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寒心頭突然一扯,腦海中突然想起南晚意那雙空洞無神的眼。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失明?

    那雙漂亮透徹,永遠只倒映出他影子的眼睛不可能會失明。

    “讓開。”

    他冷冷地睨着擋在身前的兩名警官,駭人的壓迫感瞬間襲來,讓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呼吸。

    蕭靳寒的身份他們自然清楚,但他們不能愧對身上的警服。

    矛盾一觸即發,陸向陽的聲音卻從他身後不遠處傳來。

    “蕭靳寒,你在家暴妻子之後又要襲警嗎?”

    腳步聲越走越近,最後在他面前站定,陸向陽向兩位警官致謝,並告訴他們自己會處理,後者才鬆了口氣,轉身離開。

    陸向陽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蕭靳寒,冷聲警告。

    “我提醒你,這裏是公立醫院,不是蕭氏私人醫院,你休想像上次一樣帶走南晚意。”

    “南晚意瞎了?”蕭靳寒似乎徹底無視了他的警告,突然開口:“怎麼瞎的。”

    理所當然的口氣讓陸向陽捏着病歷夾的手都抖了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怎麼瞎的?你不知道?”

    他的聲音低啞,說出的每個字都讓他心痛難忍。

    可他從蕭靳寒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悔恨,只有冷漠。

    “外力撞擊造成的腦震盪導致顱內淤血,直接壓迫到了她的視覺神經,我去別墅救人的時候,傭人百般阻攔,不是你授意的?”

    “別墅裏暖氣充足,就只有她房間的地暖沒開,她不但高燒不退,還滴水未進,粒米未沾,”

    說到這,陸向陽的眼尾都有些發紅,頓了頓,才呼出一口氣繼續說。

    “這就是你給南晚意的活法,讓她生不如死。”

    蕭靳寒冷眼聽着陸向陽的質問,只淡淡說了句。

    “我不知道。”

    南晚意再不濟也是蕭太太,傭人沒他的命令絕對不敢陽奉陰違,除了苦肉計,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想讓他內疚,讓他悔恨,既然成全她和陸向陽,他沒那麼愚蠢!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陸向陽越發憤怒,他終於隱忍不住,一下揪住了蕭靳寒的衣領,一拳打了過去。

    只是他的拳頭還沒碰到蕭靳寒的臉,就被男人抓住了,利落地反手將他制住,繼而往外一推。

    陸向陽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擡手又要衝過去,卻被趕來的警察攔住,只能憤怒地看着淡漠整理領結的蕭靳寒,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我是南晚意的丈夫,有人將我的妻子從我家裏帶走,只用提供幾張照片和一些所謂的證據就能讓我們夫妻分離,這就是你們嚴謹的辦事作風?”

    他整了整西裝,淡淡道:“既然你們都在場,不如去聽聽我太太的說法,問問我究竟有沒有家暴她。”

    警官對視一眼,其實從程序上來說的確是應該由申請人提請,但蕭太太昏迷了三天,再加上陸醫生提供的照片,本着保護受害者的原則,他們纔會特批下人身安全保護令。

    但現在蕭太太已經醒了,當事人蕭先生也在場,如果這些傷真是蕭先生造成的,蕭太太應該不會再任由他傷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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