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蓮臺三萬六千陣,已經是夏皇所創陣法的極限了。

    司徒幽此刻這陣法水準,竟然可媲美夏皇陣法造詣,可想而知多麼難破。

    陣法也可以分成攻守兩類,攻可驚天動地,調動天地之威,窮盡天地之變化,守也能滴水不漏,牢不可破。

    且這種禁錮陣法就像是一個保險箱,不需要多麼厲害的變化,只要牢固就可。

    徐川看向金色光圈中的蒙青,蒙青也看過來。

    “徐叔,救我。”蒙青急道。

    “放心,你不會死。”不等徐川開口,猙獰異獸頭顱已經朝着蒙青哼道,它的聲音彷彿有着奇特魔力,蒙青立刻滿臉敬畏。

    蒙青的確不會死,若是徐川救不了他,明王帝答應將蒙統領的「仙魔池」名額讓給禹州牧,蒙青自然無事。

    不過明王帝的威嚴就蕩然無存了,禹州牧也會得逞,古宗的氣焰將更盛一頭。

    ……

    夏皇洞天中。

    夏皇坐在一樹下,面前同樣有一顆猙獰頭顱漂浮。

    “你們古宗的行事風格越來越下作了。”夏皇開口。

    那頭顱面露惶恐,連道:“陛下莫怪,古宗行事向來只問結果,不問過程,當年陛下要救那位性命,不也是……”

    “哼。”夏皇冷哼一聲。

    猙獰頭顱的聲音戛然而止,面對不同的人,古宗這些令使的態度也不同,夏皇這等人物,就是古宗的宗主也得客客氣氣的。

    “司徒幽的陣法造詣,已經不遜色於我,若不是渡劫失敗,將來成就還能更高,可惜…他的陣法,古宗的確好算計。”夏皇也輕嘆。

    古宗做事,無所不用其極,當然也得罪了很多人,可是偏偏那些人都拿它們沒轍,古宗要做的事,的確少有能辦不成的。

    “陛下過譽了。”猙獰頭顱道。“或許,或許這位顯聖公侯,真破了司徒幽的陣法呢。”

    夏皇不再理睬他。

    夏皇和徐川並不親近,甚至就連徐川大婚,夏皇也只是送上一份禮物,本身並沒有到場。這是萬年來養成的性格使然,但是對徐川,夏皇是很看好的,不然也不會讓燕州牧將一朵「劍心花」送給徐川了。

    那一朵「劍心花」的價值都近乎一塊道碑了。這也是這二十年來徐川意境突飛猛進的原因之一。

    不過,夏皇也沒有想到徐川的機緣會逆天到這等地步,金丹媲美化神,真元雄厚到匪夷所思,這等逆天造化,足以引起天妒。天劫之恐怖,怕是很難成就元嬰。

    看好的後輩這麼逆天,做爲修道者,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嘆息了。

    “徐川也有十數年沒破過陣法了,我也希望他更多心思在渡劫上,也不知道他如今陣法造詣…到什麼層次了。”

    雖在夏皇洞天中,可夏皇卻能清晰知道都城中發生的事,那古宗令使互相交換消息,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司徒幽府邸中。

    徐川起身,這陣法,不破也得破!

    “晚輩便領教領教司徒前輩的陣法。”

    “還要嘗試?”異獸虎石嗤笑看着。

    他做爲司徒幽的令使,當然知道後者陣法的厲害。夏朝之中能破其陣的不超過三位,另外兩位是天陣師,最後一位是夏皇。

    徐川?根本不夠格!古宗就是算計到了這一點,這才設局。

    司徒幽反而面露笑容,道:“公侯請。”

    徐川走到金色光圈旁,看着面前的光圈。到了司徒幽這等層次,一花一葉,一滴水,一點火苗,都能形成玄妙陣法,一念就可以陣法調動天地靈力,陣法之道的極致,本就恐怖的很。

    “去!”

