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晚意收拾好,護士長也拿藥回來,想到剛纔蘇錦繡離開時如同淬毒的眼神,她不禁有些擔憂。

    “蕭太太,你沒看見剛纔蘇小姐離開時的模樣,恐怕現在已經和蕭先生告狀了。”

    她的話音才落地,傭人便拿着一個手機進了房間,護士長接過遞到南晚意的耳邊,冷沉的聲音從裏面傳出,刺的她頭疼。

    “人是你打的?”

    南晚意脣角揚起嘲諷的笑,冷的沒有一點感情。

    “怎麼,你要爲她報仇?”

    “南晚意,虧錦繡昨天一直向我求情,以怨報德你還真是好樣的。”

    南晚意都聽笑了,實際上也真的笑出了聲。

    蕭靳寒恨極了南晚意這樣的笑聲,壓抑着怒火:“你笑什麼。”

    “我以怨報德才能襯托出她的溫柔善良不是嗎?”

    “南、晚、意!”

    “蕭靳寒,你想幫她報仇不必說這麼多廢話,我手腳都被鎖着,你想打就打,想殺就殺不是麼?”

    南晚意的聲音太過平靜,平靜到她談論的不是暴力,不是生死,而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手機那頭沒了聲,死一般的寂靜,南晚意也懶得開口,正要讓護士長掛斷電話,低沉冷漠的男聲再次從裏面傳出。

    “不是。”

    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南晚意覺得可笑。

    不是什麼?

    他不是想幫蘇錦繡報仇,還是這手腳的鎖鏈不是他鎖的,還是他沒卸她下巴,將她按在浴缸裏來回折磨,讓她差點死在牀上?

    南晚意越想越可悲,越想越憤怒,手腕腳腕上的冰涼提醒着她遭受的一切,胸腔內燃燒的火苗越燒越旺,從心頭蔓延至四肢,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他憑什麼這樣對她?他憑什麼鎖住她!

    南晚意揚起手,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屋內迴響,一下又一下地扯着鎖鏈,護士長嚇壞了,眼見她的手腕被磨的破皮出血,咬牙將她的肩膀按住,又心疼又擔心地說。

    “蕭太太快別扯了,這鎖鏈很結實,別弄傷了自己!”

    她知道會受傷,可依舊重複着掙扎的動作,直到筋疲力盡才無力地垂下手,仰躺在牀上。

    護士長在一旁幫她處理傷口,本來就遍體鱗傷的身體又添了幾處新傷,連她都不忍再看。

    屋內似乎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直到南晚意啞着聲音開口。

    “大姐,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護士長除了心疼還是心疼:“蕭先生電話那邊那麼生氣,萬一他一會回來再傷害你,你的眼睛又……”

    “還能再傷害成什麼樣,總不會把我舌頭給拔了。”

    南晚意自嘲一笑,又補充道:“而且我的眼睛說不定只是暫時失明,我想找位醫生詳細檢查,大姐你能幫我聯繫一下嗎?”

    護士長當然願意,拿到電話後就匆匆離開。

    等房間裏徹底安靜,南晚意才重新躺回牀上休息。

    她本就身心俱疲,但躺在牀上卻了無睡意,只能忍受着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僵硬地躺在牀上。

    沒多久,南晚意就聽到了跑車轟鳴的聲音,她也只是動了動眼皮,並沒有起身。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蘇錦繡的聲音響起。

    “蕭太太,對不起,我知道我的存在讓你難受,我也知道我這種人不配出現在你面前,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再打擾你和蕭總了。”

    南晚意微微皺眉,心裏一跳,似乎想到了什麼,就聽見砰的一聲,緊接着就是傭人尖叫的聲音。

    “啊!蘇小姐跳樓了!來人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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