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厲元朗水婷月 >第1063章 態度重如千金
    白晴此刻正在看着嬰兒車裏的小正清。

    厲元朗輕輕推開門,看到妻兒一切良好,懸着的心頓時落下。

    即便知道他們母子平安,不看到本人,厲元朗終究不放心。

    “兒子睡了。”

    厲元朗看着熟睡的小傢伙,眼神裏滿是慈愛。

    “嗯,剛睡有一會兒。”

    厲元朗仔細端詳兒子,白晴則挽住他的胳膊,將頭深深靠在厲元朗肩膀上。

    “我們去隔壁說話吧。”

    白晴點頭應允。

    她的房間和隔壁中間有一道門,打開之後,二人進入。

    厲元朗輕輕將門帶上,白晴摸着他的臉,溫情說:“看你的狀態還算不錯,應該沒有被折磨到。”

    “我沒事,除了喫就是睡,估計還長肉了。倒是你們,見到你和兒子都挺好的,我就放心了。”

    白晴微微搖了搖頭,“有爸爸在,我們都沒事。就是你回來當天,爸爸被叫走了,一直到今早纔回來。這幾天,周圍全都換人了,聽說是警衛局的。”

    “一定是高層有異動。”厲元朗分析說:“只是不知道是來保護你們還是監視的。”

    “應該是保護,別看爸爸退下,他的影響力還是有的。”

    厲元朗便問:“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白晴搖了搖頭,“手機信號這些日子都是屏蔽的,電話打不出去。嶽祕書他們嘴也很嚴,一問三不知。”

    “應該理解他們,不能隨便泄密,這是有嚴格規定的。”

    “好了,爸爸在下面等你,到時候你就什麼都知道了。快去吧,回來好告訴我。”

    厲元朗拍了怕老婆肩頭,轉身出去。

    陸臨松坐在椅子上,正在寫着東西。

    一見厲元朗進來,放下筆,用報紙蓋住,伸手示意厲元朗,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沒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題說:“況中農被抓,就是你回來那天的早上。”

    厲元朗有些喫驚。

    他知道,況中農是局委,在軍中地位很高,是僅次於勁峯同志的二號人物。

    他竟然出事了?

    之前沒有一點這方面的風聲,太令人震撼了。

    “爸,況中農因爲什麼?”

    陸臨松端起茶杯潤了潤嘴脣,“這裏面錯綜複雜,我不能告訴你。你要記住,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安全。”

    但是,厲元朗依舊有疑問。

    他這幾天苦思冥想,他的經歷真不像是保護,更像軟禁。

    況中農和陸臨松沒有來往,可爲什麼這樣對他?

    陸臨松似乎猜透厲元朗心中所想,便說:“況中農被抓之前,勁峯同志曾經問過我的意見,幸虧我是支持他的……”

    話只說了一半,厲元朗稍微一想,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爸,我懂了。”

    陸臨松滿意的點着頭,“你懂了就好,這幾天的經歷就算是給你放了假,修身養性,臨危而不亂。”

    “現在,官方尚未宣佈,等一切有眉目的時候,纔會公佈於衆。你自己知道便好,不要對外人說。”

    “是,我記住了。”

    “去吧,和小晴說一說,她還矇在鼓裏呢。”

    走出陸臨松的書房,厲元朗掏出手機,仍然處於無信號狀態,說明還在屏蔽中。

    厲元朗有些擔心,自己無緣無故消失三天,省公司那邊需要給個解釋,現在和外面仍舊斷了聯繫,這可如何是好。

    見到老婆,厲元朗就把陸臨松那番話原原本本講述出來。

    白晴頗具玩味的一笑,悵然說:“爸爸保護了我們全家,他的前瞻性還是蠻高的。”

    “那是自然,不高也做不到那個位置。”厲元朗贊同道。

    白晴接着說:“況中農是張寒啓一手提拔起來的人,這次針對況中農,越發預示,張寒啓的日子不好過了。”

