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頭子聽得有點懵,只認爲雲雀兒是在開玩笑,冷嗤道:“騙鬼呢?”

    雲雀兒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問道:“不跟你扯犢子了,我且問你,你們究竟是這一帶的土匪呢,還是軍中的人?”

    “我們當然土匪了,兵有什麼好當的,又沒自由。”土匪頭子很是不屑的樣子,一點也沒有俘虜的自覺,仍是擺出一副“我是老大”的姿態。

    “既然是匪,那怎麼會擁有這麼多輛弩車,還有這麼多製作精良的箭?這些分明是軍中之物!”雲雀兒疾言厲色道。

    土匪稍微一頓,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這是我寨中的事,你就管不着了。”

    “我管不着?”雲雀兒本想親自上手,打他一頓,不料黎舒畫出手比她更快,立刻就朝土匪頭子腹部踹了兩腳,緊接着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土匪疼得慘叫不斷,連連求饒。

    黎舒畫這才踩住他的脖子,道:“現在可管得着了?”

    “管得着,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土匪已經鼻青臉腫,連說話都艱難,“我們的兵器確實都是從軍營中得來的,當地的駐軍裏有幾個將領與我們交情不錯,常與我們做生意。”

    “做生意?”雲雀兒有些困惑,跟土匪有什麼生意可做?

    土匪頭子答道:“我們給他們錢,他們便派老弱病殘運送兵器,將路線告知於我們,讓我們去劫。”

    “原來是這麼個做生意法!”黎舒畫氣得又踢了他幾腳,“簡直是沒了天理了!”

    軍隊有護衛當地治安,肅清賊匪的職分,明知有匪患不出兵剿滅不說,還跟他們官匪勾結,將朝廷派發的兵器私自賣給他們換錢!

    這要是不加以整治,日後必定官逼\/民\/反,釀成大禍。#@$&

    “這麼說來,這批弩車也是軍中用這種方式賣給你們的?”

    土匪頭子目光閃了閃,連忙點頭:“正是。”

    黎舒畫上去又是一腳,怒道:“我看你沒有說實話!”

    雲雀兒也看出來了,這傢伙目光躲閃,顯然是心虛。

    “看來你是不想活了,急着下去陪伴你這些死去的弟兄嘛,既然如此,我們就成全你。”%&(&

    說罷,讓黎舒畫一劍殺了他。

    土匪頭子見狀差點嚇暈過去,哪裏還敢隱瞞?

    “是軍中王將軍白送的!”

    “白送?”這就讓兩人想不通了,要知道這批弩車價值可是不菲,交情再好也不可能做這種蠢事。

    “爲什麼白送給你?你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土匪頭子答道:“他要求我們將你一行人截住,叫你們葬身在這座山裏,我,我見這批兵器着實精良,實在捨不得錯過這大好機會,便,便答應了。”

    說完,下意識往後縮了縮,生恐被黎舒畫打。

    但黎舒畫這次沒了動手的心情,心中尋思,思來想去,卻對那位王將軍並無印象。

    “那個姓王的究竟是什麼人,爲何非要殺我們?”雲雀兒質問道。

    土匪頭子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他讓我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就是了。”

    “如果不是有舊仇,那很可能就是受人之託,來取咱們性命的了。”黎舒畫分析道,而他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只是,目前僅是猜疑,又遠離京城,暫時也不好做調查。

    “你們下次跟王將軍做交易是何時?”

    “就在兩天後。”土匪頭子答得十分爽快,眼下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求生緊要的了,“是一批糧草交易。”

    雲雀兒再次驚了,“糧草?好傢伙,你們的業務範圍還挺廣泛!”

    土匪頭子咧嘴討好道:“沒辦法,我的弟兄們也得喫飯不是?不好去打劫老百姓的,只好找官中的人了。”

    “你們難道沒有劫掠過百姓?”這話雲雀兒可不信。

    “這……”土匪頭子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說:“有時候寨子裏沒糧食了,也難免……”

    話還沒說完就被黎舒畫一腳踹翻,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雲雀兒瞥了一眼,十分嫌棄,命人先擡下去。

    “現在看來,要抓住王將軍,只有等他們交易那天了,咱們就來個守株待兔,看看他究竟是替誰在賣命。”

    黎舒畫頷首道:“只能這樣了。”

    兩人商量着,下了山坡,去與蘇父會合。

    此時蘇父正坐在樹下休息,臉色頗爲蒼白,顯然是受了傷又被驚嚇的緣故。

    雲雀兒擔心他身體扛不住,便提議先送他到附近的鎮上安頓,黎舒畫贊同,並決定由自己先與兩個土匪前去土匪窩裏潛伏,也好盯着他們,以免他們去通風報信。

    “這樣也好,不過土匪窩畢竟不安全,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說罷,雲雀兒給兩個土匪各服下一顆藥丸,騙他們道:“此乃毒藥,十天之後毒發,你們會七竅流血而亡,要想活命的話,最好聽從安排,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們解藥,明白了嗎?”

    兩個土匪連連點頭應是。

    而後雲雀兒與護衛們帶着蘇父去了鎮上,而黎舒畫則與兩個土匪去到他們附近的窩點。

    這個窩點是在山腳下的一座小莊子,守在莊上的只有整個寨子的一小部分人,他們平時做平民百姓裝扮,並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這地方是專門用來跟軍中那些人交涉的,所以沒幾個人在。”土匪頭子介紹道。

    黎舒畫四處走了走,將各處地形記清楚,而後纔去休息。

    另一邊,雲雀兒跟蘇父在小鎮上找了家客店住下,等着黎舒畫回來。

    然而兩天很快過去,到了第三天的晚上,仍是沒見黎舒畫過來,雲雀兒心中不安,便帶了兩個人出去接應。

    剛出鎮子,一個護衛便匆忙回來稟報,說是莊子上起了大火,黎舒畫一直沒有出來,只怕是凶多吉少。

    雲雀兒聞言一跌足,眼前一陣暈眩,有些站立不穩。

    “不可能,他武功那麼高強,不可能就這麼葬身火海的!”

    她努力穩住心神,恢復冷靜,帶着人前往莊子。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整個莊子已經是一片火海,火光照紅了半邊天。

    “黎舒畫!”雲雀兒大步跑去,就要衝\/進火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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