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見面時,愛麗絲震驚地看着萊茵。
萊茵瞬間無語。
什麼叫我快?
對一個男人說他快?
你黑寡婦的職業素養呢?
“對不住……對不住……”
愛麗絲很快反應過來,有些羞赧地對萊茵表達了歉意。
“我只是沒想到,你居然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把這件事搞清楚了。”
對於“血脈維繫者”的事情,霍格沃茨一方是全然不知的,鄧布利多本身也毫無察覺。
首先是,鄧布利多家族當代雖然都是純血統,可畢竟不屬於聖族範疇,更不曾與這些人暗地媾和過,對內部祕密知曉不多。
其次呢?
就算鄧布利多家族大兒子是個給、二兒子喜歡山羊,未來一定會絕後……
誰又敢去喫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絕戶啊?
活夠了?
在這個認知基礎上,作爲扎比尼夫人的愛麗絲認爲,萊茵即便要通過他在純血派內部的信息源獲得真相,多少需要一定時間。
可她不知道,萊茵有來自霍格沃茨校長室的靈感,直接把目光放在存留了巫師記憶的畫像之上。
甚至純血派自己也不知道,有一幅布萊克夫人畫像留在布萊克家族的祖宅裏。
信息差,纔是萊茵永遠的神!
“咳咳!”
一旁傳來個卡老痰的聲音,帕金森先生打破了兩人有些尷尬的沉默。
“不知道萊爾先生有什麼需要向校董會交代的?”
在帕金森先生身後,盧修斯·馬爾福也緩緩走近,並一臉警惕地看着愛麗絲·文森。
這一次見面並不是私密的,而是召開了一次校董會核心班子擴大會議。
從萊茵、馬爾福、帕金森,擴大到扎比尼。
這四個人在一起,就構成了校董會內半數以上的份額,同時掌握了霍格沃茨校方的話語權。
只要四個人保持一致,純血派在校董會內就會失控。
“開門見山吧!”
四人坐定,萊茵打破了四雙眼睛瞪來瞪去的局面。
“帕金森先生,老朋友了。”
被這麼一說,帕金森先生忽然一個激靈。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和萊茵有啥說不清、道不明的深厚交情呢?
“他的千金潘西是我的弟子,非常優秀的姑娘……”
萊茵笑眯眯地把主菜端到帕金森先生面前,用溫和的眼神盯着對方,緩緩說出接下來的話。
“……前途遠大啊!”
別人注沒注意到,帕金森先生不知道,但他注意到萊茵看似溫和友善的語氣下,是已經咬起來的後槽牙。
就好像只要他樂意,能直接把“前程遠大”的潘西塞進嘴裏嘎嘣脆一樣。
“沒錯沒錯沒錯!”
帕金森先生熱情似火地迴應道。
“我家潘西也經常說,萊爾先生是她的授業恩師!”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嘛!”
“萊爾先生的意思,以後就是我的意思,就是我帕金森家族的意思!”
三個目標,一個搞定。
萊茵笑得合不攏嘴,又把目光投向盧修斯·馬爾福。
盧修斯別的本事是真的爛,但察言觀色這個技能卻點滿,立刻把腦袋點成撥浪鼓。
“我們家的德拉科,那也是萊爾先生的弟子啊!”
“帕金森先生的意思,那就是我的意思,大家……狀況一樣嘛!”
多餘的話不說,投靠沒有實錘,盧修斯和萊茵選擇演。
可這麼一操作,愛麗絲就看傻了。
不對吧?
不應該是己方三人圍攻萊茵,然後靠自己暗地偏心幫一把嗎?
怎麼瞬間就變成三個人圍毆自己了?
純血派對校董會的掌控,破得跟個網兜兒一樣嗎?
她甚至懷疑自己對人生的絕望,是不是有些過於小題大做了?
不。
馬爾福家、帕金森家,絕不只是被他搞定了這麼簡單。
再想想去年聖誕節,盧修斯·馬爾福在俱樂部慷慨陳詞,說服純血派放縱萊茵、以圖收割,將校董會的聯繫權力攬入他和帕金森手中……
愛麗絲忽然有些想要嘬牙花子。
“既然開門見山了,那我也把話攤開說。”
愛麗絲思考半晌,最後決定乾脆說清楚,省得自己心裏不安,或者有什麼貓膩搞不清楚。
在她這個處境,心態是謹慎到了極點,局勢看起來再好也不敢輕易落子。
愛麗絲雙手撐着桌子,打量着盧修斯和帕金森先生。
“二位是什麼時候,成爲萊爾先生朋友的?”
盧修斯聳聳肩,一臉傲嬌說道。
“去年暑期。”
那一天,他被萊茵帶着韋斯萊包了個餃子,從此跳進爬不出來的大坑。
果然!
愛麗絲立刻明白,去年聖誕盧修斯對純血派的話語,也就是自己以爲是在給萊茵挖坑的那一切……
其實是萊茵在給純血派挖坑!
再看帕金森先生,他則攤攤手,一臉的風輕雲淡。
“前年暑期。”
???
別說盧修斯了,萊茵都一臉懵逼看着他。
啥就前年暑期啊?
你老小子不是剛纔投的嗎?
“列位有所不知啊!”
帕金森先生聲情並茂地開始了回憶。
“那是1990年的夏日午後,我正和女兒徜徉在對角巷,迎面卻遇到一直被我深深誤解的韋斯萊先生……及其家族。”
“我們因爲無聊的誤會與無謂的爭執,居然粗魯地開始相互推搡,最後引發了令人羞愧的大型鬥毆,想想都老臉發紅啊!”
“……”
萊茵忽然意識到什麼。
“就在我被一道魔咒傷害,倒在地上無力地看着女兒痛哭之時,一道震動了整個街道的魔咒出現在面前,隔絕了現場即將繼續傷害我的爭鬥……”
“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
帕金森先生一臉懇切地指向了萊茵。
“正是萊爾先生的魔咒,將我及時挽救回來。”
“從那之後,我就與他神交已久,我的女兒也繼承了我的意願,成爲了他忠誠的追隨者!”
“你們說,我們的緣分難道不是始於彼時彼刻嗎?”
“……”
沉默良久後,萊茵、愛麗絲和盧修斯,對着帕金森先生豎起了大拇指。
絕,還是你絕。
帕金森是煞弼嗎?
當然不是。
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生活、見聞和認知,他今日忽然的奇怪表現,來源於往日萊茵獵死者的威名遠播、潘西對萊茵的喋喋不休……
以及自己對於魔法界局勢的分析。
在不知道伏地魔會捲土重來的現在,他認爲選擇萊茵是明智的。
既然盧修斯佔了“來得早”,他就準備抓住“來得巧”。
面子,不重要。
而在原來那個劇本上,他的名字並不見於食死徒名單,或許代表着帕金森先生看得遠遠比盧修斯清楚。
一時之間,萊茵居然有種險些錯過的慶幸之感。
馬爾福家終究還是被主角光環邊邊掃到的家族,因而成爲萊茵不得不想方設法對付的存在。
其實更多並沒被着墨的人,同樣有着不可小覷的能量。
但這也讓萊茵再一次意識到——
鄧布利多個老妥協派就是笨,終究還是被侷限性給框死死的。
你說這麼多可資聯合的潛在力量,肯定有比帕金森還不頑固的友好巫師存在……
你咋就光看着狼人、馬人和巨人呢?
莫非你老鄧頭兒也是動保人士?
和你那個弟弟一樣(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