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殊要奪走那個人的皇位,要把自己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加倍的還給他!

    原本一切都在向好發展,可這突發的變故是他萬萬都沒有料到的,他聽不到了……

    一個聾子,要如何領導一場變革?而且他也不是先天失聰,這突如其來的失去聽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多長時間才能適應。

    可,天時地利人和,時間又能等他多久呢?

    齊慕殊死死地扣住窗戶的邊緣,手指用力到發白,五年了,他早已習慣把所有的困難和情緒都一個人消化掉。

    但這一次,似乎消化不掉了,好難啊,齊慕殊輕輕地苦笑了一下。

    “齊慕殊,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柳雲葭歡快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齊慕殊整個人都驚住了。

    她的嗓子好了?他的耳朵也好了?

    齊慕殊猛地回頭,驚喜地問,“你能說話了?”

    “不能。”柳雲葭搖了搖頭,她明明連嘴都沒有張,但齊慕殊清楚地聽到了她說話的聲音。

    “那爲什麼我能聽到你的聲音?”

    “因爲我在用意念跟你交流呀!”柳雲葭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鐲子,“因爲系統是使用植入式的,是可以直接讀取心聲的,因此就算是失聲失聰也不影響交流。”

    齊慕殊不是很懂,但他大受震撼,這是什麼魔法嗎?

    柳雲葭被齊慕殊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給逗笑了,然後就看他極其認真地看着她,沒有張嘴,但似乎很努力地在給她傳遞什麼信息。

    然而柳雲葭什麼都沒有聽到,因爲齊慕殊他根本就不會是使用子系統的意念交流。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有點傻。”柳雲葭一邊笑眯眯地跟齊慕殊開玩笑,一邊走到他身邊手把手地交他怎麼使用意念交流。

    也虧得系統有讀取心聲的能力,不然柳雲葭在古代就不是橫行無阻而是被人當成妖怪了,但是沒想到這個功能還能這麼派上用場。

    “信號傳遞的距離是有限的,大概是十米左右吧,超過了這個距離就接收不到了。”

    齊慕殊很聰明,雖然對於這些高科技的東西一點都不懂,但是柳雲葭一教就會了。

    在成功地使用系統用心聲跟柳雲葭交流了第一句後,齊慕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我們這算不算心靈相通啊?”

    “當然算了啊!”柳雲葭拉着齊慕殊的手指把玩着他手上的戒指,“而且這樣,說悄悄話也方便多了,在我的嗓子和我的耳朵好之前就暫時用這種方法交流吧。等回去之後你就好好地修養,讓紀朝之把你的耳朵儘快治好,那島上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本來就是有關我的身世之事,我來就處理就好了。”

    柳雲葭說着又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都怪我,我雖然知道你的耳力要比常人要好些,但是也沒想到會好這麼多,我應該提前告訴你的,讓你離我遠點就不會這樣了。”

    看着柳雲葭自責的表情,齊慕殊心中微沉,默默地握緊她的小手,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沒事的,不怪你,你也是情急之下爲了救人,對了,你剛剛說有好消息要告訴我?”

    “對啊!”柳雲葭本來還陷在自責裏,但是齊慕殊說到好消息,她頓時又激動起來,“我知道要怎麼對付那些人蠱了。”

    冥幽宗的人肯定死都不會想到,自己的蠱術最後會敗在高科技的手上?

    “哦?怎麼對付?”齊慕殊強行的把心中的那些不安和憂慮壓下去,笑盈盈地看着齊慕殊。

    “我能和他們說話!蠱,說到底也是一種蟲呀!”柳雲葭得意地揚起眉毛,現在想想她都覺得自己機智的一匹。

    她激動地拉着齊慕殊站起來,“走,要不要去看看我的成果,不止我可以對付他們,你也可以哦。”

    發現能夠和蠱蟲交流大概是這血色瀰漫的一天當中唯一的收穫了吧?

    齊慕殊原本還沒做好準備以現在這個樣子去面對手底下的人,可看着柳雲葭興沖沖地樣子,又想起那個神奇的系統,他還是跟着柳雲葭去了。

    那些傷患體內的蠱蟲全都被倒出體外了,雖然還是被毒素摧殘的不成樣子,但最起碼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更不會突然變異成爲隱患了。

    而那些被導出體外的蠱蟲被盛在裝滿污血的碗裏,一字排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的時候,柳雲葭差點沒被噁心的直接吐了,但她現在已經免疫了,徑直地把齊慕殊拉到了桌子前。

