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又升堂了,審的還是滅門慘案,百姓們雲集在縣衙門外,到了今天,看縣太爺審案已經成了安城縣百姓的一項大衆項目了。

    “是秋金虎…”

    “猛虎鏢局的總鏢頭,武功高的很呢,我親眼看過他一拳打死一頭老虎。”

    “秋金虎不是秋檢校的兄弟?”

    “看吧,也就是走個過場,官官相護。”

    “不可能,徐大人不是那樣的人。”

    堂外議論紛紛,安城縣就這麼大,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就那幾個,秋檢校,原名秋銀豹,和兄長秋金虎並稱爲安城虎豹。安城縣裏,敢惹他們兄弟的可不多。

    徐川雖然是縣太爺,可縣上的縣兵是歸秋檢校管的。

    “總鏢頭。”

    “總鏢頭。”

    堂外傳來一陣喧譁,卻是一個個身穿鏢局服飾的大漢涌了過來,硬生生擠開了人羣,百姓們看到都畏懼躲開。聽到身後動靜,站在堂上,已經被用指頭粗的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的秋金虎底氣更壯幾分。

    堂上,徐川換上了縣太爺的官袍,端坐其上,目光冰冷盯着堂下的秋金虎。

    “堂下人犯,跪下受審。”

    他服用陽果的效果出來了,說話也中氣十足的。

    “哈哈,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憑什麼給你這個狗官下跪。”秋金虎毫無懼怕之意,咧嘴笑道。

    “混賬。”領班的班頭和左右衙差頓時出列。

    “嗯?”可秋金虎一雙虎目一瞪,朝着他們看去,那滿臉的凶神惡煞和常年做着刀口舔血的買賣的殺氣,竟是嚇得衙差們都後退一步。

    徐川見狀眉頭一皺。他身旁黑着一張臉的李明更是目露怒色,不需徐川開口,他已經一步邁出,閃身出現在秋金虎身邊,重重一腳踢在了後者膝蓋上,秋金虎頓時痛呼一聲,雙腿都軟了,“撲通”倒在地上。

    “好小子,你給爺爺等着。”秋金虎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眼中兇光更甚,瞪着兩隻擇人慾噬的眼睛盯着李明。

    那凶氣若是以往,李明這個質樸的村漢可能還畏懼些,可是如今踏上修行路,又跟隨在徐川身邊,加上想到剛剛在城東賣酒漢家那血腥的一幕,他只有滿腔的怒氣。

    徐川看到秋金虎這般行狀,怒火升騰:“人犯秋金虎,光天化日,上門行兇,致城東賣酒漢一家盡數慘死,在公堂之上還敢這般猖狂,來呀,將人犯拖下去重責八十大板!”

    秋金虎一聽頓時眼珠瞪向徐川:“狗官,你敢?”

    旁邊的衙差們都有些畏懼。而做着堂審記錄的王主薄悄然走到徐川身邊,輕聲道:“大人,這秋金虎乃是秋檢校的兄長,您看…”

    徐川冷哼一聲,還未開口,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兩個選項:“杖責秋金虎,民意+80,聲望+80,氣運+10。”

    “放棄杖責,民意-80,聲望-80,氣運-20。銀兩+1000,侍女+2,珠寶+500。”

    “大人三思啊。”王主薄忙道。

    “不用多說,打!”徐川毫不猶豫低喝一聲。

    衙差們卻有些畏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明頓時惱了,這羣孬種。

    “我來。”

    他一腳踢倒了秋金虎,同時伸手抽過一衙差手中的殺威棒。當即掄圓了朝着秋金虎那肥碩的大腚上砸了下去。

    呼。

    大堂上,只能聽到一陣哨棍刺耳的破風聲,衆人還未反應過來,這一棍已經結結實實落下,頓時“蓬”得一聲悶響伴隨着秋金虎那殺豬般的吼叫聲響起。

    “啊,痛死你爺爺了!”

    痛!痛徹心扉的痛!李明的力氣何等大,這一棒不說砸他個筋斷骨折,也離之不遠了。

    李明卻是充耳不聞,繼續掄棍而起,大堂之上,七尺長的殺威棒在李明手裏揮舞的彷彿一條大蟒,一次次落下,那“蓬蓬蓬”的聲響和秋金虎哭爹喊孃的咆哮聲,聽得堂上堂下都感覺頭皮發麻。

    六棍下去,咔嚓一聲,殺威棒竟然被打斷了。李明將手裏的半截棍子一扔,轉頭又從旁邊的一衙差手中拿過一條長棍來,再度掄圓了砸下去。

    秋金虎的腚上早就血肉模糊,爛成一片,嘴裏的呼喊聲也有氣無力起來,這才七棍,八十大板打下去,人還能有?

    而堂外原本氣勢洶洶來的猛虎鏢局鏢師們看着這一幕都氣勢萎靡下去,不敢再大呼小叫,其餘的百姓則是暗暗叫好。

    打得好!

