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吩咐下人將好酒好菜全都擺上,黎舒畫和雲雀兒兩人只好擺出笑臉迎合,與他吃了一頓飯。
在酒宴散去後,黎舒畫本想接雲雀兒回自己的府邸住,但梁一維卻委婉地阻止了。
“母妃在深宮之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實在怪寂寞的,公主橫豎也沒什麼事要辦,何不在她那裏多住些時日?黎將軍要是想見你,隨時可以進宮就是,方便得很。”
雲雀兒明白,他這是還沒打消疑慮,要讓她活在他的監視之中才能放心。
雖然很不情願,但爲了保住小命,也只能屈從了。
“說的是啊,我與貴妃分別這麼久,是該多花些時間,好好陪伴她,”繼而轉過頭對黎舒畫道,“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到宮裏找我。”
接着卻又用異能給他傳音:“我身上的毒還要靠梁一維的解藥來解,暫時不能跟他對着來,只有順着他了,不過你放心,我在貴妃那裏不會有事的。”
黎舒畫點點頭,在心裏道:“明白了。”
因此,兩人一個回了皇宮,一個返回自己的住處。
日子又往前推\/進了幾天,雲雀兒和高雪梅住在貴妃宮裏,相處得十分融洽,有事沒事還一起到御花園等地散步,坐在一起閒聊,好得跟姐妹似的。
當然,她們都各自帶着自己的目的在,用心並不單純就是了。
這天宮宴上,雲雀兒與高雪梅坐在了同一個席位,有說有笑的,很快引起了坐在對面的尹元霜注意。
這兩人能處得這麼和諧,意味着什麼,已經不用明說,而且在此之前,她就聽說雲雀兒在太子府被奉爲座上賓的事,越發確定了心中的猜想,於是很不滿。#@$&
“仙靈公主好生健忘啊,這纔過去多久,就把之前從南越回京,一路上所遇到的驚險給忘了?”
這時鼓樂正好停了,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顯得格外突兀,周圍的人都被吸引住,紛紛側目看來。
雲雀兒裝傻,含笑問道:“尹小姐這話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什麼沒聽明白?我說你根本是收了好處,就前仇舊怨給拋得一乾二淨了纔對!”尹元霜越說,情緒就越激動,她砸下酒杯,瞪了梁一維一眼,嚯地起身。
“不說回京路上所遇的艱險,就說之前,太子曾對你下過多少次毒手,你多少次差點丟掉性命,甚至這次你眼睛失明,只怕也跟他脫不了干係吧?太子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竟然能讓你連這麼深的私仇都不管了?”%&(&
雲雀兒面向着聲音傳來的那邊,笑而不語。
她能說什麼?總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說自己是被迫的吧?那樣還不把梁一維得罪死?
“你怎麼不說話?”尹元霜卻憤怒地追着問,非要她給個說法。
這時,梁一維爆發了:“住口,胡鬧什麼?好好的一場酒宴,你就非得攪了大家的酒興?趕緊退下!”
“知道污衊本宮是什麼罪嗎?”
“污衊?你幹過多少惡事,自己心裏清楚!”
梁一維也不知道尹元霜這張嘴還會說出些什麼不中聽的話來,心中焦急,“來人,將這個瘋言瘋語的女人帶下去!”
“且慢!”二皇子立刻站了出來,擋在尹元霜前面,“太子,你這麼做未免太過分了吧,尹小姐不過是說了些實話而已,怎麼就是瘋言瘋語了?你有膽子做,就沒膽子讓人知道嗎?”
“你……”梁一維氣紅了臉,真想直接將這對男女拖出去砍了!
席上衆人見這兩位皇子劍拔弩張,脣qiang舌劍,誰也不讓誰,都不敢吱聲,甚至開始後悔今天出席。
這倆都不是省油的燈,萬一聽到些什麼不該聽到的,他們可就危險了。
雲雀兒更是無語至極,她就知道,梁一維和二皇子同時在場,準能掐起來。
“我說兩位殿下,你們都少說兩句吧,這裏又不是你們的私人地盤,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大家還要欣賞歌舞,品酒喫菜呢,被你們這一攪和,胃口都快沒了,要真那麼想吵,不放到外面去,別掃諸位的興。”
她可真敢說啊!
在場的賓客皆暗暗咋舌,用驚異的目光看想雲雀兒。
而她本人儘管知道大家都在盯着自己,仍然面不改色,繼續補充道:“況且,事情傳到皇上那裏,對你們誰都沒好處。”
梁一維看了她一眼,心裏很不滿,這女人不是已經歸順他了嗎?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不爲他說幾句話,什麼意思?
二皇子也很不滿,他跟雲雀兒可是經歷過生死的,交情還能比不上她跟太子?之前說好就算不加入他的陣營,也不會歸順太子,怎麼這次一回來,她就變了副面孔?
不過,他們聽到雲雀兒後面那句話,便雙雙都冷靜下來,知道不好再吵下去。
酒席散後,二皇子私下裏找到雲雀兒,臉色鐵青着問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雲雀兒苦笑了一聲,說:“你真當我願意跟太子那種人混在一起呢?我也是受制於人,不順着他,小命隨時玩完,有什麼辦法?”
“這麼說來,是他使詭計逼迫你的了?”二皇子聽她這麼說,心情順暢了些,臉色也隨着緩和。
但他仍是憤憤不平,來回地踱着步子,“你總不能一輩子都讓他這麼控制着吧?”
“目前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暗中想辦法擺脫操控了。”至於該如何擺脫,雲雀兒暫時還沒有任何頭緒。
“不行,我還是去見父皇一面,告發太子。”二皇子說走就要走。
雲雀兒連忙將他拽住,皺眉道:“你要害死我不成?太子要是被皇帝問責,肯定會暴怒,把氣都撒在我身上!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二皇子愣住,“這……難道就任由他張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