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轉,當日上午,早朝後,祁王被留御書房。

    御書房內氣壓極低,暴風滾過,祁王被革職關於祁王府閉門思過。

    衆人不知緣由,卻也爲祁王感到惋惜,好不容易爭得一大好差事,卻鬧了各種不對付。

    祁王被禁祁王府,事情交由名不見經傳的靖王,由鎮北將軍從旁協助。

    衆人驚。

    無論如何這差事都輪不到靖王纔是,太子繼任以來未曾建功立業,即便襄王不願管瑣事,這差事也該是太子接手纔是。

    蕭應辰掏着耳屎,聽得下人回稟,內心呵呵一笑。

    他喫飽了撐的纔會去幹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要不是迫於哥的yin威,他纔不要當這太子,又苦又累還拘束。

    簡直就不是人乾的事。

    目光掃了上邊那人一眼,蕭應辰捂了捂心臟的位置。

    啊,我的自由一去不復返。

    蕭炎昊翻着手裏欽天監送來的冊子,頭都不擡一下,冷笑道:“罰得真輕。”

    但一想到成皇后得知後暴怒的模樣,嘴角的笑容又勝了一分。

    蕭應辰伸了個懶腰,走上前,拿起一直毛筆把玩,道:“要不我們也找人去他府裏敗壞一下祁王妃的名聲?”

    禮尚往來,這才完美。

    蕭炎昊擡眸看向蕭應辰,一雙鳳眼微眯。

    蕭應辰將毛筆放回去,人退了兩步,回到位置上,往椅子裏靠靠,說道:“我就是一個建議,建議……”

    別拿我開刷!

    “這個建議挺好,你去安排吧。”蕭炎昊勾脣一笑。

    蕭應辰眉頭一跳,不是吧,還真又給自己挖了坑跳……

    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了轉,蕭應辰起身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皺,往外走去,經過一旁候着的春暉身邊的時候,拍了拍春暉的肩膀,滿是同情的道:“辛苦了。”

    然後哼着歌離去。

    瞧他多機智。

    哥那話絕對不是對他說的,哥不是這種人……

    嗯,不是!

    他要去補個眠壓壓驚。

    **

    劉興磊臉色平靜的送走油光滿面的靖王,然後對着薛墨峯拱手行禮道:“將軍辛苦了。”

    那是對軍人的一種尊敬感。

    薛墨峯淡淡掃了劉興磊一眼,對着他頷了頷首,然後抱着劍離去。

    五天前,劉興磊從永德侯府回到大理寺,立即着手開始調查。

    將永德侯送到大理寺的人關在一處晾了一天,也知他們串通好了口供。

    第二日將其中一人提出單獨審問,並未問什麼實質性的東西,第一人義正言辭的說自己就是想瞧瞧趙大小姐的容顏才夜探永德侯府。

    劉興磊頂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平靜的用炭筆記錄。

    隨後讓人將其帶下去單獨關押,那人一臉奇怪的看了劉興磊一眼,然後得意洋洋的離去。

    就這……

    劉興磊頂着一張正義的臉,面上格外平靜,待人離去後,讓人將一死囚穿上黑衣拖了出去,從那牢房門前經過。

    “唉,可惜了。”其中一獄卒嘆氣道。

    牢房裏的人伸長脖子看着被拖下去的人長髮散亂,奄奄一息,離去的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死了嗎?”其中一人疑惑,隨即怒道,“大理寺竟徇私枉法,屈打成招,令人不齒。”

    “吵什麼吵。”獄卒拿着棍棒敲了牢門一下,怒目而視。

    “你出來!”

    又有一人被帶走,又有一人被拖出,鮮血流過牢門前,格外瘮得慌。

    第三人被帶出,卻久久不見迴應。

    “你出來!”

    第四人被帶出,蹙眉疑惑,因爲第三人的屍體未從牢門過。

    他難道是全招了?

    “你要挺住。”牢房裏的兄弟對牢房外的黑衣人道。

    黑衣人點頭,心中卻有些不安。

    然第四個人也未從牢門過……

    劉興磊靠着椅子,手裏轉着炭筆,看着自己手裏的畫作輕笑,隨即反應又趕緊抹去嘴角笑容。

    “第幾個了?”從第一個見過聊了一下後,後面的他都不曾會面,劉興磊轉了下脖子問道。

    “還有最後一個。”獄卒回道。

    “帶上來吧。”

    打的就是心理戰。

    留到最後的人心理壓力可想而知,對外面的不知,對拖走的屍體的恐懼,對未回來的兄弟的不信任,終歸會壓垮他。

    劉興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們是祁王府的護衛,受祁王的命令,意圖毀了趙雲珠的名節,卻不想腳纔剛踩上永德侯府的地便被捕了。

    劉興磊拿着口供經過每個關押黑衣人的牢房,各個眼神黯淡畫押簽字。

    “我能活着出去嗎?”有人問。

    劉興磊面無表情的瞧了黑衣人一眼,道:“可能吧。”

    這邊剛查出結果,祁王抓着一黑衣人送進了大理寺。

    那黑衣人與停屍間的黑衣人是一夥的。

    而黑衣人進了大理寺後徹夜嘶吼,第二日提上來時,一個不防備,竟被他奪了刑具抹了脖子。

    同那些黑衣人一樣,從身體裏爬出了一隻暗紅血色的蟲子。

    衆人皆驚。

    巫蠱之術在大晉是禁術,而這事只能壓下決不能泄露,以防引起百姓恐慌。

    而摺子也由大理寺卿祕密遞到聖前。

    ……

    祁王被禁足祁王府,一青樓女子上馮太傅府門口肝腸寸斷痛哭流涕直指馮太傅的幺孫始亂終棄。

    百姓最是喜愛茶餘飯後品一品世家的風流韻事。

    前有祁王惹怒聖上,後有馮太傅幺孫留戀青樓女子鬧出笑話氣倒了馮太傅。

    一時間茶肆酒樓被各種流言佔據,永德侯府遇刺之事淡出所有人的視線。

    蕭應辰拿着蘋果的手一頓,一臉震驚。

    他隨口胡謅的東西竟真的發生了?

    馮太傅的幺孫看着文文靜靜的,真的勾搭了青樓女子……

    御書房內,皇上捏着眉間,沉聲道:“宣靖王和薛墨峯。”

    頓了頓又道,“他兩不用叫了,讓建榮進宮。”

    福公公應聲而去。

    皇上深吸一口氣,繼續執筆批奏摺,內心卻沉到谷裏。

    西域蠱毒,西遼人還真是不死心。

    暗衛含蠱是西遼皇室的祕密,旁人不知道,但作爲一個國家的皇豈會不知。

    真是賊心不死,意圖報復。

    當夜起,京都有一批暗衛護在了大使館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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