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白龍 >第71章 美女拐回家
    劉驍強忍住笑,怪不得叫金龍,原來如此,黃泥津這個地名聽起來一點都不雅緻,相反還有些土氣,倒是和納蘭羽飛本人氣質吻合,乍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古風少年,相處一下就知道內裏是一個腐朽刻板的靈魂。

    官家也啞然失笑,但官家畢竟是官家,一句話就給納蘭羽飛解了尷尬,官家笑道:“黃泥津不如改個名字叫金鱗池。”

    皇帝金口玉言,改個地名還不是小意思,金鱗池大氣威風,可比黃泥津強多了。

    納蘭羽飛當即拜倒,口稱謝恩。

    但官家這會兒文思枯竭,就沒給納蘭羽飛寫對子,只是寫了“金鱗池”三個字,想了想又換一張紙,給劉驍寫了白龍潭三個字。

    這三個字,是用來給他倆拿回去建牌坊用的。

    官家吩咐董宋臣擬旨,分別賜封合州白龍潭之龍與鄂州金鱗池之龍爲當地龍王,朝廷賞建御筆親書牌坊一座。

    旨意很清楚,並不是封劉驍和納蘭羽飛爲王,人家封的是龍王,這不是大宋朝體系中的王爵,而是皇權與民間神話體系的握手,這二人除非化爲龍的形態才能享受龍王的待遇。

    當然了,具體怎麼發揮就看個人了。

    兩人再次謝恩。

    官家很高興,說朕還有賞賜。

    兩個小太監捧來托盤,官家御賜的是袍服冠帶,象牙笏板,銀魚袋。

    食物終於也安排上了,所謂御宴很簡單,一個木頭食盒,裏面放着七八種食物,每種不過一筷子的量,一壺御酒,還不敢放量狂飲,這就是個儀式。

    戲法演完了,官家封也封了,賞也賞了,就該到此爲止了,納蘭羽飛心裏卻憋了一句話想說,他想娶公主,他想當駙馬,可是這話沒法說出口,太失禮,太草率了,說的不好,反而會帶來極其惡劣的後果。

    他從白司苑那裏得知皇室已經選擇楊鎮做駙馬,但還未公開,還有改變的可能,於是白天就向相爺請命去了,可是相爺不打算干涉這件事,反應冷淡不積極。

    納蘭羽飛明白,這世界看的是實力,不看關係,想迅速實現抱負必須走捷徑,必須敢爲別人不敢爲的事情,面見官家的機會極其難得,不搏一把,也許會後悔終生。

    “陛下!”納蘭羽飛忽然出席跪倒,有本要奏。

    官家本來都打算擺駕回宮,被他這一出搞愣了:“愛卿何事?”

    納蘭羽飛一咬牙道:“臣也想討封。”

    官家奇道:“難道朕給的不夠?”

    納蘭羽飛說:“臣不是說現在,臣向陛下請命,兩年內克復鄧州唐州蔡州,五年內克復中原,十年內一統天下。”

    官家頓時就不困了,誇誇其談的書生他見多了,太學那幫熱血生員個個都會說這種俏話,一年內咋樣兩年內咋樣,五年計劃一個比一個厲害,十年一統天下的牛逼更是標配,前提就是朝廷先重用我,給我大官做。、

    書生誤國是肯定的,但納蘭羽飛不是書生,賈似道給官家的摺子上寫的很清楚,是能人異士,是真有本領的人,剛纔也都見識了,所以這話官家將信將疑。

    “卿忠心可嘉,朕……”官家一時想不出該怎麼誇獎。

    “如臣做到了,臣想尚公主!”納蘭羽飛突然語出驚人。

    現場一陣騷動,劉驍也瞪大眼看着這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傢伙,他也想起自己這趟臨安之行的另一個目的,豈能讓納蘭給比下去。

    “臣也想上公主!”劉驍也跟着喊了一嗓子,“一統天下的活兒,臣也能做。”

    官家一時被這倆二貨搞愣了,這這這,這也太不合禮法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真正的能人異士纔敢這麼玩。

    忠王也跟着湊熱鬧:“父皇,兒臣也要……兒臣想納白司苑。”

    現場就有點亂套,紗簾後面的女人們花容失色,方寸大亂。

    最生氣的莫過於皇后謝道清,招楊鎮爲駙馬是謝皇后的意思,楊鎮是已經去世的前楊太后的侄孫,而楊太后又是立謝道清爲皇后的重要推手,這裏面夾雜着報恩的意思,楊家和謝家都是外戚,又有點抱團的意思,這事兒已經確定了,楊家那邊也通知到了,只是沒公佈而已,怎麼就橫生枝節了。

    本來趙孟檬看戲法看的挺開心的,臨了突然來這一出,突然兩個男人都要娶他,其中一個還是自己喜歡的呆子,一時間公主的大腦空白一片。

    納蘭羽飛突然提親,讓白檸心裏刺痛了一下,旋即又欣慰,畢竟納蘭羽飛比楊鎮要強上許多,公主嫁過去,自己也能隨之陪嫁,未來依然是光明的。

    至於劉驍的話,白檸沒當回事,她知道劉驍的脾氣,純粹就是湊熱鬧。

    可緊跟着忠王玩的這一出就離譜了,當衆索要自己,按照她對官家脾氣性格的瞭解,肯定會斥責忠王一頓,但明天就會滿足他,將自己調到東宮去做事。

    其他太監宮女侍衛們則裝作啥也沒聽見,老老實實做人肉背景牆。

    一切都要等官家定奪。

    官家只是笑了笑,輕描淡寫道:“兩位愛卿醉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董宋臣見狀喊道:“起駕~~”

    皇上丟下一句話就走了,沒回復任何人,甚至看不出喜怒,這下納蘭羽飛患得患失起來,一會兒覺得自己太冒失,一會又覺得這話說了比不說強。

    忽然他找到一個發泄口,就是劉驍,他認爲如果不是劉驍橫插一槓子,說不定官家就被自己打動,就應允了。

    空曠的澄碧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負責接引的太監站在遠處靜靜等待。

    水面波光粼粼,映照着月光和皇宮大內的燈光。

    “你爲何處處與我作對?”納蘭羽飛壓低聲音喝問道。

    “這兒沒別人,說普通話。”劉驍道。

    納蘭羽飛說的是湖北口音,一個接受過正常教育的現代人,乃至未來人,肯定會說普通話,總是用方言交流,還不夠累人的。

    “我說你爲什麼處處與我作對!”納蘭羽飛還在用他的鄂州話質問劉驍,這回是怒吼了。

    “我TM想。”劉驍怒了,一句話頂過去,揚長而去,小太監拎着燈籠在前面引路,帶他向北出和寧門。

    天色已經很晚,現在應該是戌時,也就是八九點鐘,皇宮內走動的人員近乎絕跡,樹影婆娑,月光漫灑,一路出了和寧門,宮門在身後緩緩關閉,劉驍長出一口氣,宮門前不許閒雜人等停留,他得再步行一段距離,才能找到自家的馬車。

    忽然他看到一個宮裝女子站在月光下,竟然是白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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