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念喘了兩口氣,一臉難以置信,“喬錦年追你?喬錦年他要追你?喬錦年居然要追你……”

    “你特麼是復讀機嗎?”

    沈月歌腦子直抽抽,她是來找顧一念商量對策的,這傢伙倒好,直接當瓜來吃了。

    “不是,他怎麼突然要追你啊?他該不會假戲真做,看上你了吧?”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腦子抽了吧,這次回來就神神經經的,我有點看不懂他。”

    顧一念沒說話,皺着眉琢磨了半天,狀似認真地她說,“喬錦年要是真看上你,也不錯啊,正統的喬宇接班人,能力強,你們家那點破事分分鐘幫你搞定,你要是嫁給他,以後雲城你還不橫着走?而且喬錦年長得也不差,雖然沒有喬聿北精緻,但也是一等一的帥哥,滿足你各方面的需求,猶豫啥呢,答應他!”

    沈月歌冷笑着晃了晃手機,“你剛剛的話,我錄下來了,回頭放給喬聿北聽,你說他會不會把你的頭擰起來當球踢?”

    顧一念……

    “最好不要吧……我開玩笑的……”

    沈月歌白了她一眼,“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幫我分析分析,他到底想幹什麼?”

    “喬錦年那個人,做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你這麼問我,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明白。你也不是他的菜啊,輪門當戶對就更談不上了,”顧一念想了想,突然問,“他會不會知道你跟喬聿北的事了?”

    沈月歌掃了她一眼,“你要是喬錦年,知道我跟他弟弟好了,你不想方設法問責,還嚷着要娶我,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興許娶你就是爲了報復你呢?”

    沈月歌不明所以,“怎麼報復?”

    “娶了你,然後狠狠甩了你,一方面離間你跟喬聿北,一方面又把你變成棄婦,想想你以後不管跟誰結婚,個人檔案裏都存着前夫喬錦年幾個字,誰看了不膈應?這報復還不惡毒嗎?!”

    沈月歌沒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當時怎麼就去學化學了?你應該學文學,魔幻現實主義文學,就你這腦瓜子轉的速度,諾貝爾還有莫言什麼事兒?不給你頒個終身成就獎,算評委們眼瞎。”

    顧一念……

    沈月歌這張嘴,叭叭叭跟機關槍一樣,一個髒字兒不帶,就能把人懟得啞口無言,顧一念那麼貧,較量起來,也不是對手。

    “那他幹嘛追你?”顧一念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爲什麼,“總不能真是看上你了吧?”

    沈月歌搖頭,“你不瞭解喬錦年,他要真是看上我,絕對不會這麼直截了當的跟我提,因爲他清楚,我一定不會答應他,他會想方設法讓我自己一點點深陷其中,而他就是那個拉網的人。”在這一點上,喬錦年跟她簡直一模一樣,對方不先說喜歡,他們絕不會輕易交出自己的底牌。

    這就是爲什麼她那麼確定喬錦年不喜歡她。

    “太狗了!”顧一念想了想,說,“跟你結婚,好像對他沒什麼好處,這樣想根本分析不出原因,如果換種思路呢,如果他就是想要跟你結婚得壞處呢?喬克是不是給他安排別的女人了?還是,有什麼人對他糾纏不休?他想借此讓人死心?如果是爲了這些,你不就是個很好的利用對象,知根知底。”

    沈月歌怔了怔,顧一念的分析也有些道理,她之前一直順着思路,倒是沒往這方面想,如果是爲了擺脫一些人或者事,倒是有這個可能。

    喬錦年的私生活,她並不關注,唯一知道的就是甄心,但也僅僅限於認識,至於兩人之間的糾葛,喬錦年諱莫如深,她也無心探究。

    不過喬錦年出國前已經跟甄心斷了聯繫,不會是因爲她吧?

    “別想了,先喫東西吧。”顧一念看見喫的就飢腸轆轆,剛剛雖然說話誇張了點,但也真的是挺久沒有喫頓好的了,“還是你疼我,你都不知道我想他們家這口想多久了!跟上學時候的味道一模一樣!”

    沈月歌回過神,“你那張嘴鹹淡都分不出,這家老闆都換了幾茬了,還一樣呢?”

    顧一念……

    損完人,沈月歌才問,“學校是不是快放寒假了?”

    “快了,也就一二十天吧,考試完就放假。”

    “那你能休息一陣子了,當老師就是這點好,假期多。”

    “我當時應聘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我這個人沒什麼大志氣,就是想要那種朝九晚五,雙休節假日正常過的鹹魚生活,當老師多爽啊,雙休節假日,寒暑假帶薪休假,簡直是我的理想職業,但是真正乾的時候,才發現這世上就沒什麼能輕輕鬆鬆躺賺的職業。”

    顧一念抿了一口湯,“教育行業年年改革,苦了學生更苦了老師,老師們一有時間就被安排進修,你不去?那好了,今年評職稱你就別想了。我們這種年輕教師還好,像現在推行的那些教學方式,很容易上手,但是對那些上了年紀的但還沒到退休年紀的老師,可就太難了。上有老下有小,家庭兼顧不了就算了,新的教學方式,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顛覆性的,但是上面下了死命令,你還得硬着頭皮學,專業內容就算了,還有什麼消防安全啊,禁毒宣傳啊,五花八門什麼都得學。我就覺得吧,太不容易了,各行各業都不容易,每個人都很辛苦。”

    沈月歌感慨,“沒想到你當個老師,還能領悟這麼深刻的人生道理,聽得我有點自慚形穢。”

    顧一念白她一眼,“你這種資本家就不要留你的鱷魚眼淚了,今兒你就是那黃世仁,我就是那楊白勞,我非得把資本家搜刮的民脂民膏給喫回來。”

    沈月歌樂了,“放開了喫,不夠咱包場,有的是錢。”

    顧一念嘴角抽了抽,“豪橫!”

    兩人正鬥着嘴,沈月歌眼神瞥到遠處,突然一怔。

    “怎麼了?見鬼似的。”顧一念順着她的視線扭過身,身形頓了頓。

    雲城這麼大,不想見的人在這種深巷居然也能碰到,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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