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手裏捧着給徐川新做的厚袍子,笑吟吟朝着小院走來,遠遠便看到李明站在院子門口,手裏時而揮舞着那一柄重劍。

    “李護衛,川兒不是說過你無需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嗎,你自身修行最重要。”蘇晴遠遠笑道。

    李明一聽連忙收起長劍,憨厚的朝着蘇晴一笑,縣衙府上的人。如果說面對徐川李明是最自在的話,那面對蘇晴,李明總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那解語和月舞兩個少女也姿容貌美,他也沒這般不適,最終李明只能將這種感覺歸結於氣質…

    蘇姑娘的氣質更獨特,溫和而讓人不敢直視。

    李明撓了撓腦袋:“我資質愚鈍,在哪裏修煉都一樣。”

    蘇晴捂嘴輕笑,然後看向院中:“大人呢?”

    “大人在院中練劍法呢…嗯?”李明透過院落的月亮門一看,卻見徐川早就盤膝坐在院中,哪裏還在練劍。

    蘇晴也看到了,頓時黛眉一挑:“這個川兒,地上冰涼的,他怎麼直接坐地上了。”

    說着便連忙走進去。

    徐川聽到聲音,睜開眼眸看過來,看着蘇姨那擔心的模樣,咧嘴一笑道:“蘇姨,放心吧,我很好…非常好…”

    的確前所未有的好,就在剛剛,他算是將“殘劍式”這一劍法掌握了。

    這一劍,便可讓自己步入高手行列。

    “你啊,等你着涼就不嘴硬了,來,試試這件棉袍,看合身不合身。”蘇晴也不多說,將手裏的棉袍爲徐川穿上,果然合身的很,蘇晴欣賞着自己的作品被徐川穿上的模樣,滿意的點頭,旋即說道:“川兒,剛剛洛大夫傳了信來,讓你上門就診,這洛大夫可是安城縣中的名醫,定能治好川兒你心缺的病根的。”

    徐川半信半疑。

    先天性心臟病,是那麼好醫治的?

    ……

    安城縣,秋檢校府邸。

    “秋大人,你看這事…”王主薄和猛虎鏢局的一衆鏢師齊聚一堂,猛虎鏢局牽扯太多人利益,這些年可以說已經是安城縣中的一股大勢力,秋金虎若是栽了,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大伯,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只要能救下我爹,出多少銀子都行。”秋金虎的兒子急忙說道。

    “二虎子,你放心,大伯不會讓你爹死得。”秋檢校年紀不小,可面容只是剛過知天命年齡生下,他最讓人注意的是一雙眼睛,宛如獵豹一般,敏銳而危險。“那徐川,不過是一個病殃殃的奶娃子,也就是仗着朝廷的勢而已,我們給他幾分面子,他是縣太爺,不給他面子,他算個什麼…”

    王主簿聽了,不禁道:“秋大人,縣爺身邊的那個李明,可是個高手,連虎爺都不是對手。”

    其餘鏢師一聽個個點頭,是,上堂時李明杖責秋金虎時的威風可做不得假。

    “呵,一個鄉野村夫而已。不足爲慮,我這就帶着銀票去找他,對了,再找兩個貌美女子,年輕人嘛,都好這口,我們這位縣太爺,還是識時務的,在安城縣當官,他是知道規矩的,若是不守規矩,哼,他就是找死。”秋檢校笑的陰狠。

    衆人聞言,也都微微點頭,是這麼個道理,諒徐川也不敢亂來的。

    ……

    安城縣城南的一處精緻小院中。

    一名身材瘦小,臉頰卻明媚的女子正從房間裏退出來,手裏端着一托盤,臉上卻頗有氣憤之色,狠狠踹了一腳門道:

    “氣死我了。”

    穿着花衣袍,身材婀娜的丫鬟連忙從藥房中跑出來,看着女子道:“怎麼了小姐?誰惹你了?”

    “我哥真是榆木腦袋,那張姑娘明顯是故意玩弄他,怎麼他就看不透?”那瘦小明媚女子氣道。

    身材婀娜的丫鬟一聽,捂嘴笑道:“那張小姐花容月貌,身姿豐腴,難免公子會爲之神魂顛倒。小姐,若是你也有人家的身段,公子定會聽小姐的。”

    “滾!”

    洛平平聽罷美眸圓睜,一托盤便朝着那丫鬟扔了過去。當然只是砸了個空,洛平平低頭看着自己的胸脯…那一馬平川的視覺角度,讓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對了,今日縣太爺要來就診,你一會兒裝的像點,別漏了餡兒。”洛平平叮囑着。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小姐,我在抓藥呢,你開下門。”藥房裏傳來丫鬟的清脆聲音。

    “這死丫頭。”洛平平朝着藥房揮了揮小拳頭,然後走過去打開院門,兩名年輕男子站在門外,兩人皮膚一白一黑,相映成趣。

    洛平平心中覺得好笑,問道:“你們找誰?”

    院門外,徐川看着面前的女子,想起洛大夫有一位妹妹,面前應該就是洛大夫的妹子了,便拱手道:“這位姑娘,敢問你兄長在哪裏?”

    他自問禮數周到,哪想聽了他的問話,面前的少女卻是猛的臉色漲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之後,猛的擡起頭來,怒吼道:“滾!臭流氓!”

    徐川:“……”

    李明:“……”

    ……

    半晌之後,徐川和李明坐在洛家醫管內,洛杏堂正在給徐川把脈。

    而在房外,羞紅着臉的洛平平坐在井邊上,剛剛若不是丫鬟拉着,她真有種跳井的衝動。

    旁邊的丫鬟則一直強忍着笑意,身子都忍得有些哆嗦。兄長在哪裏?胸長在哪裏?這都能聽錯,她們小姐實在是太有趣了。

    “小姐,您不進去給縣太爺看病嗎?等會兒公子亂診斷一通,那可就得罪那位高人了。”丫鬟響起什麼來,凝重道。

    洛平平聽了卻輕哼一聲:“我們看過了啊,又不是沒看,只是他病入膏肓,我們又能怎麼樣,高人也不能爲難我們,再說,這個昏官,流氓,救他幹嘛?”

    “昏官?我聽說徐縣令做了不少好事呢。”

    “那也是昏官。”

    “哦。”

    ……

    “實在抱歉,大人的病情,小人也無能爲力,只能開些溫養藥方子…”洛杏堂將徐川和李明送出藥房,滿臉歉意道。

    “大夫言重了,打擾大夫了。”徐川則笑道,說着從袖口裏掏出了幾兩碎銀子。

    “不敢不敢…”洛杏堂推辭了兩句,這才收下。

    徐川和李明轉身離去。

    “大人,您的病,真的沒辦法醫治嗎?”李明不禁問道。

    徐川則搖頭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放心吧,總會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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