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切都是林氏在無意中聽說雲雀兒要去南越,聯想到之前雲雀兒因被懷疑與有勾結,而被抓進天牢的事,生出歹念,僱人在外面散播謠言,用以中傷和污衊她。

    由於還多加了一條“謀害幾位皇子”的罪名,謠言引起的反響與轟動極大,一天之間,就傳得人盡皆知。

    但偏偏雲雀兒一心撲在樾紫陽的事情上,不曾出門,兩耳不聞窗外事,因此未曾得知,於是這日出門就中招了。

    一開始在人少的地方,只是發覺行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也沒有多去在意,可等走到人多的街上,她就發現有些人對着她指指點點,還滿臉鄙夷地衝她吐口水,這才逐漸察覺不對勁。

    “喲,看看,那就是剛封郡主的蘇家二小姐了,看她長得美若天仙,跟小白\/兔似的,沒想到竟然藏了那樣一副蛇蠍心腸!”

    “誰說不是呢,勾結南越也就罷了,竟然還禍害咱們大梁的幾位皇子,真是辜負皇上一片器重,現如今惡事都曝光了,還敢上街晃悠呢,真是不要臉了。”

    “噓,你們小聲點兒,別忘了她可是會妖術的,小心連咱們也弄死。”

    聽到這些人的對話,雲雀兒心頭一驚,究竟是誰在外面造她的謠?其心可誅!

    正思忖間,迎面飛過來一個東西,“啪”的一聲,打在她腦門上。

    隨後液體流到臉上,黏糊糊的,一股腥味兒撲鼻而來,再看掉在地上的殼兒,方知原來是雞蛋。

    雲雀兒頓時火冒三丈,這些個愚民,是非不分,只會被謠言牽着鼻子走,還敢跟她動手了!

    接着又有幾顆雞蛋和一些爛菜葉接連擲來,罵聲也越來越大。

    “惡毒的女人,快滾吧!”

    “對。滾回你的南越去,大梁不歡迎你!”#@$&

    靠!雲雀兒心內罵了句,擡手抹開臉上的雞蛋液,怒目注視四周的百姓,怒火已然燒到了頂點。

    只要她一使異能,這些人都得立刻去見閻王,可是她不能這麼做,愚民雖然可恨,但也可憐,他們不過是任人擺佈的棋子罷了,真正該死的,是散佈謠言的主使者。

    她忍下這口惡氣,轉身返回了丞相府。

    身上已經全是雞蛋液,又髒又臭,急需回去洗漱換了,因此是小跑着回來的,進門時差點撞到人。

    “郡主跑什麼,後面有人追殺你麼?還有啊,怎麼弄得這般狼狽?掉進雞蛋窩裏啦?”林氏好容易逮着機會,不嘲諷幾句怎麼甘心?%&(&

    雲雀兒懶得搭理她,繞過去就要走。

    林氏卻將她攔住道:“別走啊,你還沒說這是怎麼回事呢,你可是堂堂郡主,什麼人敢如此待你?我着實是好奇。”

    明知故問,陰陽怪氣,雲雀兒忽然有些起疑,忽然回過頭來,目光陰冷地盯着她。

    “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林氏被她盯得心底發毛。

    “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是不是我乾的?莫名其妙。”

    林氏躲開她的視線,扭頭就走,嘴裏還嘟囔:“自己蛇蠍心腸,害死皇子,勾結敵國,還好意思來質問我,真是沒天理。”

    雲雀兒兩眼一眯,冷笑了一聲,口中唸了句什麼,那邊的林氏便應聲倒地,摔了個狗啃泥。

    “哎喲,摔死我了!”

    活該!

    雲雀兒這纔回到自己院子裏洗漱。

    但她頂着一身雞蛋液回來的消息很快傳遍全府,並飄到了蘇輕妤的耳朵裏。

    “有這樣的事?可惜我沒親眼看到,太遺憾了。”她感覺心中的惡氣終於出了一些,心情不由大好,於是當天中午多吃了半碗飯。

    然而事情繼續發酵,朝堂和皇宮也都被驚動,皇帝和大臣們聽到這些謠言後,各有心思,那些跟蘇相政見不合,利益相沖的大臣,早就指望着抓住他的把柄,用來大做文章,將他扳倒了,這次可是個絕佳的機會,誰也不肯放過。

    衆人連夜上書給皇帝,請他下令徹查蘇相以及整個蘇家。

    皇帝大怒,爲了安撫住羣臣,第二天就停了蘇相的所有職務,令他在府裏反省思過,但也暫時沒有提調查的事。

    蘇相會受到影響,林氏這種目光短淺的人是始料未及的,知道自己壞了事,很可能導致蘇家從此沒落,也是懊悔,但事已至此,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也不敢去跟蘇相坦白,只當與自己無關。

    面對諸多大臣的質疑,蘇相百口莫辯,只有聽從皇命,暫時離開朝堂,回到府中。

    此事既然與雲雀兒有關,他自然第一時間就找到她詢問。

    “雀兒,這是怎麼一回事,有人說你使用妖術謀害皇子,也就罷了,怎麼還總有人說你是南越國的探子?”

    雲雀兒會異能,早就有人罵她是妖女,蘇相習以爲常了,不覺有異,也不懷疑女兒的清白,但與南越勾結這件事,他怎麼也想不通。

    “爹,這件事說來話長,”雲雀兒知道有些事終究瞞不住,也是時候跟他坦白自己母親的身份了。

    “總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我娘是南越國的人,南越那邊還有我的親人,我與他們有些聯繫,被有心人知道後,就傳出去了,但我確實沒有勾結南越,那些謠言不過是中傷。”

    “你娘是從南越國來的?”蘇相滿臉驚愕,顯然先前全不知情,“我一直不清楚她的身份,只以爲她是出身寒微,不願意跟我說,也就沒有過問,沒想到……”他居然稀裏糊塗地跟一個南越女子走到一起。

    雲雀兒明白,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此事,因此沒有說話。

    沉默了良久,蘇相慢慢緩過來,皺眉說道:“雀兒,你還是趕緊離開京城吧,走得越遠越好,不然有些人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如今也停職在家了,怕是保不了你。”

    “我這時候走了,不是顯得做賊心虛嗎?而且皇上要是遷怒於您和蘇家,您又如何應對?”雲雀兒也想走,可並不希望留下個爛攤子給蘇相去收拾。

    蘇相道:“這點你倒是不必擔心,外面只是謠言傳得兇而已,並沒有實證,皇上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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