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醒來,天徹底黑了,熟悉的房間裏亮一盞煤燈。
雲雀兒直勾勾盯着牀頂,下午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厚比城牆的臉悄悄爬了紅。
她把頭埋到枕頭裏,感受尾椎傳來的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黎舒畫是禽\/獸嗎,弄了那麼久!
有人坐到牀邊,一隻溫熱的大手伸進被子,摸到她光滑的背。
“不要了。”
聽到從自己口中發出的軟綿綿的聲音,雲雀兒覺得丟臉,又羞又氣,故意粗聲粗氣地說,“不要摸我!”
“爺給你按摩,不然明天會起不來。”
雲雀兒忿忿道:“還不是你弄的!禽\/獸!”
黎舒畫沒反駁,有技巧地按摩、揉\/捏着,力道適中,雲雀兒僵直的背慢慢放鬆。像被撫順毛的貓,享受黎舒畫的伺候。
好半晌,黎舒畫覺得可以了才把她抱起來穿衣服,“爺給你做了肉。”
一聽到肉,雲雀兒條件反射地流口水,但還裝作兇巴巴,“別以爲我會原諒你!”
“嗯,爺會哄你的。”
今天下午的事明明是雲雀兒惹出來的,不過黎舒畫一想到她縮在他懷裏,軟軟撒嬌的模樣,心就軟成一灘水。
只想順着她,哄着她。
睡覺時雲雀兒怎麼看黎舒畫都煩,把他趕下\/榻。
黎舒畫這次沒執着於同睡一張培養感情,乖乖拿被褥在榻下躺下。
黎舒畫看着她的背,輕聲說:“爺會疼你的。”
雲雀兒鼻子一酸,突然很想哭。
她其實是在害怕,末世她見慣太多家人之間爲了利益的互相傷害。
也是因爲害怕,她纔想逃。
濃重的夜色籠罩這座孤零零佇立的小屋,今晚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晚上,一夥蒙面人將小屋圍住。
一蒙面人正要劈開門時,有聲音從裏面飄出來,“爺勸你們,不要進爺的家。”
他們一出現,黎舒畫就感覺到了,他沒把他們放眼裏,只不願他們吵到雲雀兒。
他從屋內飛出,落在門口,手中的劍在月光下閃爍着凜冽的寒光,面容俊美如玉。
朦朧月紗下,殺人也變得美感十足,血花飛濺,黎舒畫面冷若修羅,在要解決掉最後一個蒙面人時,雲雀兒在門口大喊:“留一個活的!”
黎舒畫立刻收劍。
雲雀兒快步走過來,面色冰冷地問那人,“誰讓你們來殺的我?”
那人要咬舌自盡,黎舒畫發現了,卸掉他的下巴,淡淡道:“回答她,不然將你凌遲。”
京城,蘇家。
蘇綰綰。
雲雀兒腦中突然出現這個名字,是這具身體真正的名字嗎?
在黎舒畫解決完最後一個蒙面人後,雲雀兒突然說:“我要去京城,揪出誰是要殺我的人。”
她相信,要是不查清楚,今天絕不是最後一次刺殺。
黎舒畫抿着脣,面露不願,“爺會護着你。”
雲雀兒對上他的眼睛。堅定地說:“我想去。”
她心底是希望他拒絕的,這樣能讓她生出的一點心思消散。
可黎舒畫沒有,他看上去有些委屈,但還是點點頭,“好,爺跟你去。”
雲雀兒的心牆,塌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