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間,瞟到蘇父胳膊上流血,不由一驚,“爹,你受傷了?”

    於是趕忙撕下一塊布,將他的傷口給包住。

    蘇父觀目前形勢嚴峻,而自己不但半點忙也幫不上,還受了傷,實在慚愧,不禁皺起眉頭,嘆出一口氣來。

    “或許爲父不應該這時候告老還鄉。”若他不堅持要走,今日也不會被困於此。

    雲雀兒勸說道:“有些禍事是註定要臨頭的,即便是待在京城,也一樣逃不了,您就別多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離開這裏。”

    說話間,眼看着黎舒畫的人又有幾個倒下,雲雀兒不禁越發焦急。

    可對方手裏有重型武器,人數又多,己方的劣勢實在是太大,不說反擊了,就是脫身也實屬艱難。

    而且此時距離過遠,她的異能也無法發揮作用,真是一時間無計可施。

    雲雀兒擡頭望向箭雨射來的方向,他們的箭似乎總也用不完似的,源源不斷有射出,有這麼大儲存量的兵器,顯然也只有軍營才符合條件。

    眼下唯一的辦法,恐怕只有靠近那些弓弩手,先將他們給控制住,不然剩下的這些護衛一邊要與下面的土匪交手,一邊又要躲避亂箭,實難提防,過不多久都得命喪於此。

    這時,黎舒畫避開箭雨跑了過來,急切道:“這裏快要頂不住了,我派兩個人護送你們先跑,我帶着其他人殿後,記得往東跑,距離這裏不到十里就有一座城,去向官府求助,相信他們會出兵救援。”

    目前來說,這似乎也是唯一一個行得通的辦法了。

    可雲雀兒覺得不妥,“不行啊,萬一那邊也有土匪埋伏着呢,現在跑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這幫人似乎是有備而來,今日就沒打算放咱們出這座山頭,肯定還留有後手的!”

    這話是有道理的,現在誰也不清楚敵方究竟有多少人,又在哪裏還設了埋伏,確實不該貿然行動。

    “可留在這裏也不行啊,咱們的人越來越少了,頂不住多久的。”

    雲雀兒再望了遠處一眼,下了決心,“眼下只能冒險搏一把了,你掩護我,咱們衝上山去,先將那些弓弩手治住,之後我用異能控制他們自相殘殺,如此或許能爲咱們的人爭取時間。”

    這無疑也是極其冒險的一招,然而眼下根本沒有更好的法子。

    黎舒畫思忖片刻,同意了她的提議。

    於是叫來兩個手下先護着蘇父撤往路邊的樹林躲避,自己則護着雲雀兒,一邊衝殺一邊往山坡那邊前進。

    雲雀兒雖然武功不行,卻好在會異能,又學了些法術,危難關頭不說一定保護他人,至少自保不成問題,因此黎舒畫也並不需要爲她過多分心,一路前行倒是並不算艱難。

    兩人互相配合,所到之處土匪皆被斬殺,正要上山之時,有幾個土匪看見,立馬揚刀飛撲而來阻止,一齊出招看向黎舒畫。

    “當心!”雲雀兒驚呼一聲,並用異能將幾人定住,黎舒畫反應過來,立即揮劍將之殺盡。

    接着又繼續前行,終於在亂箭之中花了近一炷香的時間爬到上坡頂上,在黎舒畫與撲殺上來的土匪纏鬥之時,雲雀兒催動異能,接連控制住十來個弓弩手,令他們停止發箭,並指着其他土匪命令道:“殺了他們!”

    這些人聽了號令,果真立馬執行,紛紛拿起刀來,衝着自己的人便一通砍殺,鬥得十分激烈。

    土匪們不知發生何事,壓根沒有絲毫防備,有的甚至沒有意識到危險,就被自己的兄弟砍掉了腦袋,身首異處。

    那邊幾個土匪頭子見狀又驚又怒,還以爲是自己手下的弟兄突然造\/反,想趁亂殺了他們,自立門戶,於是提刀就來砍。

    “孃的,老子白養了你們這麼久,居然膽敢造老子的反,看我不送你們下地獄去見閻王!”

    雲雀兒見被自己控制的土匪都快被砍殺殆盡,又另起異能,控制其他人。

    這下連幾位當家都開始互相砍殺,場面混亂不堪,將那些腦子還清醒的手下看得目瞪口呆,大驚失色。

    “這是怎麼了?兄弟們爲何突然都發了瘋似的,跟自己人打起來了呢?羔羊都快跑啦!”

    另一人顫巍巍道:“我看不是發瘋,更像是中了邪,以前我在老家也見過突然間神志不清,提刀就砍的。”

    “什麼中邪?”又有另一人驚恐萬狀道,“一兩個人還說得過去,怎可能這麼多弟兄集體中邪的?依我看別是老天爺看不得咱們傷人作惡,開始發威了吧?”

    話剛說完,天上就突然烏雲聚攏,狂風驟起,這個說法顯然更可信,衆人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哪裏還敢在此停留,紛紛扔了刀,四散逃去。

    “快跑啊,老天爺降罪啦,再不跑就晚了!”

    不多時,山上的土匪死的死,逃的逃,已經不剩下幾個,而山下那些還在跟護衛纏鬥的見此狀也趕緊脫身逃命,連弩車與剩下還不少的箭也不要了。

    很快土匪們都逃散而去,雲雀兒讓黎舒畫將控制住的兩個土匪捆起來,確定他們沒了反抗之力,這才撤去異能。

    “怎麼樣,你沒受傷吧?”她首先要關心的,當然是黎舒畫是否安好。

    方纔黎舒畫以一敵多,身陷險境,她精力有限,分\/身乏術無法救援,甚是懸心。

    “一點皮外傷,不礙事。”黎舒畫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不痛不癢地說道。

    雲雀兒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上等金瘡藥給他敷上,然後包紮好,然後讓人帶藥去給蘇父。

    暫時做好了安頓,這才騰出手來跟兩個土匪說話。

    而他們這時也正好甦醒了過來,看着遍地的屍體以及被拋下的兵器,兩臉茫然。

    “老子這麼多人居然都被你們給收拾了?”

    雲雀兒望着面前的土匪頭子,冷聲道:“人多不代表你們就厲害,況且,惡事做多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選擇出神跡幫助我們。”

    “神,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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