    “張至寶到現在還沒收監入刑,張寒啓還住在醫院裏。這次動了況中農,指不定下一步會動誰。”厲元朗摸着下巴喃喃自語。

    白晴眨着眼睛,“我考考你,你說將來會不會動到張寒啓本人。”

    厲元朗直搖頭,“沒可能。”

    “說說原因。”

    “張寒啓身份擺在那裏,查他的經濟或者私生活問題,無法向社會交代,這不等於是打自己的臉麼。”

    厲元朗侃侃說:“我猜想,等到把他的羽翼逐個剷除,張寒啓沒有影響力了,也就失去威脅,終老倒是沒問題。”

    “聰明。”白晴忍不住向厲元朗挑起大拇指。

    厲元朗沒有沾沾自喜,而是擔憂說:“姐,我感覺勁峯同志對你爸爸不放心。”

    白晴苦笑道:“沒辦法,都是通病。就像爸爸當初上來,也不放心張寒啓一樣。歷朝歷代,終究逃不過一個‘權’字。於勁峯經過一年多的歷練,已經站穩腳跟,現在算是進入他的時代了。”

    “爸爸審時度勢,把所有權力全部交出來,這樣做,足可以看出來爸爸的長遠眼光。說白了,他這麼做是爲我們這些兒女考慮。”

    “不能因爲一時的權力慾,撒手不放,更會引起於勁峯的猜忌。爸爸已經七十一歲,古稀之年,不可能陪我們一輩子。”

    “他在的時候,我們都好。他要是有那麼一天,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所以,爸爸思慮周全,沒有被權欲矇蔽雙眼,斷然做出正確決定,最起碼保證我們這些子女安然無恙。”

    厲元朗明白,就像張寒啓這種視權如命的人,到頭來不會落得好下場。

    他沒事,可是他的兒子張至寶會怎樣?

    說不定也會和那些身陷囹圄的人一樣,把牢底坐穿。

    “姐,我想給公司打個電話,我忽然沒有音訊,只怕公司會出亂子。”

    白晴想了想,出主意道:“這事你可以和嶽祕書溝通,看他怎麼說。”

    “也好。”厲元朗安慰完妻子,走到樓下嶽祕書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

    他沒有按門鈴,主要是嶽祕書就在陸臨松隔壁,驚動到這位岳父大人,可就不好辦了。

    很快,嶽祕書把門打開。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進來說。”嶽祕書一閃身,把厲元朗讓進去。

    厲元朗說明來意,嶽祕書從桶裝煙裏抽出一支遞過去。在給厲元朗點菸的同時,商量問:“元朗,要不要聽從我的建議?”

    厲元朗深吸一口,“我就是來徵求你的意見。”

    “我認爲,現階段還是保持通話沉默爲好。”

    厲元朗思索着,腦回路高速運轉,品味嶽祕書這番話的深刻含義。

    見厲元朗沒說話,嶽祕書還以爲厲元朗沒有明白,索性直說:“你是知道的,況中農的背後,絕不只有他一個人,相關聯的會有一大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結束。”

    “現在你要是往外打電話,第一個會被監聽。第二個,你的一言一字會有人認真分析,哪怕你是正常通話,其中某一個字要是涉及到敏感詞語,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請你記住,你不是代表你自己。”

    “他頭髮白了好多,有很重的心事,我們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了。”

    “這麼嚴重?”厲元朗心中“咯噔”一下,他還是把問題看簡單了。

    這不怪他,陸臨松和他談話時,沒把話說透徹,只是在打擦邊球。

    這一點,倒是符合陸臨松的性格。

    上面的事情,儘量不讓厲元朗知道,更不想讓他參與。

    正如他說的那樣,知道越少越安全。

    “好吧,我等着就是,等到手機恢復信號再說。”厲元朗將半截香菸掐滅在菸灰缸裏,起身告辭。

    當嶽祕書走進陸臨松房間的時候,見他正在奮筆疾書。

    上面一行大字,令岳祕書很是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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