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的,這些人都涌到京郊去了。

    蘇兒說得沒錯,那家確實想高價賣,開價三倍,也就是一千五百兩一盒。

    五顆。

    金豆子也不值這價格了……

    可是這些勳貴人傻錢多,爲了治病就是願意買。

    先去的拔了頭籌,後去的得了消息,這人說有個朋友也有一盒,多出點銀子應該能賣。

    這幫人又呼啦啦地去了。

    消息確實,但是隻有一盒。

    三倍人家還不賣,硬是有人出了五倍價格纔買到。

    沒買到的附贈一條內幕消息,他有個朋友……

    就這麼着,這次發售的十盒虎骨丹全被他們買着了,只不過最後一盒被炒到了十倍。

    買最後一盒的,看着不像是中原人。

    這一盒被快馬加鞭,送到了北地。

    上回北炎冥和北丹竹不是都洗了冰水澡麼,北丹竹的身體倒是沒什麼事,但北炎冥可能是上年紀了,回來以後就腰疼腿疼,遇上變天,腿裏面就像被螞蟻咬。

    所以他在京城的探子一聽說虎骨丹不錯,就不惜大價錢給他買去了。

    北丹竹的身體倒是沒什麼事,就是高熱不退,後來好像有點傻了,整個人像是三歲的孩子,成天除了喫就是玩。

    費了一把子力氣,北炎冥救回個傻子來。

    好在他的探子買到了虎骨丹,他的腿疼應該能好了。

    虎骨丹一共五顆,隔天一顆,這是一個療程。據說是喫一個療程會見效,輕者一盒除根,重者喫個三兩盒也就差不多了。

    可北炎冥這一盒喫下去,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該疼還疼。

    “什麼仁芝堂的虎骨丹,我看就是騙人的東西!”北炎冥氣得把盒子摔了。

    摔了之後,冥後撿起盒子來,安慰道:“中原人的藥也不過如此,還是讓巫醫再來看看吧。”

    這一撿,冥後發現,盒子上面寫的並不是仁芝堂,而是仁乏堂……

    買着假藥了……

    “派人再去買!務必買到仁芝堂的虎骨丹!”北炎冥咬牙一字一頓道。

    這次,北地派了不少人去。

    被派去的人走出百里,才發現馬車裏藏了個人。

    腦子壞掉的北丹竹正躲在裝貨的車廂裏,乾糧都快被她給偷喫完了。

    雖然她腦子壞了,但好歹是個公主,這幫人就想着好好把她哄下來,然後再送回北地去。

    可人哄下來了,北丹竹卻不肯上馬車,竟然騎了匹馬就給跑了。

    這誰敢說,一個個都約定好了,就當不知道這回事。

    京城。

    皇宮。

    這一波出售虎骨丹的收益,楚悠揚給了蘇北一半。這是早就說好的,所以蘇北纔沒發話。

    反正那些鄉紳土豪人傻錢多,拿點銀子出來充盈國庫,也算是好事一樁。

    楚悠揚還獻寶一般拿了盒虎骨丹,遞給楚悠南,“皇兄,這盒是我特意留給你的,你爲國爲民勞心勞力,該補補!”

    話雖這麼說,但楚悠揚看楚悠南的眼神卻有點不對勁。就好像是蘇修傑看他的那種眼神。

    可不麼,之前楚悠南可是相當神勇的,一舉得女,再舉得男,可是現在都好久了,蘇北的肚子都沒動靜。

    這不是虛了是啥?

    楚悠南看着他卻說不出口,他家小北北要避孕,要養身,可真不是他不行。

    蘇北卻蹙眉道:“不是賣了十盒嗎?這一盒是哪裏來的?”

    楚悠揚嘿嘿一笑,“我混了一盒假的進去……反正他們有的是銀子,下回再買就是了,那盒是山楂丸,喫不壞人的!”

    好吧,他是坑,但是沒把銀子都坑自己腰包裏,也算是劫富濟貧了……

    國庫空虛,皇帝皇后算得上貧……吧……

    楚悠南低斥:“下次可不能這樣了,久而久之砸了仁芝堂的招牌!”

    “是是是!”楚悠揚喜滋滋地退下了。

    能不喜嗎?這是默許他繼續經營黑市了。

    送走楚悠揚,蘇北和楚悠南一道出去遛彎。

    皇宮裏遣散了一批宮女太監,開銷小了,也安靜了許多。

    “這筆銀子可以用於京城的百川書院,多出來的,再別的地方再修幾家書院吧。”蘇北一邊走一邊道。

    楚悠南應道:“仁芝堂的收益用來建書院,應該不出三年可以在各地都蓋一間。”

    確實,收費夠高,但人家的東西也真是好,現在不光京城的人來買,就連外地的都在買。

    眼看着烏國越來越好了。

    兩人溜達着溜達着,就到了冷宮附近。

    北丹竹出逃之後,蘇北發現了冷宮裏那些廢妃,這些人瘋瘋癲癲的,就算是放出去了,怕是也難以謀生,所以蘇北改善了冷宮的環境。

    首先她換了冷宮那幫狗仗人勢的奴才,其次派了專人來照料,把這裏改成了養老院。

    現在的冷宮雖然不能說是條件有多麼好,但是跟之前沒喫沒喝比起來,簡直是堪比天堂了。

    好像這些女人也不總是哀嚎了,這裏多了些笑聲。

    看着新冷宮,楚悠南不禁握住了蘇北的手。

    裏面那個笑得最歡的是先皇廢后,上次他們來的時候,她還撲到楚悠南的腳下,把他當成了先皇呢。

    “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蘇北輕嘆。

    其實真正愛着楚焱的,怕就是她了吧……

    楚悠南將她的大氅攏了攏。

    小宮女瞧見他們,慌慌張張跑來道:“皇上,娘娘,這邊在倒夜香呢,您二位還是迴避一下吧,免得把您薰到。”

    嗯,沒錯,是有點那個味兒。

    楚悠南趕忙拉着蘇北走,上次見宋貴時候的心理陰影還沒驅散呢。真是不理解,宋貴怎麼就那麼喜歡倒夜香這個工作……

    才走沒兩步,突然有人撲了過來,舉着一塊糖糕攔住了兩人去路。

    “哥哥,姐姐,喫糖糕!”

    聞着這味兒還能喫下東西,蘇北真是醉了。

    可是一看這人,她瞬間瞪大了眼睛。

    楚悠南也是。

    “怎麼會是她?”蘇北納悶道。

    “莫非……是宋貴在撒謊?”楚悠南也蹙緊了眉頭。.七

    拿着糖糕的,正是北丹竹。

    楚悠南試圖去讀她的心思,可是讀到的,卻真的是“糖糕好好喫……”

    兩人正迷惑着,就見宋貴跑了過來,一把將北丹竹拽到了身後,“皇上見諒,娘娘見諒,我媳婦兒她腦子不好,衝撞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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