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聲驚雷,本來就熱鬧的人羣更是直接炸開了鍋。

    “真的啊?醉香坊?那不是青樓嗎?”

    “太荒唐了吧?這人不是閒王鬧着要娶的嗎?怎麼還往醉香坊跑啊?”

    “那畢竟也只是長得像,又不是真的水月姑娘,說不定是觸景生情,借酒消愁去了。”

    “果然不愧是閒王啊!就沒有他幹不出來的事!”

    聽着這些人開心地八卦,柳雲葭默默地捏緊拳頭。

    絕!太絕了!真不愧是齊慕殊!

    他那腦子是多少有點問題啊,嫁給他本來就是奇恥大辱了,他還來這出?

    他是想娶她啊?還是想逼死她?

    呼……柳雲葭默默做了幾個深呼吸,雖說是這輩子的頭婚,但畢竟是交易性質比較大,不要跟傻子論長短,還是哥哥的性命更重要。

    柳雲葭繼續問,“那血蠶蛹在哪?”

    這個王喜婆知道,立刻就答了上來,“血蠶蛹太后已經交給了閒王殿下,只要王妃跨過了閒王府的大門,血蠶蛹立刻由皇家禁衛軍護送,八百里加急送往朔邊。時間不等人,王妃還是趕緊上轎吧。”

    王喜婆又殷勤的掀開轎門,但是柳雲葭卻不動如山。

    血蠶蛹既已在安王手中,他卻沒有隨着聘禮一起送來,這是留着後手呢。不把狼套牢,最重要的東西絕不出手。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草率地上了花轎,進了安王府的大門,那就完全處於下風了。

    反正人已經騙到了手,閒王又素來都不要臉,若是捨不得寶貝,反手舔着臉給她使個絆子,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王喜婆撐着轎簾手都要酸了,可柳雲葭不僅不進反而又往後退了幾步。

    “咳!”柳雲葭輕輕清了下嗓子,周圍那些聊得正火熱的圍觀羣衆聽到動靜立馬安靜下來,豎着耳朵繼續等着看熱鬧。

    一片寂靜之中柳雲葭的聲音款款,清脆堅定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從未聽說過,談好了的聘禮可以先欠着的。今日,不見血蠶蛹,我絕不上花轎。若不想誤了吉時,就煩請通知閒王殿下親自帶着血蠶蛹來接親吧。”

    說完,柳雲葭竟直接轉身。

    回去了!

    人羣頓時一片譁然!

    而混在人羣中看熱鬧的紀朝之笑得那叫一個歡啊,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這柳雲葭厲害啊,看來齊慕殊的如意算盤也不是那麼好打的嘛。

    柳雲葭轉身的步伐異常輕快堅定,眼見就要跨過門檻了,這時城門的鐘樓遠遠傳來報時的鐘聲。

    巳時已到。

    柳雲葭已經擡起的腳在空中頓了一下,然後又慢慢收了回來。

    王喜婆以爲是她姑娘家臉皮薄,終於想起新娘子走回頭路是不吉利的,改主意了,趕緊迎了上去。

    “哎呀,姑娘呀,你可終於想通了,這回頭路不能走。至於這血蠶蛹,您上了花轎到了閒王府,不自然就有了嘛。”

    王喜婆正準備去扶轉身的柳雲葭,卻沒想到被她靈巧地躲開了。

    哥哥的性命分秒必爭,安王那傢伙不靠譜,絕不能把主動權交到他手上。

    柳雲葭直接揚手掀了頭上的蓋頭,朗聲道,“檀折,備馬!我們去醉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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