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珠看着趙天宇那雙明亮的眼眸,眼中閃着八卦的光芒,這小子放現代定是個頭牌狗仔。

    “你先同我說說那些黑衣人,你們知道了多少,我再告訴你我知道的。”趙雲珠盤腿坐在榻上,將膝蓋上的絨毯往上拉了拉,笑道。

    趙天宇立即撇了嘴,低頭沉思,一手轉着扇子,一手摸着下巴,一會兒又擡眸瞄了瞄趙雲珠,見她含笑的看着自己,立即又收回目光,眼眸在眼眶裏轉啊轉。

    趙雲珠也不急,反正對她來說並沒有差別。

    暗殺她的始作俑者,她知道,只是她若是直接說了,定是要被拷問上三天三夜,這次可沒有上次鬼門關走一遭魂飛未來的藉口了。

    她看過無數本穿越小說,每個穿越者都自帶馬甲、無數技能,做什麼都手到擒來,虐一個人就如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而她……

    找個證據身邊安插了奸細,案發現場還被人當場抓包,夜裏出門想偷偷去,一不小心就遇埋伏,大獲全勝準備全身而退時還被人撞見,然後連人帶車給押在了局裏,再然後被一羣人贖回,再接着被關禁閉……

    她定是史上最倒黴的穿越者,沒有之一。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了。”趙雲珠將頭撇向窗外。

    啊,她好可憐。

    怎麼會這麼可憐呢?

    趙天宇立即大叫:“別啊,我說還不行嗎?”

    趙雲珠立即回頭,勾脣一笑道:“嗯,你說。”

    “……”

    趙天宇感覺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

    “祁王?蕭弘軒?”趙雲珠詫異。

    這麼快就勾搭上了?

    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做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

    趙天宇將摺扇打開又合上,點頭道:“上次抓到的那幾個人中恰好有個我認識,之前經過祁王府門口的時候見過。”

    趙雲珠皺眉:“那你們還將他們送大理寺去?”

    趙天宇溫潤的面容上浮上一絲怒意,道:“他都殺到你跟前了,這事怎麼能善了。”

    “大理寺又管不了祁王的事,你這送過去並沒有什麼用。”趙雲珠想起昨夜蕭炎昊說的,皇室的事需交由宗人府。

    “這不過第一步棋。今日父親定是浩浩蕩蕩的將人送至大理寺,不出意外,半日功夫便會傳的全京都都是,有人不滿聖上御旨欲意暗殺於你,如此之下這就不是小事了。”

    “如今國慶在即,皇城都內出現如此目無王法之人,竟敢在天子腳下肆意妄爲,持箭殺人,這更不是一件小事。”

    “祁王剛接了這份差事,就出了這等事,必定遭御史彈劾,待將此事查到祁王頭上,以身犯法便夠他喫一壺。”

    趙雲珠聽着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這麼一件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掀起的將是腥風血雨。

    “況且……”

    趙雲珠定睛看着趙天宇繼續說。

    “況且還有襄王呢,如今他日日上朝,可是積極,祁王想全身而退,絕不可能。”

    “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趙雲珠看着格外得意的趙天宇道。

    趙天宇側頭看向趙雲珠問道:“像什麼?”

    “狗仗人勢。”趙雲珠說着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趙天宇直接將摺扇一合,擡手就敲了趙雲珠一下。

    這一下可比昨夜的重多了。

    “我若是狗,你也是小狗,別忘了我們兩是兄妹,親兄妹。”

    趙雲珠捂着額頭,控訴道:“你是惡犬,我是拉布拉多,不一樣。”

    “拉布拉多是什麼?”

    趙雲珠捧起自己的臉,笑道:“我啊。”

    “……”

    三七站在一旁聽着,疑惑的問道:“祁王爲什麼會不滿聖上賜婚呢?小姐嫁的是襄王又不是他,跟他什麼關係?”

    三七說着眼睛一亮,瞧着兩人的臉色,小聲的道:“難不成祁王也喜歡小姐?可是這也不對啊,若是喜歡怎麼會痛下殺手?”

    趙天宇聽着哈哈笑了起來:“珠珠,我就說你這個婢女奇特吧,你若將她賣了,她定還喜滋滋的爲你數錢。”

    趙雲珠挑眉,笑道:“你沒個知心人,你不懂。”說着轉頭看向三七,道,“你說的不錯,定是因爲本小姐的美貌,讓祁王因愛生恨,祁王看着就是膚淺的人。”

    趙天宇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拿着摺扇抵着趙雲珠的額頭,道:“珠珠你真是越發喜歡胡說八道了。”

    不過三七這話倒是提醒了趙天宇。

    祁王這麼做根本就是百害無一利。

    若說是爲了破壞永德侯府與襄王府的關係,如此作爲只會在得知真相後,讓永德侯府聯手襄王對付他祁王。

    況且如今正是他好好表現,協助完成這次國慶大典的時候,鬧出一點影響都會讓人懷疑他的能力。

    祁王不是一個蠢材,更不是一個貿然行動之人。

    趙天宇的臉色越發沉,許久道:“這事疑點繁多,不像是祁王會做的事。”

    趙雲珠眼中含笑並不表達意見,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她一時間也說不清楚,而且她一個閨中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委實不好說些什麼。

    有些事,就算她一個作者,她也沒法解釋。

    這個世界恐怕是真實存在,所有的不合理在自行衍生變得合理。

    比如洛雪兒,比如薛墨峯,再比如蕭炎昊。

    “不說這事了,我這說完了,到你了。”趙天宇心中暗下決定,擡眸之際,眼神清明,含笑看向趙雲珠,“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也該說說你知道什麼,要做什麼了。”

    趙雲珠眨了眨美目,一雙含情目含着濃濃笑意,盯着趙天宇上下左右的瞧,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

    “你這是作甚?”趙天宇問道。

    趙雲珠挑了挑眉笑道:“雪玲姐過兩日就會到京都。”

    趙雲珠看着趙天宇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握着摺扇的手一頓:“她回就回唄,你同我說做什麼?”

    “你不想知道啊。”趙雲珠從書裏抽出一張信件,拿在手裏揚了揚,“可惜了,雪玲姐還讓我慰問你呢。”

    趙天宇看着趙雲珠手裏的信,心頭癢癢的,非常想要伸手扯了瞧上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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