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的確不論過程如何,最後都會在範盈盈身上被搜到,不論永樂公主摘沒摘她的頭髮,那頂假髮都會當衆掉落,她必定出醜,最後讓她在京都待不下去。”
“邵玉華將你支開,也是爲了不讓你涉入其中,打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想讓你涉入。”
“我們怎麼可能讓你深陷危險,甚至利用你。”
“珠珠如此猜想哥哥,太傷哥哥的心了。”
趙天宇捂着胸口一臉難過,眼睛卻是偷偷瞅着趙雲珠的神情。
好像沒生氣了。
對着趙天宇翻了個白眼的趙雲珠:“……”
趙雲珠回想當時,蕭炎昊到場後不過淡淡掃了那件披風一眼便開始尋她,因爲他知道那件披風下不會是她。
趙天宇看着趙雲珠,將臉往前一湊,嬉笑道:“你一進宮,我就去喊襄王,讓他趕緊進宮尋你了,你可有感動。”
趙雲珠伸手將趙天宇的臉推開。
“所以外面的長髮鬼之事是你們傳的?”
“是。”
趙天宇勾着如沐春風的笑臉,拿着扇子輕揚,一副我就是最亮的仔。
見趙雲珠蹙眉,趕緊收斂神情,一臉委屈的道:“誰讓她那麼惡毒,居然敢將你推入冰湖中,她存心要你性命,我們豈能放過她。”
又見趙雲珠擡眸看向自己,趕緊可憐兮兮的又道:“其實都是襄王的主意,他是主謀,我頂多算個幫兇,你可別暗底裏詆譭我啊。”
很想在眼前這張白皙的臉上蓋上自己爪子的趙雲珠:“……”
求你做個人吧。
“我喜歡你不喜歡我的這一點。”
“我將心落在你這,便無懼無悔。”
“一切障礙,我來處理,你只要告訴我,你可願意?”
“珠兒,我願以身爲聘,以天下爲禮娶你,你可願意嫁我?”
他真誠的臉從腦中閃過。
這麼大一個局,從始至終居然都沒有她的份。
她好歹積極參與了。
炮灰的地位屹立不倒。
簡直……可喜可賀。
趙雲珠欲哭無淚。
“那到底是誰如此殘忍?”趙雲珠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趙天宇扇子一揚,笑道:“你這小腦袋瓜想這麼多做什麼,左右人已經沒了。”話語一頓,腦袋又湊了過去,賊兮兮的問道,“珠珠,你同哥哥講實話,襄王在你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今你知道他做了這些事情後,又是什麼看法?”
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趙雲珠終是一巴掌蓋在趙天宇湊來的一邊臉上,脣角上揚,笑道:“跟你屁事。”
說完起身揚着手絹往外走去。
趙天宇瞪着一雙美目,看着趙雲珠的背影許久方道:“珠珠說髒話了?”
她她她居然說髒話了!
她怎麼能說髒話呢?
趙雲珠的心情莫名愉悅,看着天邊的烏雲都覺着有晚霞照着。
雖說原着被魔改,但這歡喜的心情卻莫名的雀躍。
她真是有病。
“啊,我真是病得不輕啊~”趙雲珠看着天空長嘆一聲。
“小姐,范小姐的事不過是個意外,小姐莫要放在心上纔是,溫太醫都說小姐的身子一日好過一日,定能長命百歲。”
醫生都說該喫喫該喝喝了,還一日好過一日,真會睜眼說瞎話。
趙雲珠看了丁香一眼,看在心情好的份上不拆穿,笑道:“我想喫艾窩窩了。”
心情好的時候便格外想喫甜食。
回到院中,天空呼啦啦的下起了大雨,雨水順着屋檐落下砸在地上濺起水花。
三七捂着胸口興奮道:“小姐,我們回來的真是時候,這雨下的可真巧。”
趙雲珠進了內室換了身衣裳裹了條絨毯坐在窗邊的榻上看着雨水砸在鐵樹上,砸得鐵樹葉子亂晃。
還真巧。
半夏端了個托盤進屋,回頭瞧了外頭的大雨一眼,道:“夫人命人送了套衣裳過來,說是明日去肅毅伯府和範府,看這天,明日怕是去不成了。”
丁香上前翻了翻衣裳,素色衣裳裏裹了一層棉,即便不參加喪禮,平日裏穿也是極好的,隨即道:
“去不成便將它改了吧,在這處、這處繡上花色,用前幾日大少爺送過來的真絲線。”
半夏眼睛一亮,道:“我這就是去改。”
趙雲珠對這些事並不關心,她們眼光向來比她好的不止一個層次,她那點可伶的審美觀就不發表意見了。
趙雲珠看着灰濛濛的天空,嘩啦啦的大雨,原本雀躍的心反而有些彷徨。
心口總覺得堵得慌。
她該不會是大姨媽要來了吧。
丁香見半夏離去,倒了杯熱茶遞上給趙雲珠,詢問道:“明日若是雨停,小姐是同夫人去肅毅伯府還是去如意樓?”
聽得丁香這話,趙雲珠方知道自己心中那一絲彷徨是因着什麼。
三七上前趴在榻邊仰頭看着趙雲珠,道:“小姐若是不去,王爺會不會生氣?”
“之前奴婢還擔心襄王看上的是大少爺,每次見襄王同大少爺處在一處,奴婢都不好意思擡頭瞧上一眼。”
“……”
你不是一個人。
都怪趙天宇長了一張受的臉,還自詡帥出天際。
趙雲珠內心偷笑。
“奴婢瞧着京都世家公子沒一個配的上小姐,唯獨襄王殿下不一樣,文武雙全,英俊瀟灑,同小姐郎才女貌最是般配了。”
趙雲珠順勢撩了一下頭髮。
嗯,都怪她太美了。
丁香擡手敲了三七的腦袋一下,笑罵道:“別是你這小妮子看上了人家的貼身侍衛才說的話吧。”
三七猛的起身,臉一紅怒道:“你胡說什麼,我纔沒有看上。”
丁香將茶杯放下,側頭道:“那你又胡說什麼話,小姐的婚事自有小姐自己做主。”
三七立即撇了嘴,氣鼓鼓的。
趙雲珠含笑的看着兩人,看着三七幼稚的行爲,調侃道:“這就難辦了,我若是不應了襄王,你怕是嫁不了那侍衛了。”
三七整張臉瞬間通紅,急急跺腳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