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禁止修劍後我成了黑月光 >第 38 章 寶貝到手
    玄緲慌張擡頭,望着靜棠道:“長老,四時闕——”

    “你且退下。”靜棠細聲細語,拂袖將玄緲攬到身後,繼續望着枕青溪道,“玄氏族至寶四時闕,若宛童娘子不知,我可稍作解釋。”

    天有四時,春夏秋冬。四時有序循環,方能陰陽調和,萬物生長,此乃天地自然之道。

    作爲一名修士,想要擁有顛倒乾坤之能、劈山覆海之力,就需要打破陰陽五行的平衡,穩住失衡之陰陽五行。修士修習術法時的天賦,通俗來講指的就是對失衡的掌控能力。天賦頂尖者,可完全馭使純粹五行陰陽之力,無需調和。先將現有的平衡打破,再從失衡中尋找平衡,繼而借力發力,徵自然之力化爲己用,便是修行之道。此道並非一朝一夕能夠練就,很多修士吃盡苦頭,也未有起色。

    靜棠所說“四時闕”,是一件傳聞中的法器。法器內置空間,無四時之序,陰陽混亂,五行顛倒,於普通人而言環境極其惡劣,難以生存。於修士而言卻是絕妙,無需費力冒險去打破平衡,就可以在這樣近乎無窮混亂之地,訓練掌控失衡。

    對於修道之人,若能得“四時闕”,等於在修道之途開了一條捷徑,儘可能地向頂尖天才靠攏。而對於天才,更是如虎添翼。

    枕青溪化身劍靈以來,這數百年光陰,怎麼可能沒聽過“四時闕”之名。她早就心動多時,試圖將這玩意兒帶回無暇山,給那些小劍修們修習術法使用,可惜一直沒能找到。

    從前不知四時闕的下落,現在知道了,無論靜棠反不反悔,這四時闕,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不必,四時闕之名,誰能不知。”枕青溪發自內心感嘆,“沒想到,原來這法器在陣修手中,既然——”

    寂山不禁想到,她下一句或是要問既然四時闕在玄氏族手中,怎麼玄氏族看起來如此凋零。當想完這句話時,寂山忙出聲打斷枕青溪:“既然靜棠長老願意割愛,待解藥配好,谷主了卻手中事務,我會向谷主陳明長老所願。”

    “不必問她。”枕青溪一門心思都在四時闕上,無心在意寂山的打斷,“此事我就能做主拍板,將四時闕交給我,回頭我將藥痂煉取的法子告訴你。”

    靜棠不急不忙:“雖說交換一事,講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但此時我有求於人,是得退讓兩步。四時闕可以交給你,但穩妥起見,我需要你和玄緲結下靈契,盟誓爲約。”

    結靈契盟誓,是鎖二人靈臺爲咒,一旦一方毀誓違約,靈臺便會受此咒反噬,重創靈識,輕則癡傻一生,重則殞命。枕青溪本就沒打算騙她,只要她將當日觀看卿時真煉取藥痂的靈識剪給辛榕,辛榕就能寫出煉取步驟來。

    ——至於靜棠有沒有本事煉,便是另一回事了。

    “好說,結靈契就結靈契。”枕青溪向玄緲勾勾手,將人招至近旁來。

    雙方結靈契,都需要找到一位見證,兩人起咒,見證之人鎖咒入靈臺。一般來說,見證者的修爲應高於結靈契雙方的修爲起碼兩個等級,否則結靈契者一旦修爲超越見證者,就能找到辦法強行解除靈契毀誓違約。

    寂山與靜棠二人,恰好作爲枕青溪與玄緲的結靈契的見證者,由寂山爲玄緲鎖咒,由靜棠爲枕青溪鎖咒。

    “本人在此立誓,以藥痂煉取之法換取法器四時闕,若違此誓——”

    枕青溪還未說完,靜棠又補充道:“以七日爲期,七日內,我要見到煉取之法。”

    “行行,你說了算。”枕青溪滿心惦記着四時闕,不與靜棠計較,又重複道,“本人在此立誓,七日之內,將藥痂煉取之法交予玄緲,以換法器四時闕。若違此誓,靈臺覆滅,靈識盡毀。”

    “玄緲在此立誓,以法器四時闕換取藥痂煉取之法,若違此誓,靈臺覆滅,靈識盡毀。”玄緲一同述說誓言。

    說完後,兩人各自起咒,見證二人施法鎖咒,過程迅速利落,枕青溪十分滿意。鎖咒完畢,枕青溪便向靜棠道:“四時闕。”

    靜棠豎起手指,在空中虛虛裁過,而後兩手於無痕處向外撕扯,將空間扯開一道縫隙。隨即她探手入內,取出一串禁步。禁步以打磨圓潤的靈石串成,其上靈氣波動甚是喜人。中有銀環爲鎖,下墜細碎流蘇。

