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非常一般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是你孃的哥哥,便是你舅舅,你還想致你舅舅於死地不成?”謝大爺大怒。

    趙天宇桃花眼上挑,笑道:“謝大爺可別說這話,我孃親可是從謝家族譜裏除了名的,記得好像是以災星的名義除去的,怎的,如今又加上去了?”

    謝大爺氣結。

    上一輩的恩怨,他小時候便知個一二,後來更是知道了全部,大伯大娘被自己的爹孃奪了權,害了命,本來想一不做二不休將謝雨柔也……

    就是怕留有後患,卻不想沈家橫插一手。

    那嫁出去的姑母竟然護下了謝雨柔,爹孃本是不願,但姑母卻是個狠角色,最後只得將謝雨柔從謝家族譜上除名,謝雨柔之後被沈家收留,至此以後再也沒有見過。

    知道是一回事,但被人拿出來戳脊梁骨又是另一回事。

    謝大爺氣得吹鬍子瞪眼。

    趙天宇溫潤如玉的臉上仍是笑容拂面,輕風細雨。

    縣老爺有些看不懂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這永德侯府好像與謝家關係‘非常一般’,甚至有撇清關係的嫌疑。

    若是如此,那這些年他憑什麼被謝家拘着動不了他們。

    縣老爺略有深意的目光打量着謝大爺,然後又看向趙天宇,見他含笑與自己對視,立即低了腦袋。

    深吸一口氣,金檀木一拍,開口道:“堂下何人,見到本官還不下跪!”

    唯一站在大堂正中央的謝大爺一臉錯愕。

    他幾時見到這個貪官要跪了。

    隨着縣老爺的命令,立即有衙役上前將謝大爺的膝蓋一踢,謝大爺膝蓋一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疼得他眉頭緊皺,臉上的肉抖動。

    縣老爺見自己這麼對謝大爺,立即又緊皺的看向趙天宇,見他神色未變,心中一安,道:“堂下所跪都是何人,罪告何事,一一說給本官。”

    “……”

    趙天宇很想翻白眼。

    六個百姓一一述控謝家,條條罪狀之大讓人唏噓。

    謝大爺滿臉怒意反駁,縣老爺立即將金檀木重重敲響:“本官讓你開口了嗎?來人先打十大板。”

    謝大爺被打得“啊啊”直叫,趙天宇也沒有開口阻止。

    縣老爺心中瞬間一鬆,頗爲舒適。

    他想打這謝肥豬很久了。

    謝大夫人盯着趙天宇眼神越發黑。

    這趙家人竟擺他們這一道。

    沒來這一遭,他們還會因着永德侯的關係對他們禮讓三分,忌憚三分,現在趙家轉頭翻臉不認人,將那層紗捅破,倒叫人隨便欺了去。

    一股鬱結之氣梗在喉嚨,咽不下去。

    “表少爺,你孃親的是我們也不曉得,那時你大舅也還小,哪裏知道什麼,終歸都是一個血脈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謝大夫人站在趙天宇身邊,聲音柔弱的道,帶着哽咽。

    趙天宇用扇子撐着腦袋,看着謝大爺被責罰,道:

    “縣太爺斷案呢,這無視公堂紀律,被罰,我怎麼能隨意插手,我若插手,日後讓縣太爺如何斷案,這百姓狀告無門豈不是寒了陛下的心,讓父親曉得了,我又得進一回大理寺,大理寺那種地方去一趟就終身難忘。”

    謝大夫人咬住下脣,一雙眼睛瞪着趙天宇的後腦袋,像是要瞪出個窟窿來。

    謝老爺聽得趙天宇的話,腰桿子更硬了一分。

    外圍的百姓聽得趙天宇的話,皆頻頻點頭,這些年對永德侯的怨懟悄然散去。

    趙天宇也在心裏瘋狂鼓掌。

    珠珠的法子真是絕,既能撇清了謝家,還能讓柳州城的百姓曉得永德侯府的品性,更是告訴所有人,謝家所作所爲都與永德侯府無關,以前無關,日後也無關。

    不僅挽回了永德侯府的聲譽,還將謝家推入了深淵。

    謝家人現在怕是後悔死了,將他請來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砸斷腿的那種。

    謝老爺捱了板子消停了,跪在地上低着頭,肥重的身子一往後坐,便疼得齜牙,只能直接託着身子,額間冒出汗來,滴在地上溼了一片。

    趙天宇始終含笑的看着,心中快意恩仇。

    那六人一一做了介紹,師爺在一旁快筆記錄,待到他們說完,縣太爺要求上證物,師爺立即又將昨日他們呈上來的證物遞上,然後又招了證人……

    字字句句,樁樁件件擺在眼前。

    人證物證俱在。

    事情已經很明瞭。

    縣老爺又一拍金檀木,對着謝大爺道:“他們所說你可有反駁。”

    謝大爺立即開口道:“全是子虛烏有。”

    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謝大爺仍是拒不承認。

    趙天宇把玩着扇子道:“謝老爺的事不過一樁,其他人的想來他也不清楚,既然是要罪告,那便該將謝家大少爺、二少爺、大小姐一起請上堂來纔是,不然怎麼能說得清。”

    謝大夫人一聽要將自己的兒子女兒全部叫來受人白眼,哪裏捨得,立即上前跪到謝大爺身邊,開口道:

    “有的有的,這些事情有發生過,只是沒他們說的那麼嚴重。”

    “喬村的翠兒愛慕我家老爺,我家老爺看她可憐便給了他們銀子,喬老爺子得了銀子過意不去,便讓翠兒入了我們謝家。”

    “但翠兒卻是個不檢點的人,進了府竟與一個侍衛私通,被府裏的人撞見,惱羞成怒投了井,真與我們謝家無關,更沒有逼良爲娼之事,這事謝府上下皆知。”

    這番話立即將強搶、害人性命直說,把謝家撇得一乾二淨,甚至還倒打一耙,抹黑了翠兒的名聲。

    確有其事,卻與這家無關。

    “還有那城北的梁壯之死,那更是冤得很,出事前我家長子湖軒只與梁壯有過一面之緣而已,但並非我家長子蠻橫打傷了人,而是那梁壯撞了人還欲想打人,被家裏的下人給攔了,不小心扭傷了腿,我們給了銀子讓他治傷,至於他怎麼死的,我們謝家真不曉得,因着我們離去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謝大少爺蠻橫打傷人揚長而去致死之事變成了自衛,甚至還塑造成了一個受害者不僅原諒了加害人,還好心給了銀子讓加害人治傷。

    簡直就是將黑的說成了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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