    看到那一隻只通體漆黑泛紅的蠱蟲在污血裏翻騰,攪起一個又一個血花,惡臭的血腥味瀰漫在屋子裏,就算這蠱蟲是放在窗邊的也不能驅散。

    齊慕殊默默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只覺得胃裏一陣翻騰的犯惡心。

    看着齊慕殊那痛苦不適的樣子,柳雲葭偷偷地笑了,原來不是她一個人膽小,這場面是個人都承受不住。

    柳雲葭竊笑,然後一聲令下,“不要再蛄蛹了,看起來怪嚇人的。”

    而那羣蠱蟲真的頓時就安靜下來了,不僅他們安靜下來了,連周圍都徹底地安靜下來了,柳雲葭此刻的耳邊一片寂靜,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除了齊慕殊,沒有人能夠聽到柳雲葭的心聲,因此在其他人的眼中這就像柳雲葭往桌子前一站就把那些蠱蟲給震懾住一樣。

    紀朝之正在施針,他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柳雲葭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蠱蟲,終於還是沒忍住竄了起來,“王妃,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只劃了一個口子就把那些蠱蟲全都逼出了體外?而且它們好像還很怕你的樣子,你不會是什麼神仙或者是妖怪吧?”

    其實這個問題剛剛顧于晴已經問過柳雲葭了,只是阿晴沒有紀朝之那麼大的腦洞罷了。

    看着紀朝之一臉崇拜之中帶着一絲絲驚恐的樣子,柳雲葭故意眯起眼睛,閃爍着幽暗邪氣的光芒,紀朝之果然被嚇得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

    見他那慫樣,柳雲葭沒憋住忍不住地笑了,向後倒進齊慕殊的懷裏,齊慕殊寵溺地摸了摸柳雲葭的腦袋,開口道,“我看你纔像個妖怪,那些人怎麼樣了?還能救嗎?”

    妖怪?他要是妖怪還能在這裏受你這個閒氣?早把你們兩個給生吞活剝了!

    “蠱蟲雖然是被逼出體外了,但是蠱蟲的毒素殘留在了體內,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也不知道能撐多久。他們現在的狀況比之白澤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必須完全的弄清楚這人蠱的煉製方法,找到根源的煉製之人才能將他們救回。”

    說到底,還是要探查冥幽宗的根源。

    此次南行,柳雲葭本來就是帶着兩個目的,一是徹查自己的身世找到原主丟失的記憶,二就是要趁機沿路鋪開一葉樓的勢力順便調查關於冥幽宗的事情。

    白霧,荼蘼花,聖女,現在看來,那冥幽宗似乎對鬼域族很是瞭解,那這兩件事,就變成了一件事。

    紀朝之說完之後意識到齊慕殊似乎聽不到,於是乎下意識地想要找紙筆寫給他看,但是又想到齊慕殊說不想讓他耳聾的事情被知道,紀朝之便又停住了。

    其實柳雲葭早把紀朝之的話同聲翻譯給了紀朝之,但是兩個人看着紀朝之在那邊來來回回地忙亂的樣子皆是心照不宣地什麼都沒說。

    紀朝之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還是什麼都沒幹,畢竟柳雲葭知道就行了,這小夫妻倆在閨房裏的時候會把事情給彼此說清楚的。

    可是紀朝之剛剛轉過頭來就看到齊慕殊和柳雲葭都看着他,嘴角還掛着一絲不懷好意地笑,他頓時就覺得很是不對勁,“你們兩個笑什麼?”

    “沒什麼?”齊慕殊帶着笑意說,“蠱蟲的事情我稍後會給你解釋,你先去照看那些病患,確保這裏剩下的人全都安然無恙。”

    雖然紀朝之心裏很不爽,覺得他們兩個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他,但也沒辦法,這一聾一啞地,看起來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也就慢慢地回去了。

    而此時影知默默地給他遞過來銀針,望着柳雲葭的背影,壓低聲音說,“你也覺得王妃與常人不同是嗎?”

    雖然影知跟紀朝之的關係很近,兩個人也常常私底下喝酒,但是影知跟紀朝之不同,他對八卦之類的東西並不感興趣,更別說在背後說人是非了。

    而且今日因爲子悠的死,影知的心情非常的沉重,雖然從剛剛到現在,他們兩個人一直一起忙碌着,但是影知是真的一句話都沒說。

    這突然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紀朝之又聯想起剛剛聽說的影知持刀威脅柳雲葭的事情,不覺皺起了眉頭,“你要是累了你就先去休息吧,我知道今天兄弟受到了這般非人的折磨,你還親手送了子悠上路,你心裏難受,但是也不能亂想。”

    “我沒有亂想,我是真的覺得王妃很不一樣,我奉命去徹查鬼域一族的時候,雖然沒有查到什麼深入的東西,但我查到鬼域一族,能通鬼神,皆有怪力。今日之事讓我覺得王妃娘娘並不是對鬼域一族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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