    禁步取出之後,縫隙立即閉鎖,並涌出一股強悍亂流,靜棠張開手掌,將亂流控於掌心,漸漸壓至虛無。

    “真實幻境?”寂山鬍子一抖,笑呵呵道,“看來應當恭喜靜棠長老閉關有成了。”

    枕青溪卻說:“老頭眼力不行,真實幻境的開合可沒這麼費勁。是空間術吧。高階陣修多少都懂點兒。”

    因高階陣法中有幾類與空間有關的陣法,是以高階陣修會點兒空間術不稀奇,他們也都喜歡將寶貝藏在虛空之內。優點是藏得深,缺點同樣是藏得深,萬一學藝不精,這點寶貝就永遠藏在虛空之中,不再屬於陣修,而是屬於——有緣人。蘭璧舟與枕青溪,就曾當過一次有緣人。

    靜棠帶着禁步向前,並未氣惱,回說:“宛童娘子眼力更勝一籌。此次閉關,雖說是因摸到了化劫的門檻,卻始終差一點,未能成功步入化劫之境。寂山長老這句恭喜,或許得再等等。”

    枕青溪的目光落在禁步之上,除開那些喜人的靈石,更引她注目的,是中間的銀環。

    銀環之中,墜有一顆十二面骰。

    如果她沒猜錯,這顆十二面骰就是四時闕。

    比起它的名頭,它的個頭委實小了不少。

    “這便是四時闕。”靜棠將禁步交給枕青溪,點着十二面骰說道,“這枚骰子共有一十二面,從不同的面進入法器內置空間,會有不同的遭遇和效用,待隨後我將其用法仔細教給你。現在,應當先出發去佈陣了。”

    靜棠說完,玄寄塵折返回室內,向靜棠道:“長老,佈陣材料已經準備齊全。”

    枕青溪將禁步塞入袖中,東西到手,該辦正事了。

    寂山起身向二人致謝,隨即帶着枕青溪及四名金丹弟子在前引路,依照刺華所給地圖,很快抵達她尋出毒藥之地。

    一行人落地之後,枕青溪擡手遮光,向前方一看,不由感慨道:“刺華可真敢,這地兒憑她一個元嬰,是怎麼闖進去的?”

    在衆人眼前,雖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但其內磅礴之勢,卻令人油然膽寒。

    “一般來說,這麼唬人的,應該是個守一巔峯,或是化劫初期。”枕青溪向前走了兩步,隨意撿了個石塊,用力向裏一拋,石頭落在一層結界之上,消失地無影無蹤。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塊石頭不是落入結界內,或被震碎,而是憑空蒸發,丁點兒痕跡不留。

    靜棠詫異道:“宛童娘子見解倒是獨到。按照此處結界餘力來看,確實是名守一巔峯的道友所留,其內籠罩的應是他隕後所居墓穴。只是結界上沒有靈氣波動,若不親手一試,恐怕難說是何道道友所留。”

    “不用試了,八成是個符修。”枕青溪已開始琢磨結界的破符之法,百般回憶。

    寂山、靜棠與玄寄塵三人,頗爲認可枕青溪的看法,玄緲則是偏信她,是以都沒有疑問。反倒是寂山帶來的四名金丹弟子中,有一人開口問道:“宛童娘子一介練氣,怎麼敢斷定這位守一巔峯的修士是修何道?”

    枕青溪回看一眼,稍顯同情道:“多動腦子想一想,這是守一巔峯的墓穴,留下的結界是你們金丹能破的嗎?”一經點撥,玄緲恍然大悟。

    “這……”而金丹弟子還未明白。

    “金丹破不了,刺華一個元嬰必然也破不了。”枕青溪無奈解釋,“那她是怎麼進去拿到毒藥的?衆所周知,這世上有兩類修士的術法,可以被用技巧解開,一類是陣修,你看旁邊的二位陣修老大,顯然不認識躺在裏面的那位。那麼就只能是另一類了,符修。況且刺華是個符醫,破符修留下的結界,怎麼也比破陣簡單點兒。——寂山老頭,刺華給你的地圖上,有沒有什麼註解,或者標沒標此地貼了符籙?”

    寂山取出地圖,合眸散出些許靈識,附在地圖之上。

    “有。”寂山讀出刺華留在地圖上的訊息,“此地共有六階符籙六道、七階符籙七道、八階符籙八道,九階符籙——”

    “得了。”枕青溪叫停寂山,“聽她胡扯,九階符籙如果能有九道,這位朋友還不至於躺在這兒嚇唬人。是個符環。符與符環環相扣,結成符環,威力倒可暫比九階符籙。這位老兄可真不嫌麻煩的。”

    寂山收了地圖,最後補充道:“九階符籙一張,結成符環,謹慎破之。”

    “還有一張九階啊。”枕青溪開始默默思考如何破這符環。

    “宛童娘子見識甚廣。”靜棠又讚一句,看她在苦思冥想,便提醒說,“想必這位道友設下符環,是爲將己身傳承,留給符道後人。若想短時間內不毀內裏打開結界,恐怕要那位刺華道友來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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