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權勢如同龐大的觸角植根蔓延至各行各業,財富難以估量,他們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面,行事作風也極其低調。
外人甚至很難從媒體上找到這兩家的隻言片語,只能從各行業頂尖人士的言談中間歇聽到對於這兩家的忌憚和嚮往。
就連三哥,謝晉這麼長時間以來也只知道他姓寧,在寧家排行老三,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
他原以爲三哥是看上南晚意所以才關注她,卻居然沒想到她居然是燕家的人。
這和土雞變鳳凰有什麼區別?
不過這樣的失態只維持了三秒,他就收起了臉上戲謔的神情,語氣鄭重。
“抱歉,燕小姐,我失態了。”
南晚意並不意外謝晉的變臉,實際上這些天照顧她的護士已經同她介紹了燕寧兩家。
這些頂尖的醫療設備,專業的醫護人員,精幹的保鏢不過是九牛一毛,無論是讓‘南晚意’真正死在衆人面前,還是在警局讓這樣的死亡蓋棺定論,都不是普通豪門能操作的起的。
或許連當天那個綁匪都不過是一場局,讓她擺脫南晚意身份,金蟬脫殼的一場局。
從療養院被救下來後,她放在別墅的U盤就被人拿了過來,她藏的很隱蔽,可這羣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她一直在這些人的監視或者觀察中。
一想到這兒,南晚意只覺得通體冷寒。
起先她不明白原因,正如她不明白那個男人爲什麼救她,直到看到U盤裏的視頻。
那是爸媽留給她的遺物,卻沒想到事關她的身世。
她是爸媽的養女,一出生就被燕家拋棄,爸媽不知道燕家遺棄她的原因,可卻一直將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捧在掌心裏寵。
想到這兒,南晚意睫毛顫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縮着,心口微微扯痛着。
他們怕她會受委屈,怕蕭氏一旦做大,南家無法成爲她的倚仗,便想抓住蕭靳寒的把柄,可他們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是當年新康失敗藥物的志願者家屬。
也是從這個視頻裏,南晚意才知道原來南氏慈善基金一直以來資助的都是當年參與藥物實驗的志願者的家屬或者親人,包括蘇錦繡。
當年的藥物事故一直是老兩口心裏的坎,雖然南氏在破產的邊緣被燕家資助才挺過來,但爸媽始終愧疚。
當時她對蕭靳寒愛的盲目,滿心滿眼都是他,爸媽怕她承受不了選擇隱瞞。
後來綁架案發生,爸媽以爲是蕭靳寒自導自演,爲的就是報親人的仇,爸媽怕她受到牽連,最終選擇死亡來了結這一切。
但或許他們也沒想到蕭靳寒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對南家的復仇,沐晨死了,她……
南晚意仰了仰頭,想起墜樓前蕭靳寒說的話,扯了扯嘴角。
生不如死。
南晚意不說話,謝晉也沒有開口,只是沉默地翻着手中的文件,直到房門被人推開,一名穿着菸灰色蜀繡小西裝的中年女人出現在衆人面前。
頭髮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黑框眼鏡下犀利精明的雙眼落在南晚意身上,最後儀態端方地走到她跟前,微微行禮。
“大小姐好,家主派我來接您回燕家。”
南晚意先是一愣,繼而微微搖頭。
“很抱歉,我並不準備回去。”