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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糕點被裝在一個精美的盒子裏,足以可見姚柔是真的有很用心地把柳雲葭的賞賜好好保存,但柳雲葭看了卻只想笑。

    丁香打開那盒糕點先給赫綺亞過目了一遍,然後直接遞到了白弈清的面前,看着突然被送到面前的重擔,白弈清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柳雲葭。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特殊,真的算起來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雙面間諜,這糕點裏的毒他查出來就是於柳雲葭不義,但若是查不出來,也定然會引起顧通的懷疑,到時候他自己的日子怕也是難過。

    柳雲葭當然能看出白弈清的猶豫,卻只是風輕雲淡地衝他笑。

    沒關係,你只管查。

    柳雲葭的笑總是有一種特殊的能穩定人心的力量,白弈清立刻就安心下來,從那盒子裏拿出了一塊糕點,放在鼻子下面細細地聞了聞,然後又走到一旁打開藥箱拿出一堆工具鼓搗了一番。

    在白弈清檢查糕點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心都是各有盤算,丁香胸有成竹,赫綺亞翹首以盼,柳雲葭則是特別淡定地在那裏喝茶。

    終於,白弈清帶着被他拆解的只剩一小塊的糕點回到了衆人面前,神色很是凝重,“回王妃和公主的話,這糕點裏確實有毒,正是姚側妃所中之毒。”

    聽了白弈清的話,丁香眼裏的得意一閃而過,而赫綺亞也是心下大喜,只是當着柳雲葭的面不好表現出來。

    而柳雲葭其實特別的淡定,她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但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她要是太淡定的話肯定就說不清了,於是立刻擺出一副震驚的表情,極力地否認,“怎麼可能呢?我那天送來糕點的時候,不是隻有姚側妃吃了的,那糕點我也是吃了的,不可能是我下得毒呀!”

    柳雲葭慌亂地替自己辯解,還不忘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赫綺亞,以迷惑她,讓她以爲自己真的很信任她。

    見柳雲葭這般模樣,赫綺亞也是瞬間入戲,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又追問了白弈清一遍,“你真的確定這糕點裏有姚側妃中的毒?”

    白弈清也不想確定,但是他的檢查結果就是這樣的,他默默地看了一眼柳雲葭,卻只見柳雲葭輕輕地點了點頭。

    收到這樣的暗示,即便白弈清的心情很是沉重,但還是實話又說了一遍,“草民可以確定,這糕點裏確實是有姚側妃所中的那種毒。”

    說完這句話之後白弈清只覺得如鯁在喉,希望柳雲葭如此淡定是真的有萬全的辦法,而不是爲了保全他,硬將這個罪名給扛下來。

    “這…”赫綺亞的表情也凝重起來,神色很是複雜地看向柳雲葭,這前任太醫院院判都兩次確認了,而且白弈清還是柳雲葭自己帶來的,這就相當於特徵如山了。

    “赫綺亞姐姐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在衆人各異的目光之中,柳雲葭很是激動地站了起來,眼淚瞬間就出來了,“真的不是我!就算真的是我我也不會在這個糕點裏下毒呀!這肯定一查就能查到我的!一點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

    柳雲葭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慌亂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有一點歇斯底里了。

    但只有柳雲葭自己知道,她是通過狠狠地掐自己大腿的內部才逼出來了自己的痛苦面具和眼淚,這種“激情戲”真的是太難了呀!

    面對柳雲葭的自證無辜,丁香的眼中只有怨懟,她的眼眶也是一瞬間的紅了,惡狠狠地看着柳雲葭,“王妃莫要再說謊了,那天王妃帶着糕點來的時候我全程都在一旁伺候着,王妃只是餵了我們家側妃兩塊,自己壓根是一口都沒有喫!”

    “而且您是王妃娘娘呀,如果今日不是剛剛好碰上赫綺亞公主,便該是您來審理這件事情。就算是您在糕點裏下了毒,也肯定會被您三言兩語糊弄過去的,畢竟您是王妃,又有誰敢質疑您呢!何況,這瀘西河的糕點也不是能久放的,若不是我家側妃心中敬重您將其保存了下來,恐怕現在也是死無對證了吧?”

    丁香說的每句話都擲地有聲,恨不得把柳雲葭給撕了,柳雲葭心下暗自吐槽,你這不是正在質疑呢嘛……

    眼看着鐵證在前,丁香也是表演慾望爆棚,直接撲通一聲給赫綺亞給跪下了,“公主殿下,奴婢人微言輕,但是奴婢還是斗膽請公主殿下爲我家側妃做主呀!今日這事,若不是因着濟慈堂的大夫醫術高超救治及時,我家側妃娘娘的性命便不保了呀!”