    他一擡手,一道璀璨劍光自其指尖爆發而起,劍光之甚,猶如一輪烈日冉冉升起。

    劍光升騰,劍意沖霄!這一刻這片天地的靈力彷彿都跳動沸騰起來,一種凌厲的讓人感到心悸發麻的劍氣,就像是平靜的湖面突然扔下了一顆石子,劍波頓時朝着四面八方擴散開。

    “好劍意。”司徒幽不禁讚歎一聲。

    就連那異獸頭顱也不由色變:“這徐川,有些手段。”

    本來它沒把徐川放在眼裏,畢竟它打交道的都是州牧,天陣師司徒幽這一層次,可徐川這一刻剛剛施展手段,就讓它感覺到不好惹了。

    “先以力破法,看看差距多大。”徐川心中暗道。一指點出。

    隨着這一指出,前方空間如同鏡面般扭曲,一道璀璨到極致,宛如一道極光的劍光,猛然穿過空間,猶如隔斷空間,時間,斬斷一切,在司徒幽和異獸頭顱都有些震撼的目光下,狠狠的轟擊在蒙青周圍的光圈上。

    蓬!

    天地彷彿都是在此刻顫抖起來,蒙青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所處的空間以一種極快的頻率劇烈抖動着,不過僅僅剎那,那璀璨的劍光便驟然消失了。

    空間也恢復平靜。

    金色的光圈依然環繞着,徐川的神色則凝重許多。

    “圓滿無缺?天地一體?”

    這金色光圈似乎已經不僅僅是陣法,而是天地空間的一部分。要破除陣法,就要打破天地。

    打破天地虛空,渡過混沌,白日飛昇?

    誰能辦到。

    徐川此刻絕對辦不到。

    不遠處的司徒幽看着這一幕,不由微笑拱手道:“佩服,早就聽聞公侯劍法意境了得,有望成就圓滿,今日看來,傳聞還是小看公侯了。”

    “劍法意境雖了得,可惜想要以力破法,還差的遠。”異獸頭顱虎石道。

    “司徒前輩的陣法的確了得,既然用強的不行,那在下就老老實實破陣了。”徐川不在乎的一笑。

    他只是試探性的一擊而已,都沒有用全力,連法寶都沒動用。

    “是陣法,就有陣眼,破陣眼,自然能破陣。”徐川看着面前金光陣法,他的身周突然浮現出了一層星光,點點星光如同螢火蟲般落在金光陣法上。

    “嗯?這陣法意境?”

    司徒幽又驚訝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徐川的陣法意境,同樣讓他喫驚。

    一道道光點落在那金光上,就像無孔不入的流光,在尋找着縫隙。

    “哼哼…”猙獰異獸頭顱自信滿滿。

    他自信無比,徐川一定破不了司徒幽的陣法。

    不僅是他。

    司徒幽也看出來了。

    “可惜…若是再給你二十年,或許你能嘗試破陣,現在……”司徒幽搖頭了。

    夏皇同樣看的出來。

    沒希望。

    而徐川陣法意境「紫虛」如同星光星雲籠罩金色光圈,他這些年的確很少心思在陣法上,大部分心思在主修的劍法意境之上,但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他的陣法意境提升縱然比不上劍法意境,卻也差不了多少,如今已經達到意境第十一層,但是以他的陣法意境,也只稍微滲透一層金色光圈就感覺到這金色光圈陣法的重重玄妙。

    “找不到,消耗氣運判定。”徐川心中一動。

    “消耗氣運五十點。”

    氣運消耗的剎那,徐川突然感覺玄妙無比的金色光圈陣法變得簡單起來,一個光點在其中浮現。

    “那就是陣眼?”

    徐川意念一動。

    轟,

    磅礴星光瞬間蜂擁過去。

    ……

    “嗯?”

    司徒幽臉色一變。

    虎石令使那綠芒閃爍的眼眸也呆滯住,在他們眼中,金色的光圈突然消失了。

    ……

    禹州牧府上。

    禹州牧盤膝坐在銀色水潭上,看着水潭下掙扎嘶吼的妖獸,端着一酒杯,冷冷笑着。

    “徐川,沒有你的名額,這「仙魔池」我還不去了?哼哼,你日後可莫要求到我頭上。”

    一胖的佝僂老者也笑着。

    “嗯?來消息了。”禹州牧開心的拿出令符。

    譁。

    令符形成了鹿火異獸頭顱,那頭顱看向禹州牧,沉聲道:“金真人,你要的名額失敗了,是否還要再嘗試?”

    禹州牧頓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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