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眼地獄之內,其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左護法,不停地瘋狂嘶喊。
最後他嘴裏振振有詞地念着咒語,眼中寒光一閃,右手擡手成刀,對着自己左臂膀揮去!
撕拉一聲!左護法的左手臂應聲而斷,鮮血噴涌血肉模糊,但左護法全身籠罩在一團紅光之內,譁!左護法化爲一道血色的光影突破了千眼地獄的屏障!
八重目告訴我,這是一種流傳於修者之間的遁逃之法,叫做血遁之術,只是這血遁之法施展地代價很大,不是要缺胳膊斷腿就是要自斷經脈,所以不是必死之局都沒有人會用,而且這個血遁之法使用了,修爲肯定會降好幾個檔次。
我問八重目,這個我能理解,但這個我有神明保佑有什麼關係?
八重目讓我不要着急,讓我繼續往下看。
我聽他的話,繼續往下看,當千眼地獄失去目標之後,就開始解除封鎖了。
上千隻眼睛消失,隨後屏障開始消散,當外面的陽光揮灑進來的時候,我同樣藉着八重目的視角看到了自己。
當週圍的光幕消散,我倒在血泊之中,而在不遠處,還停留這黑白鬼煞和花椒山。
特別是黑人,在看到我之後,就說要帶我回去交差。
黑人剛接近幾步,突然異變就突生。
倒在血泊中的我,開始慢慢地漂浮起來,就好像我是一個提線木偶,從地上慢慢漂浮在半空中。
黑人立馬連退幾步,但是去立馬無法動彈,隨後他的不停地發出痛苦地咽嗚聲!
而這時候,我可以看到我本是殘破的軀體,此時正在開始復原,面如死灰的臉色開始變得紅潤起來!
而反觀黑人,不僅發出痛苦地咽嗚,口鼻還在滲血,身體各處還發出骨折的聲音,最後他已經承受不住發出一聲極爲滲人的慘叫之後,變得面如死灰雙目空洞,撲通一聲整個人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像個破沙袋一樣倒在地上!
看到黑人身下的血泊,我知道他自己氣絕身亡,而他現在的死狀,和我剛纔倒地的情況是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我連忙問八重目是不是他做的,八重目說,他還沒有這般通天的本事,這黑人的死明顯就是承受了全身骨折經脈寸斷的致命傷,顯然就是把我身上的致命傷轉移到黑人身上了。
這種驚世駭俗的能力,他聽都沒有聽說過,就算是他全盛的狀態他都無法做到,更別說當時施展了千眼地獄他根本連一絲鬼神之力都無法動用。
將自己的致命傷轉移到他人身上,代替自己去死,這種能力的確是逆天了。
怪不得我身上怎麼一點傷口都沒有,皮膚也是溜光水滑的。
這不是八重目施展地,那是誰救了我?
八重目說,這種事情不是一般修者甚至超級強者能辦到的,這已經是神蹟了。
聽到八重目用無比驚歎的語氣說着這件事,我知道,見多識廣如他也是被震撼到了。
可是,我把這件事情仔細想了一下,要是按照這種說法的話,我似乎有過好幾次這種死裏逃生的經歷了。
在老宅被黑月教的那個女人活活打死,醒來的時候身上也是一點傷都沒有,反而只是被老貓咬傷的胖東卻一身是傷,難道那時候這種神蹟就出現在我身上了?