    丁香這哭天搶地地喊冤,砰砰地給赫綺亞磕頭,搞得赫綺亞一時也是招架不住,趕緊一伸手把丁香給扶起來了,“你不必如此,既然我接手了這件事,說要查清楚就一定會查清楚,還姚側妃一個公道的!”

    赫綺亞這話雖然說的很是大公無私,但是轉頭回來看向柳雲葭的時候神色還是變得非常地猶疑,深深地看了柳雲葭一眼之後,還是很果斷地說,“這樣的鐵證在面前,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不懷疑你,這件事情我會回稟閒王然後再請大理寺的人來處理,畢竟姚側妃雖然保住了性命,但究其根本也是危害性命的事情,還是讓刑部的人來處理比較好。”

    聽了赫綺亞的話柳雲葭眉頭微挑,雖然她是個外族人,但是也挺上道的,知道若是隻讓齊慕殊來做主肯定是會包庇自己,還知道讓大理寺介入。

    這件事情到了這一步,似乎已成定局,柳雲葭眼中一片晦暗,似乎都已經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往後一倒直挺挺地摔進了椅子裏。

    見她這樣阿硯下了一跳,趕緊過來扶住她,而赫綺亞雖然心裏得意,但也是第一時間衝過去扶住了她,但也只是扶住了,看着心如死灰的柳雲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柳雲葭衝着她悽然一笑,“公主殿下這時從心底認定我已經是這件事情的幕後兇手了吧?移交大理寺吧,我相信清者自清,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不會平白受冤的,大理寺的那些探案高手一定會還我一個清白的。”

    見柳雲葭這幅樣子,到現在還堅信自己是清白的,沒有一點點做了壞事被抓的慌亂,赫綺亞心中也生出一絲小小的不確定來。

    若這件事當真不是柳雲葭做的,自己逼得太緊反而不好,不僅會破壞她和柳雲葭之間的關係而且還會給自己落下一個壞名聲。

    畢竟現在在大渝境內,柳雲葭的聲望那可是很高的。

    於是乎赫綺亞立刻開始給自己找補,貼在柳雲葭的耳朵邊上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妹妹你這話說的,姐姐肯定是相信你的,只是這樣的證據在前我也不能包庇你,回稟閒王和移交大理寺是最好的辦法,畢竟我一個人盤查漏洞還是很多的,但若是到了大理寺的手上那就不一樣了,一定會把我發現不了的蛛絲馬跡給找出來的。”

    聽了赫綺亞的話柳雲葭的神色恢復了一點點神采,緊緊地抓住赫綺亞的手,“真的嘛!姐姐你可千萬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還有什麼地方沒有盤查到。”

    聽到柳雲葭這樣說,一直在旁邊默默無言的姜惠兒忽然猶猶豫豫地開口,“王妃娘娘,公主殿下,妾身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姜惠兒突然在這個時候開口,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齊刷刷地都把目光投了過去。

    赫綺亞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你說吧。”

    姜惠兒還是有些猶豫,小心翼翼地說,“其實,我最近與姚側妃一同聊天喝茶的時候,在她的言談之間能夠聽出來姚側妃似乎因爲在王妃娘娘那裏導致雙腿受傷而對王妃娘娘頗有怨言,也曾聽她說過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她也定會想辦法把這筆賬給討回來。”

    姜惠兒的話讓丁香和赫綺亞的眉頭猛然扭起,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順着柳雲葭的話往下說暗指姚柔其實是自導自演的苦肉計就爲了陷害柳雲葭嗎?

    丁香頓時就忍不了了,平時看姜惠兒和姚柔好的跟親姐妹一樣肯定是會站在同一戰線上的,可怎麼偏偏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出來拆臺,她想幹什麼?

    “姜姨娘你什麼意思?我家側妃與你關係頗深所以纔會同你說一些心裏話,可就算我家側妃確實因爲雙腿受傷有一些怨言但也肯定沒有說過什麼要討賬的說法,你大可不必在這裏敗壞我家側妃的名聲。”

    “況且你這空口白牙的可知我家側妃所中之毒有多深?她差一點點就沒命了!現在還在牀上躺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甦醒過來呢!她就算是有再多的怨言也絕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呀!枉我家側妃一直對你掏心掏肺,有什麼好東西都想着你,你倒好在我家側妃生死未卜的時候往她身上潑髒水,你到底是何居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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