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爲什麼找你?”蕭炎昊蹙眉問道。
趙雲珠腦中立馬浮現一個人的身影,除了他,大理寺正常沒有旁的人找她了,但他到底想說什麼,她看不懂,這個人物在原書中應是個背景板,反正她不認識。
“不知道。”趙雲珠如實說。
趙天宇揉着額頭,皺着眉道:“應該是那個奇奇怪怪的大理寺少卿,叫……劉什麼磊的。”趙天宇轉眸瞧了邊上的兩人一眼,“那人城府深得很,前幾日來過府裏一回,總覺得他瞧珠珠的目光有些奇怪。”
瞧見蕭炎昊臉色微暗,又加把勁的道:“別不是瞧上了珠珠。”
哼,讓你們在我眼前秀恩愛。
趙雲珠勾眉含笑道:“不是誰我都能瞧得上的。”
蕭炎昊順了順趙雲珠後背的長髮,寵溺道:“有本王,你還能看得上誰。”
趙天宇翻了白眼,再次閉上眼睛。
殺了我給你們助興吧。
趙雲珠起身,將手從蕭炎昊手裏抽出,笑道:“即是尋我的,那我去見見?”
“人就不必見了,我去看看。”蕭炎昊拉住趙雲珠,將她扶着坐下,冷笑道:“本王倒要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
趙天宇所說之人,蕭炎昊還是有印象的,那夜之事猶在昨日,珠兒的目光幾次落在他身上,他便也不免多瞧了幾眼,聽聞這次斷案,他不過一天時間便讓那幾人供認不韙,手段也有才幹也行就是人不夠機靈。
這人他派人調查過,橫空出世,查不出底細,就連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
若是仰慕,他倒不看在眼裏,就怕來者目的不純,讓他不得不防。
趙天宇見蕭炎昊要去,扶着椅把起身:“我也去瞧瞧吧,左右不過是黑衣人的事,這種糟心事有哥哥在就行,珠珠回去休息,別累着了。”
劉興磊在正廳等來蕭炎昊時,內心一沉。
這是他預想過最差的結果。
他也知永德侯府並非最佳見面地點,但趙雲珠出門次數屈指可數,即便出門,不是同侯夫人等人,就是和趙天宇、蕭炎昊一起,根本尋不着空處,所以只能登門造訪。
“微臣見過王爺。”劉興磊拱手行禮。
蕭炎昊走至上位,慵懶一靠,嘴角勾着恰到好處的笑,一雙孤傲的鳳眼淡淡落在劉興磊身上,問道:“尋趙大小姐?”
劉興磊後背一僵,道:“是。”
“何事?”
劉興磊低着頭,平靜的回道:“微臣答應了大小姐不對外說,恕臣不能告知。”
“胡說。”趙天宇的扇子繞着手腕走了一圈,道,“珠珠不曾同你單獨說過話,豈有不能告知之事。”
如此敗壞珠珠名聲,簡直十惡不赦。
劉興磊深吸一口氣,說道:“即是私事,自然連都尉也不會知道。”
蕭炎昊脣角的笑容未變,眼神卻深了幾分:“哦,劉少卿如今已經閒到有閒情助人爲樂了?”
話中嘲諷之意甚重。
且不說兩人並無多少交集,就算有什麼事情,珠兒豈會交給一個外人來處理,就她屋裏那幾個丫鬟都頂他好幾個。
謊言被拆穿,劉興磊面上仍是一片平靜,未見一絲慌張,擡手對着趙雲珠拱手道:“趙小姐,不知可否移步單獨相聊。”
劉興磊的聲音清淡,卻又帶着不容置喙的堅定。
“不可以!”趙天宇上前上下審視劉興磊,“劉大人,男女有別,單獨相聊這事,你未免想的太過理所當然,珠珠並非犯人,若是爲了黑衣人之事,更非機密,單獨相聊不妥,有什麼需要問的直接在這問吧,本公子定知無不言。”
上次他來府裏,要珠珠也在場,他就已經有些不滿了。
此時他竟變本加厲,想要單獨相談。
這怎麼能行。
人家未來的相公就在邊上坐着呢。
蕭炎昊眸色深邃,嘴角笑容不曾淡去,上前挽上趙雲珠的肩膀,孤傲的鳳眼落在劉興磊的身上:“哦~劉少卿這是要當着本王的面勾搭本王的未婚妻?”
聲音彷彿在調侃,無形中的霸氣卻壓得人從腳底向上發涼。
劉興磊額間虛汗浮出,第一次感覺到來至上位者的威壓,彷彿有股死亡氣息正在圍繞着自己。
趙雲珠看着劉興磊,從那夜見面開始,她便能從劉興磊的眼中看到探究疑惑,若說之前薛墨峯對她有疑惑,那眼前之人的眼神比之薛墨峯盛之又盛。
但又並非愛慕之情,這纔是趙雲珠疑惑之處。
那般赤衤果的眼神,有一度讓趙雲珠以爲他能看穿她,讓她無地自容。
“臣不敢。”劉興磊低頭應答,後背發涼卻仍挺直,“臣只是有事想問趙小姐,無半分非分之想,望王爺准予。”
劉興磊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雙脣緊抿。
他實則也害怕自己是空歡喜一場,他多日來未曾有過一個好眠,昨夜更是一夜未睡,一早在侯府門口徘徊許久才鼓足的勇氣,此時若是回去,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問出口。
“你想問什麼?”趙雲珠開口,柔聲問道。
她同他有什麼不能當面說的?
劉興磊深深吐了一口氣,挺直背脊,目光直直看向趙雲珠,平靜問道:“小姐真的是永德侯的趙大小姐嗎?”
“大人以爲我是誰呢?”趙雲珠一雙柔柔的含情目落在劉興磊的身上,但一顆心卻是在瘋狂跳動,忽而猛然側頭掩脣咳嗽了起來。
蕭炎昊聽得趙雲珠咳嗽,趕緊給她順背,目光卻深冷的掃向劉興磊:“劉少卿是嫌命太長了?”
三七和丁香看着劉興磊,都感覺在看白癡。
小姐不是永德侯府的大小姐,還能是誰,這人莫不是個傻子吧。
趙天宇端着一張笑臉湊上前去,上下左右的打量劉興磊,甚是伸手捂上劉興磊的額頭:“你該不會被控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