    秋金虎平日橫行霸道,乃是安城縣一霸,今日終於喫到苦頭了。

    大堂上王主薄的臉皮聽一聲落棍聲就隨之抖上一下,終於忍不住道:

    “大人,這,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吧。”

    徐川看秋金虎那有氣無力的模樣,他是知道李明從小到大一直喫陽果,一身神力,這幾棍,哪裏是後天煉氣四重的秋金虎能承受的。

    “停。”徐川開口。

    李明正揮到半空的一棍猛地停住,擡頭看來。

    旁邊的王主薄則頓時鬆了一口氣。

    趴在那裏的秋金虎一口鋼牙都快咬碎,宛如一灘爛泥般,聽到這聲音宛如聽到天籟。

    停了?

    只聽徐川接着道:“打了几杖了?”

    李明連拱手道:“稟大人,十二杖。”

    徐川微微點頭:“嗯,剩下六十八杖明天再打。”

    “什麼?”

    剛剛鬆了口氣的秋金虎近乎惡毒的瞪向徐川,再打?再打他還能活?這狗官是想活活打死他!

    李明當即領命,朝着秋金虎冷哼一聲,吩咐旁邊的衙差把人擡進牢中看管。

    徐川起身退堂。

    百姓們看的頗爲痛快,都在說徐川杖責秋金虎實在是大快人心,而王主薄則憂心忡忡的出了縣衙。

    徐川和李明走到後衙,卻見一羣衙差站在院子裏。

    “大人。”班頭出列,朝着徐川躬身行禮。

    徐川不明所以,疑惑道:“你們這是?”

    “大人,剛剛在堂上不是弟兄們慫,只是…”班頭一咬牙,臉色難看道:“只是弟兄們也有家有室,都在這安城縣裏過活,今日在堂上。若是讓那猛虎鏢局的鏢師們看到我們打了他們總鏢師的板子,我們家人之後都沒安穩日子過了。”

    “是啊大人。”

    “他猛虎鏢局有這麼大膽子?”李明不相信道。

    徐川則伸手攔住他,對着這些衙差們微笑道:“諸位的難處,本官理解,本官不怪你們,下去休息吧。”

    “多謝大人體諒。”

    那些衙差們這才鬆了一口氣,拱手行了一禮,嘩啦啦離開了。

    “大人。”李明看過來。

    “黑惡勢力哪裏都會有,這猛虎鏢局便是安城縣的一毒瘤,上有秋檢校庇護,聚集爲惡,下有衆多地痞無賴響應,當然橫行無阻。”徐川沉聲道,說起來,自己貌似還輕判過是秋檢校的兒子一次。

    黑暗勢力,哪個時代都有,顯然猛虎鏢局就屬於安城縣的黑勢力,不過打黑除惡,也要看實力…

    “秋檢校,是後天煉氣九重的高手,雖然年紀不小,成先天已經無望,可也被稱爲安城縣第一高手,誰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徐川唏噓道,面對後天九重的高手,他是對手嗎?

    他想着,自顧自的朝着自己院中走去。李明看着徐川的背影,心中也明白大人的無奈,暗暗決定,不管遇到什麼危險,拼死都要護得大人周全。

    徐川走到院中,這院子,像是個練武場,徐川走到兵器架上拿下自己的長劍。那日從李家村回來後,徐川便命安城縣的鐵匠鋪打了兩柄劍,一柄重劍給了李明,自己這柄劍就正常多了。

    徐川拔劍在手,修行起“殘劍式”。這一式十八招,感覺就是一個“快”!一出手彷彿十八劍同時出手,真快到極致,甚至連肉眼都看不清。

    “李家老祖留下的訊息中說,劍法分掌握,精通,極限三層次。”

    能把一套劍法用順暢了,這就是掌握,而能將劍法的威力完美的發揮出來,這就是精通。

    能用劍法,展現出超乎正常的威力,那就是極限!

    同樣的實力,劍法層次不一樣,就像兩個成年人在打架,一個是普通人,一個卻是搏擊高手,普通人會被瞬間KO。

    而修爲層次不同,如果法門層次足夠敢,也能以弱勝強。

    “快…再快…追求極限…”

    徐川因爲地府大禮包的緣故,識海早就開闢。識海開闢,有兩大好處,一,能夠更精準的掌控自身沒知道了力道,二,精神力大增,更能發現缺漏,趨於完美。

    先前杖責秋金虎,讓徐川的民意提升,聲望也提升,兩者轉化,就是根骨提升,悟性也提升。

    根骨,是體質,力量,敏捷,速度…

    悟性,是思維的碰撞,開拓。

    “殘劍式,應該是要將十八招凝聚一劍,一式三劍,一式四劍……”

    一次次嘗試,劍風在徐川身邊飄蕩,畢竟是先天后期修士留下的劍法,自然不是普通後天武功可比。

    忽然…

    “一式九劍!”

    譁。

    一劍刺出,陽光下,竟然出現了九道劍影,九道劍影帶着尖銳的呼嘯聲,瞬間貫穿出去,恐怖的威力直接將四丈開外的一顆巨石切成了十八塊。

    徐川呆住了。

    劍式凝形?出現九道劍影破空而出?徐川感覺自己捕捉到了什麼,立刻盤膝而坐,仔細回味着剛剛那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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