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城西的王霸子更是子虛烏有,我們謝家窮得就剩銀子,怎麼會欠人銀錢還被討債,討債不成還傷人腿,這怎麼想都不可能啊。”
謝二少爺欠錢不還的還打斷了要債人的腿之事又揭過。
謝大夫人說着轉頭看向身後的一個容貌盡毀的女子,道:
“你說我家玲玲毆打於你,毀了你的容貌,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那時你怎麼不報官,如今時過境遷纔來算賬,莫不是想將別人的罪過都怪到我們謝家的身上。”
說完轉頭看向縣老爺,道:“縣老爺,我們謝家冤啊。”
謝大夫人的話彷彿很有根據,但如今證據就擺在面前,豈容她狡辯。
那六人氣得渾身顫抖,其中一人腦袋一擡,後背一直,瞪向謝大夫人,道:
“你就是血口噴人,我家阿壯向來助人爲樂,在鄰里可是出了名的,撞了人只會連連道歉,你家大公子帶着護衛將他打得遍體鱗傷,傷了肺腑,藥石無醫,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好心給了銀子治腿,你們謝家人的心都是黑的……”
衙門外站了不少城北的,聽得男子的話,立即在外面喊道:“劉大娘眼瞎手腳不利索,阿壯還時常過去給她送喫的,幫她幹農活,就那齊老爺子也是,喪妻喪子,如今一個人,阿壯也是多番照顧。”
“對對對,我前段時間幹活扭傷了腰,阿壯還揹着我去了醫館,要不是阿壯,我都死在田裏了。”
“阿壯那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撞人還要上去打人,謝家人就是血口噴人。”
……
城北的在外面衝着裏頭喊話,城西的也立即跟上,就連來了幾個喬家村的人也附和。
門口瞬間人聲鼎沸、嘈雜喧鬧。
謝大夫人的臉都黑了。
趙天宇看着衙門外。
這人啊,好事還是要做的,人品在公道就在。
縣老爺被吵得頭疼,直接重重一敲金檀木:“肅靜!”
衙役捅着木棍,齊聲喊:“威武~”
金檀木敲在所有人的耳朵裏,縣衙瞬間安靜下來。
縣老爺如今已經不用顧忌着永德侯府,辦起案來,全身舒暢,直接道:
“謝夫人,口說無憑,趙公子所說也有道理,既然如此就該將當事人全數請到堂上來,雖說這人證物證俱在,但既然你覺得怨,那便請謝家大少爺、二少爺、大小姐,來衙裏一趟吧。”
頓了頓,雙眸一擡,道:“來人,請……”
“等等!”謝夫人立即開口阻止,“長子和次子如今……”
“啪嗒!”
還未等謝夫人說話,有個人被扔了進來,定睛一看儼然是謝家二少爺。
謝夫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謝湖軻一雙眼睛格外惶恐,看見自家父親和自家母親,立即爬了過去:“孃親、孃親,快給我一萬兩,他們要卸了我的手。”
一開口就是一萬兩,衆人驚。
門口有幾個粗漢搖着紙從百姓讓出的道信步而來,笑道:“咦,斷案呢,要不也給我斷斷?”
“這謝家慫包沒錢既然敢進賭坊,這是他簽字畫押欠的一萬兩銀子,大家也該曉得賭坊的規矩,這錢拿不出來,便該卸下一雙手,叫他日後曉得賭坊不是隨隨便便進的。”
“孃親,給我銀子。”
大庭廣衆之下謝二公子的舉動驚了衆人。
這母子兩竟然沒有一絲避諱之說,這謝家可亂啊。
“啪!”
謝大夫人一巴掌拍在謝湖軻的臉上,狠狠的瞪了謝湖軻一眼,然後對着那幾個粗漢道:“我們今日出門未帶這麼多銀子,待會兒回去再給。”
粗漢看了眼衙門裏的情況,道:“看你們謝家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今日要是還不上,那我們徐家可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掃了眼謝湖軻顫顫驚驚的手。
謝湖軻立即將手一縮,藏起來。
粗漢冷笑一聲退到一旁。
“這就是窮得只剩錢的謝家啊,這不還是欠錢要被砍手咯。”
門外有人笑道。
緊跟着一羣人都笑了。
終於有人見謝家真的大勢已去忍不住說道:“這謝家二少爺好賭,之前都在城西的那個小賭場賭,欠了不少銀子,那王霸子就是那賭坊的東家,唉……被欠錢還被打斷了腿,終身不能走路了。”
“咳咳咳……”
一聲重重的咳嗽。
“麻煩讓一讓。”
百姓聞聲讓開,一個粗漢推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子進了縣衙。
輪椅上的男子對着縣老爺拱手道:“城西王霸子見過縣老爺。”
地上跪六人中的一人回眸對着輪椅上的男子喚了一聲:“老爺。”
王霸子對着他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欠條說道:“這是謝家二少爺欠的五千兩,本來還有張三千兩的……被他給撕碎了。”
王霸子指着謝湖軻,謝湖軻縮了縮脖子。
他被打怕了,原本也想用對付王霸子的方法解決這次的欠款,卻不想這家賭坊裏的打手各個都是好手……
“還有我這雙腿,硬生生被他打斷了。”
謝大夫人瞪向謝湖軻,謝湖軻低着頭,弱弱的喊了一句:“他活該。”
此話一出如掉入湖水中的石子,激起千沉浪。
謝大爺吹鬍子瞪眼,直接就是一拳。
趙天宇側了一下腦袋。
這一下可疼啊。
牆倒衆人推,門口又進來幾個人,一一述說自己被謝家逼迫的遭遇,甚至還挖出了謝家的店面也是以低價強搶的。
更甚至謝家有一妾室也來了縣衙,指控謝家強搶民女,逼她入府,更說出了謝家種種污穢之事。
謝家人被衆人唾棄,百口莫辯。
趙天宇手中扇子一停,伸了個懶腰,起身道:“我們趙家同你們謝家不曾有過聯繫,就連我孃親都從謝家族譜上除了名,你們怎麼好意思仗着我們永德侯府的勢在柳州城裏仗勢欺人。”
說着搖了搖頭,“不日我父親便會來柳州城,也好在他晚來,若是讓他曉得你們謝家竟如此骯髒,還如此敗壞我們趙家,還不得提了劍宰了你們。”
趙天宇的臉上一直端着溫潤的笑,但一雙眼睛卻是冰寒入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