他們結婚,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要是早一點求婚,要是沒在求婚的時候說那些混蛋話,會不會就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知道。”沈月歌看着走廊,搖頭,“我只是覺得,感情爆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說不定他們之間的問題早就存在了,有時候堵上一切的感情,未必是好事,人還是要給自己留退路。”
喬聿北一頓,“你也留退路了嗎?”
沈月歌看向他,打趣,“當然,你比我小,見的人也少,也許以後碰上更喜歡的,那時候我人老珠黃,要是不留一點退路,我得多慘啊。”
喬聿北不悅,“爲什麼在你的設定裏,我總是見異思遷的那個?”
沈月歌笑道,“因爲你長了一張看起來就容易見異思遷的臉。”
喬聿北嘴角抽搐,“見異思遷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