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袁氏夫人心有所感,轉過身來。

    房間中的蠟燭光芒依舊亮着,只是那些光線都在扭曲着,扭曲的光線中心,是一位白色衣袍男子,那男子的眉毛是白色,頭髮也是白色,就連眼睛都是白多黑少。他站在那裏,彷彿天地都在以其爲中心轉動!

    他便是這裏的主宰,這裏的至強者!

    “老爺…”袁氏夫人驚喜起身。

    這位就是當今齊州州牧,能在州牧位置上一坐就是三百年,可想而知其實力多麼強橫,畢竟州牧不是朝廷任命,而是競爭上崗,只要你有實力能擊敗或擊殺一位州牧,那州牧之位就是你的。

    這個位置,沒有其他任何要求,只要實力!無與倫比的實力!你行你就上!

    大夏十九州,隨便一個州牧拉出來,都絕對能撐起一片疆域,動動手指,就能讓州城動盪!州牧,就是震懾州城的最強大武力。

    獨特的地位伴隨而來的,便是權力。州牧享受的權益也是很大的,他們享受着一個州內所有百姓的供奉,朝廷每年調撥的靈石供應,近乎極致的修行寶地。這一切的一切,不知道讓多少修真者渴望。

    不過,他們不能肆意爲禍,破壞朝廷規矩!哪怕暗中再折騰,也不能放到明面上。放到明面上,那就是挑釁!

    挑釁夏皇!

    到了他這層次,才更加明白夏皇的可怕。

    普通人只知道天下是朝廷的,朝廷是夏皇的,夏皇就是皇帝,高高在上,自己一輩子怕是也見不到。而州牧不同…他們當然見過夏皇,見過夏皇,也更加知道夏皇的恐怖!

    如果說州牧是天下間的絕頂強者,那麼夏皇就是超越一切的強者,在夏皇面前,州牧連反抗動手的勇氣都沒有!

    當年血神宗血神子妄圖推翻大夏統治,那一任夏皇的代理陛下“薪王”調動天下十九州牧,衆多修真軍衛抵擋,依舊節節潰敗,最後夏皇出手了。

    一招!

    就一招!

    血神子死!

    反抗夏皇?可以,先準備好後事再來。

    ……

    “袁芷。”白髮男子開口。

    袁氏夫人面帶驚喜的表情突然凝滯。州牧一向是稱呼她小名“芷兒”,呼名帶姓?

    袁氏夫人心頭忍不住一跳。

    “老爺,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問道。

    哪怕是同牀共枕的丈夫,四十多年的夫妻,她也不敢絲毫放肆,這個丈夫做州牧就做了三百年了,本身更是活了過千歲!千歲,漫長的生命,早就不知道有多少妻子了。即便是歡好時,她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生怕惹起丈夫一點厭煩。

    她知道自己在齊州牧心裏的地位,怕是還比不上雲金鵬呢!雲金鵬年輕的時候就跟着齊州牧,齊州牧那時沒有徹底崛起,遇到大敵,弱小的雲金鵬的確捨命救了齊州牧。關係非同尋常。

    至於惹丈夫發怒…

    四十年,她沒見齊州牧真正發怒過一次,只是聽說……很可怕,無比可怕!

    “你煉製回春水的事發了,被定江知府徐川告到了御史臺。”齊州牧平靜道。

    “什麼?”袁氏夫人大驚失色。她是真的驚了,這事手底下的人怎麼沒通知她?竟然讓老爺來告訴她?還告到了御史臺?

    “老爺,我…”她想辯解。

    齊州牧已經道:“御史秦井與我有舊,替你攔下了。不過他能攔下一次,攔不下兩次,如果讓左都御史知道了,那便誰也攔不住了。”

    “老爺,我…”袁氏夫人一喜。

    可齊州牧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要想解決這次之事,你現在必須做兩件事,一,去和那定江知府徐川交涉,讓他停止上奏,只要他願意給你遮掩,便一切風平浪靜。二,殺了人證,做得乾淨些,人證一死,只有供詞和一些捕風捉影的證據,也能保你不死。”

    袁氏夫人不說話了,連連點頭。

    齊州牧看了一眼她的臉頰,淡漠的眼瞳中不着痕跡的掠過了一絲厭惡…回春水,這種事他是知道的,不過知道以後,就再沒碰過這個夫人,強留的美麗,讓他看了噁心,尤其是那還是用嬰童的命來填補的。

    當然,也僅僅是生厭不碰而已,關於對方的這點小事,既然這個與他有魚水之歡的女人開心,他也就隨她去了。

    “還有,別想着對徐川下手,大夏先天榜排名第三,敢出手,就是挑釁陛下,真正做到那一步…我也保不住你。”齊州牧瞥了袁氏夫人一眼,轉身就走。

    齊州牧已經是在盡力庇護九夫人了,如果僅僅是宵小刺殺,他一揮手就滅了,輕而易舉,但這次是朝廷命官上書,還是一位大夏先天榜第三的知府上書,他也不敢擅自破壞規矩。

    不是有多麼怕。

    這點事壞了規矩他不會死,但會付出代價,那代價爲了這麼一個女人,很不值得。

    “恭送老爺。”袁氏夫人雙眼通紅,跪伏着目送齊州牧離去。

    片刻之後。

    這間房間中,

    啪啪啪,清脆響亮的耳光聲此起彼伏的傳出去。

    “混賬,混賬,混賬!”袁氏夫人狠狠扇着方佑,她也是先天期高手,先天真氣蘊含在掌心,方佑一張俊臉完全被扇成了豬頭,臉皮都被撕裂出五條血道子,牙齒更崩飛出去一排。他狼狽的趴在袁氏夫人腳底,宛如一條癩皮狗…

    “我告訴過你什麼?找府上的金丹修士給他們下神識印記,你說不需要,還自信滿滿說那些人都是亡命徒,牽掛的人都在咱們手上,即便出了事也不敢供出我來?現在呢?混賬!”袁氏夫人氣的臉頰都扭曲了。

    “人家都把奏摺供詞送到御史臺了,老爺親自來告訴我,我才知道,要你這條狗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伏愣老閔…服了牢命…”方佑嘴巴里一片血肉模糊,連舌頭根子都被傷到了,想說一句“夫人饒命”都說不清楚。鬼姑和仇冷絕對沒問題,只是那花劍飛…是夫人你自己被花言巧語兩句給安排了個差事啊。

    “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喂狗!”袁芷一揮手。

    “是。”

    門外進來兩道身影,一位是先天期的英挺青年,一位則是脣紅齒白的俊俏少年,那少年正是那個認方佑做大哥的“小六子”。也是騙了寧紅良身子的少年。

    他們把方佑架了出去。

    所謂的喂狗,是真的喂狗,州牧府上有一個妖獸園,裏面關着各種各樣的蠻山妖獸,這些妖獸在州牧面前就是螻蟻,但對先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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