但是,現在似乎沒有什麼人可以給我解答這個問題。
這時候,有人敲響了我的房間門,來人是武田紗織,她對我說武田秀夫請我過去。
我準備換上衣服就去,可是,武田紗織卻馬上幫我拿出衣櫃的便服,想幫我換上。
我掀開被子看看底下已經光溜溜的腿,就說不用了,這多難爲情。
武田紗織一陣羞乏,說這幾天都是她照顧我的,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看着武田紗織一臉嬌羞的樣子,就問八重目,而他告訴我這幾天都是武田紗織貼身照顧我,甚至給我全身按摩和擦身。
我沒有想到,貴爲大小姐的武田紗織能幫我做這樣的事情,但還是礙於男女有別,我讓她給我拿來衣物,讓她出去之後再穿上。
我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武田紗織說沒有,只是她的祖父武田秀夫年紀太大了,雖然有頂級的醫療和護理照顧,但年事已高和病痛折磨的他,在神志上經常清醒一陣糊塗一陣,現在剛好他老人家清醒中,就把我叫過去見上一面。
武田紗織帶我走一間屋子,一路上都是十步崗三步一哨,顯得戒備極爲森嚴。
而打開房門之後,我和武田紗織走了進去,在屋子的中央有一張很很大的牀,說是牀但看起來更像是一張巨大的沙發,而這牀上有個老人躺在上面,裸露的胸口卻插滿了管子,牀的擺着一排的醫療儀器,顯然是某種維生系統。
在牀上躺着的老人,還戴着一副氧氣罩,顯然還得時刻保持吸氧。
老人應該就是武田秀夫,看到他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武田紗織說他的神志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醒了,顯然就是一副奄奄一息隨時都要駕鶴西去的模樣。
而在牀邊除了儀器和醫療人員之外,還站着另外一個人。
是武田忠雄,只是他站在牀邊低着頭,一副不敢走得太近又不敢離得太遠的模樣。
老人雖然半躺在牀上,但是意識的確是清醒的,看到我和武田紗織之後,就對我們招招手。
武田忠雄看到之後,連忙勸說讓他要安心靜養。
而武田秀夫面色一沉,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武田忠雄立馬不敢再說話。
我看到之前都是高高在上的武田家主此時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就知道,這個一副病入膏肓的老者在武田家中才是最有話語權的人。
走到近前,武田紗織和祖父問好,把我向他爺爺介紹之後,我也不卑不亢地和武田秀夫打招呼。
武田秀夫看到我之後,情緒有些激動,就要從牀上坐起來,周圍的醫護人員立馬緊張了起來。
而武田忠雄更是緊張大喊“紗織!是誰叫你把他帶過來的?趕快把他帶走!”
這時候武田秀夫卻停下了要起身的動作,對着武田忠雄招招手。
武田忠雄眉開眼笑,探着頭過去一副要請賞的樣子。
啪!
武田秀夫擡手就給武田忠雄一個耳光,這響亮的聲音,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武田忠雄捂着臉一副不明所以地問道“父親大人,這是……”
武田秀夫蒼老的聲音帶着怒氣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我的孫女居然被你逼出家門,這個家主你就是這麼當的!”
武田忠雄捂着臉一臉委屈地說道“我,我是爲了家族的長足發展……”
哼!
武田秀夫冷哼一聲,後者立馬閉嘴大氣不敢出。
“靠着出賣子女幸福的家族,這樣的家族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武田忠雄想要再辯解幾句,可是看到武田秀夫的眼神,立馬不再言語。
武田秀夫讓他出去,回去後好好想想,那麼大人了爲什麼捱打。
武田忠雄不敢多話,鞠躬之後退出了房間。
這時候,武田秀夫對我招招手說道“年輕人,你過來。”
身邊的武田紗織和我一起走了過去,武田紗織似乎和武田秀夫的關係要比她爸要好,看到躺在病牀的爺爺眼圈有些發紅。
我走近之後,武田秀夫摘下了氧氣罩,他看着我說道“年輕人,你叫做佛無常是吧?”
我點點頭。
隨後武田秀夫的目光有些恍惚,隨後說道“你長得好像是我的一位故人。”
我摸摸自己的連,正覺得自己是不是長着一副大衆臉。
而這時候,武田秀夫從自己的枕頭下拿出了一張照片,當他顫顫巍巍地把照片遞給我之後,我看着照片上的人,心裏忍不住震驚。
發黃的黑白照片,合照上的其中一個人,居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