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畫急聲道:“皇上,臣可以發誓,絕對不曾碰過公主,若有半句虛言,願遭天打雷劈!”

    “那你的意思是說,朕的女兒在撒謊了?”皇帝畢竟是梁靜姝的父親,豈有不維護女兒的道理?

    況且,他只是表面公正而已,實際上偏私得很。

    “臣不是這個意思,但事實就是事實,沒發生過的事,臣絕不會認!”黎舒畫的語氣和態度都很堅定。

    梁靜姝見他爲了與自己撇清關係,竟然連敢正面與皇帝頂嘴,心中更是妒恨交加,想起這都是因雲雀兒之故,下意識朝她瞪過去。

    殊不知,雲雀兒就等着她瞪,在她看過來時,及時啓用異能,讀取她的心聲。

    片刻後,她移開視線,心下了然。

    只要還是個處\/女就好,要檢查就簡單了。

    “公主之前那般潔身自好,想來應當還是處子之身吧?要不還是請個醫女還檢查檢查好了,畢竟你說你已失\/身於黎將軍,也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皇上可是聖明之人,公私分明,明察秋毫,不會輕易讓你糊弄住。”

    讓她這麼一捧,皇帝就是不聖明,也得裝出個聖明的樣兒來了。

    “郡主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你們既然各執一詞,那就得另行想辦法驗證你們話裏的真假了,如此,既不會委屈了你,也不會冤枉黎將軍。”

    說着,他看向梁靜姝,嚴肅道:“嘉蘭,朕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有沒有失\/身於黎將軍?”

    “我……”梁靜姝心知,如果自己堅持方纔的說法,等醫女來了一驗看,自己還是處子之身的事實就會暴露,如此平白叫雲雀兒看了笑話不說,自己金枝玉葉叫人查驗那種事,還自降了身份。

    便只好承認:“兒臣沒有失\/身,方纔是……情緒激動下失言了。”#@$&

    雲雀兒冷嘲道:“失言失這麼一大段,公主需要看看大夫了,恐是精神不太正常呢,只是身體上的病尚且容易治癒,這精神病要痊癒就難咯。”

    “賤2人,你敢罵我?”梁靜姝火冒三丈,嚯地跳起來,兩眼一豎就要動手。

    皇帝喝道:“幹什麼?當朕這個皇帝不存在是不是?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兩人這才都住了嘴。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然再明顯不過,皇帝雖說想讓黎舒畫給自己當女婿,但爲顯聖明與公正,只好將這個念頭壓下。%&(&

    “好了,這件事……”

    話未說完,梁靜姝再度開口:“父皇,兒臣雖然真的失\/身於黎將軍,但與他有了肌膚之親,身子讓他看過了是事實,這與失\/身也差不多了,兒臣日後難以再嫁他人,請父皇做主,給我們賜婚。”

    這女人還真是死皮賴臉,揪着不放了?

    黎舒畫未曾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雲雀兒雖然見識過比這更不要臉的人,卻也不得不爲梁靜姝的這份卑劣感慨。

    人若不要臉,真的無敵啊!

    皇帝眉頭微微一皺,垂眸思忖了半晌也不說話。

    梁靜姝見狀擔心他是不想答應自己所請,腹有不安,連忙又說:“父皇,兒臣一直想嫁給李將軍,只要能全了這個心願,即便是死也無憾了,如今兒臣又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原該結爲夫妻的,請您成全兒臣的一片癡心吧。”

    雲雀兒無語,神他麼的一片癡心,這是佔\/有欲或者勝負欲作祟還差不多。

    “公主將自己的私慾強加給他人,完全不顧他人的意願,這也能叫做癡心?似你這般用盡手段的癡心,誰能消受得起?說句不好聽的,你真是玷污了‘癡心’這兩個字!”

    “你大膽!”梁靜姝心口那簇尚未完全熄滅下去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再有口出不敬之語,信不信本公主撕爛你的嘴?”

    雲雀兒自然不受她的威脅,嘴邊露出戲謔的笑,緩緩道:“被人戳中了痛處,就要動強,你是公主,我自然鬥不過你,但我也沒什麼好懼的,你堂堂公主,連臉都不要了,我還要這張嘴做什麼?”

    “賤\/人!”

    兩人怒目相對,劍拔弩張,眼看着是要吵個不休,甚至動起手來都有可能。

    皇帝感到頭疼,未及開口喝止,又聽梁靜姝罵道:“你要臉,你要臉還能跟黎舒畫親親我我摟摟抱抱,做那苟且之事?你們的事誰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批判我?”

    雲雀兒不慌不忙地反駁道:“我們是兩情相悅,早定了終身之約的,在一起又有什麼問題?”

    “那也不行!”梁靜姝怒斥道,“你們尚未拜堂成親,便不是夫妻!”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雲雀兒懶得理她,索性閉了嘴。

    梁靜姝不依不饒,還要罵人,皇帝終於喝道:“夠了!在御書房吵吵嚷嚷,成何體統?再要吵,就給朕滾出去!”

    見他震怒,梁靜姝總算有所收斂,未敢再造次,低低地嘀咕了兩句,也閉口不言。

    默然少時,皇帝沉思着說:“黎舒畫,朕知道你心裏裝着雲雀兒,並無娶公主的心思,然而事到如今,公主也只有嫁給你這一條出路了,朕的女兒縱使有點任性,可到底也是金枝玉葉,不會辱沒了你。”

    這是要強行將梁靜姝指給黎舒畫的意思了。

    黎舒畫一萬個不願意,當即便說:“請恕臣不能從命。”

    皇帝怒然拍案,“好你個黎舒畫!公主的清白毀在你手裏,你還不想負責任?朕的女兒是給你欺負的不成?”

    要說梁靜姝的身子,黎舒畫確實看過,但並非他自己想看,而是梁靜姝不知羞恥,主動貼\/上來的,他還嫌自己的眼睛被玷污了呢,竟要他爲此負責?

    簡直是可笑!

    “臣還是那句話,我與公主不曾發生什麼,無需負什麼責任,這個婚我是不會接的。”

    “好,好啊,真是有骨氣!”皇帝連連冷笑,眼現殺意,“朕倒要看看,你犟到幾時去!來啊,將黎舒畫帶下去,押入天牢!”

    雲雀兒想開口勸阻,又立刻意識到,若自己也被遷怒打入天牢,情況就更糟了,遂沒有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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